黑龙！
应龙王北渊竟是黑龙。
姜凤阳浑身一抖，震惊莫名，他可是一直认为北渊是白龙。
这么说来，当初丰雨谷那黑龙出现的就极为蹊跷了。
毕竟第一次神域开启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白紫相间的龙魂。
千龙盘旋，万龙来朝，乌泱乌泱的一大片，何其震撼。
此刻，姜凤阳就感受到了身为帝王的风采。
这一刻，他即龙王，龙王即他。
姜凤阳如身临其境，第一次以神龙的视觉来看世界，率先看到的就是身上的黑烟滚滚，鳞片在并不明亮的世界之中，绽放着一股冷芒。
不用说，那绝对可削铁如泥。
那种不怒而自威恐怕就是这等画面。
黑龙王只是匍匐在山头，那些威猛的巨龙就没有一只敢越过黑龙王的高度。
然后，世界破碎。
一只手臂从九天而来，大荒一指！
这画面姜凤阳看的一愣一愣的，轩辕氏天问大帝不正是被那一指镇压，十二家族几乎尽数陨灭，轩辕城也被摧毁殆尽……
有龙发现不对，直接怒吼一身冲向那大荒一指。
毁灭，陨落，血雾炸开，成片的血雨洒落苍穹。
有巨龙喷火，有巨龙喷水，有巨龙凝聚空气，又有巨龙落下足够笼罩天幕的火幕……
然并卵。
指头毫发无损，落下之势畅通无阻，简直可怕。
但凡那指头落下，所向披靡，群龙触之非死即伤。
眼见这一幕，姜凤阳虽然心神巨震，但是有轩辕十二族的前车之鉴，眼前这一场悲剧并没有出乎姜凤阳的预料。
还不待姜凤阳多思考，黑龙王巨大的身躯一抖，扶摇直上！
黑龙迎着那苍古气息撞了上去。
那指头就是干脆，直直点向黑龙的龙头，那一股苍古气息降临，让姜凤阳置身其中，神魂剧烈摇晃，心神难以自制。
化龙梯之上，姜凤阳只是站在九百九十八层之上，手指头伸向九百九十九层之中。
虽一层阶梯之隔，却泾渭分明，在九百九十九层之上，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
此时他的身躯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一开始弧度并不剧烈，到最后直接开始痉挛，似乎遇见了什么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玄姜一步跨出，伸出纤纤玉手想要触摸姜凤阳的脸庞，她脸上满是柔情，只是当手指几乎要触摸到姜凤阳脸庞的时候，她的手却是如同被无形的屏障给拦住。
手指与脸庞的距离，看似咫尺之遥却又好似天涯海角。
两人相隔的万里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她或许明白，姜凤阳即便有北渊的神骨，灵魂之中却已物是人非。
能感觉她指间的颤抖，能想象一下她内心的波动。
远古。
姜凤阳这是第二次遇见大荒一指灭世，第一次直接毁灭了轩辕城，第二次却是身临其境。
感觉自己形如蝼蚁。
那旷世的神威降临，让姜凤阳感觉自己就是那站在深处台风之中的树梢，随时都会毁灭。
不过，很快他就领略了北渊的凶悍。
“吼……”
一声嘹亮的龙吟，震彻天地。
群龙退却，不再做那无畏的牺牲，黑龙如同音速一样冲击而出，带着响彻苍穹的音爆。
轰隆一声巨响！
好大的动静。
姜凤阳感觉自己就如同深度晕车一样，直接被甩了出去，最后触目所及，是一只龙爪被那大荒一指直接折断，大荒一指退却！
好强。
硬抗大荒一指，以一臂代价换大荒一指退却。
果真是强，出乎姜凤阳预料的强。
姜凤阳清醒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玄姜。
“啊喂，你想干什么，我不是北渊！”姜凤阳下意识后退几步，差点又要掉下化龙梯。
他的好言提醒有些多余。
说实在的，他还陷在那史诗级的战斗之中无法自拔，只是下意识而开口。
玄姜太美了，美到让人窒息，所以姜凤阳下意识觉得要离她远点。
虽然黑龙王与大荒一指只有一次碰撞，但是他却是知道这其中的恐怖。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北渊比远古大帝更强，怪不得要弑仙……
等等，弑仙？
那么北渊弑仙是不是与这大荒一指有关，大道残魂与大荒一指是极为密切的。
法华宗的时候大道残魂就召唤过大荒一指。
天道空间又封印过天道，曾经的姜凤阳还获取过天道之心。
大道与天道之间的关联……
不好说啊，不好说，姜凤阳觉得谜团太多了，剪不断理还乱。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接触了大荒，却并没有关于玄姜的消息，但是这九百九十九层之上的龙鳞手臂，极有可能是被大荒一指撕裂下来的――北渊的龙爪！
姜凤阳再次盯着玄姜。
一推。
玄姜轻灵如无物，略一后退却再次站在了龙爪之上。
姜凤阳眼里的震惊神色缓缓退去。
“请。”
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北渊的秘密，龙爪势在必得，而想要得到龙爪，即便玄姜与北渊关系匪浅，那也只能得罪了。
玄姜一愣，不知道原本流里流气的姜凤阳为何变得如此一本正经，在一愣神的功夫，姜凤阳已经如饿虎扑食冲了过去。
他背后的羽翼比起黑龙的弹射或许有些差距，但是他与玄姜的距离太近了。
三米还是两米？
都不是问题，尽管如同洪水一样烧过去就好了。
顿时火焰如幕。
黄泉冥海在赢勾手里或许是尸山血海，但是在白凤手里那就是火焰炼狱。
持界者，相由心生，万界随形。
相当于小世界的黄泉冥海此刻就是白凤陨落前的神海。
而有千万亿年的积累，在赢勾手里被凶煞之气蕴养过后的黄泉冥海简直比白凤的神海还要恐怖。
凶威猎猎。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姜凤阳一出手就是全力施为，既玄姜没有圣人之力，那么他就要一瞬间隔绝她与龙爪的联系。
而且，白凤掌控黄泉冥海有圣人之力，而他却是可以抽出手来对付龙爪。
双管齐下。
姜凤阳拳头一捏，拳头之上雷光涌动，就等着那玄姜召唤龙爪。
战斗一瞬，火光照红了化龙梯，而又有惊雷肆掠，化龙梯崩碎。
姜凤阳本体拖住了龙爪，而他身上眼前骨骼都是由北渊亲自用应龙骨若铸。
身陷黄泉冥海之中的玄姜最后化为一片青色的龙鳞。
青色与黑色格格不入，截然不同。
然。
姜凤阳内心一抽，却是黯然一笑。
龙之逆鳞？
北渊啊北渊，你的故事很精彩，或许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你隐藏着更多精彩的故事。
姜凤阳从烈焰之中而来，看着九天悬浮的青衣。
远古天宫的青衣无语。
失去了北渊龙爪的压制，化龙梯之上已无荒古气息。
“大疆远古天宫。”姜凤阳的左臂黑烟升腾，龙鳞烁烁生辉。
“正是。”青衣不过藏境，此时姜凤阳在他眼里，如同远古巨龙一样恐怖，扑面而来的龙威让他无法生出战斗之心。
他不知道化龙梯之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流传不知道千百年的化龙梯成为历史。
“若有战，随吾令。”姜凤阳的意思很明显，不知道是不是融合了龙爪的缘故，姜凤阳开腔有点“文绉绉”。
“若不服，可战！”
言简意赅，霸气无双。
姜凤阳那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
“这……”
青衣似乎有些踌躇。
姜凤阳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被老子收编了，若是不服，可以打起来。
“半月后，有强敌来犯，若远古天宫在，当听圣者号令。”青衣脸色变换，终是开口。
他是答应了，但是有个前提条件。
“化龙梯上有圣贤，她庇佑天宫千年，强敌不敢犯。”青衣一指已经崩溃的化龙梯，“如今化龙梯崩溃，举世皆知，所以……”
“无妨，不要命的让他尽管来。”姜凤阳的手臂渐渐平凡，消失在袖子之中。
这一刻，他觉得天下皆可战。
至于强敌？
巴不得多来几个练手，好教他们领略一下黑龙王龙爪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