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幸福把花不语彻底砸懵了,以至于他背了一晚上的书也没琢磨出来,恋人之间该如何相处,更何况此时还不算真正的两情相悦。
古诗古文中有关情.爱的,大都是讲的相思之苦,他这厢日日伴其左右,并没有参考价值。至于热恋之时,描述的本就不多,什么看花赏景,闲情雅趣,都是平日里玩儿惯了的。还有追求的手段,吟诗抚琴季沧笙都有不俗的造诣,难哦。
晨光从窗户缝儿钻进来,推开门,清晨的薄雾带着干净的水汽,没有雨的味道,又是一个晴天。
今日分明和前些日子没什么差别,花不语却看什么都觉得清新顺眼,连梅花瓣上的水珠都分外可爱。
他采了几枝腊梅放自己屋里晾干水分,用灵气保起来,便晃悠去了食堂。
虽然还在正月头几天,但不少探亲的弟子都回来了,带着家乡的特产,平日里没事儿过来馋嘴的家伙不少,便都分了些好东西过来,等食堂做出来饱饱口服。
花不语没什么特产,见着每人手里头都拿着大包小包的玩意儿看向自己,随手摸了些灵草和灵兽妖兽的肉来。
喧闹的食堂在看清这人带了些什么出来之后转瞬安静了。
天元峰还收门外弟子不?记名也行啊!这些灵草他们都只在书中看过!还有那充满灵气的肉!
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仿佛不用做熟,他们就能沾着酱油把这些吞下肚去。
花不语轻咳一声,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些肉来,吩咐了几个辰初峰的弟子过来指导着做菜。
这辰初峰的弟子都是外门弟子,他们长年学习灵草药草的知识,对于处理这些比药材还珍贵的兽肉还是有些研究的,但是他们不敢亲自动手,便去辰初峰把内门的师兄请了过来。
妖兽灵兽不算罕见,也不多见,即便能见到,这群外门弟子也只有逃命的份,就是合伙灭了妖兽,也只有很少的肉能吃,就更分不到自己头上了。
这些兽类的肉蕴含的灵气吃下去,不仅有各自的药效,还能根据所修功法体质有所增益,吃上一口可比修炼几个月都强。
听说天元峰拿了很多灵兽妖兽的肉来,天元门上下弟子全部过来围观了,虽然对于二十二峰内门弟子来说不算多稀奇,但……这便宜不占是人???
辰初峰的内门弟子全部过来做饭了,还有亥合峰的人来根据体质分菜,一时之间食堂内内外外至整个山头挤满了人,大家倒是不拘小节,一人端着一个小碗等着分菜。
花不语接受着道谢,虽然但是,这些妖兽灵兽是经过他的挑选,有些不适合师尊的体质,有些药性太霸道,有些味道太重难以处理,有些做出来口感不好等因素,被淘汰的,放着也是浪费储物空间,不如拿出来分了,反正他今儿个高兴。
“啧啧,行啊你,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呢!”白歌是最先过来的,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感慨,即便见过大世面,看着也有些肉疼。
或许对于花不语这种令人神共愤的人不觉着,可今日分出来这些肉,可都够二十二上仙……不,整个上仙界的上仙加起来,两年的灵肉消耗了,妖兽灵兽可不是大白菜!
“偶然进了几个秘境,随手猎了些回来,我那儿还有些好的,不急。”
瞧这话说的,还有好的!要不是灵肉不能一次吃太多――因为灵力接受太多可能会爆体而亡,他们能把花不语的小金库吃空!
“吃不空的。”花不语笑,“养师兄们养个一二十年没问题。”
几个师兄:“……”
“你到底存了多少?”
花不语拿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放了上百个储物戒,而每个储物戒里的空间有一丈见方。
“没装满,大概一半,除了灵兽妖兽也有……”花不语在几个师兄杀人的眼神中闭嘴了,想想觉得好笑,连忙取出些东西贿赂,才被几人架着回了天元峰。
结果厨房没借到,反倒放了血出去。
这血放得花不语莫名舒心,他没多想,让李淑君把之前偷藏的炊具带来。
季沧笙到天元峰老远就闻着味道,上去一看几个徒弟还有李淑君围了一圈儿,正在炖汤。
这汤灵气浓郁,应该是品阶不低的灵兽的肉,还有灵草炖的。玉蝴蝶来得晚,便在边儿上架烤肉的架子。
“师尊!”白歌猛地蹿起来,几步跑过来把季沧笙接过去,“这天太冷了,我们炖了汤给您补补。”
子沉抱着柴火过来,往白歌脚边踹了下:“小师弟出人出力的,你就在旁边吹嘴皮子,好意思吗?”
“去去,不说话舌头会臭啊?”
子沉一边和白歌吵一边帮玉蝴蝶搭架子,不出意外地帮了倒忙之后被丢到角落串肉了。
花不语在吵闹声中抬头,对着来人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徒弟,乖顺得很。他把汤交给李淑君照看着,取了温在暖炉上的甜粥,素粥清甜,看着就可口,且就只有这独一份。
自挑明之后,平日的点滴像水珠子似的,砸得心坎儿痒,现在这些偏心再放到眼前,烧得耳根都有些发红。
此时大家都各自忙活着,花不语便悄悄地打量,视线细细勾勒,恨不得把这人一颦一笑都印成画收藏起来,看到那微红的耳尖,无尽的欣喜涌上来,忽就觉得手痒,牙尖也有些痒。
但他既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口,只能比之前稍微正大光明地多看几眼,目光灼灼地快要把皮都给人刮下来,最后身旁的人实在受不住了,转过头瞥他一眼。
“还没看够?”
这声音十分轻,被不远处的吵闹声压着,只钻进花不语的耳朵,仿佛不同平日里的冷清,带了八百层偏见的耳朵甚至听出了娇嗔。
真是魔怔了。
花不语眼角一弯,倾身凑得近了些,压着成熟低沉的嗓音道:“怎么都看不够的。”
气息有些灼人,搔在皮肤上简直能要命,季沧笙袖子一甩,挡住了视线往花不语大腿上掐了一把,这家伙怕不是飘得得意忘形了。
花不语皮糙肉厚的,自然不觉得疼,反倒是被掐得身下一痒,隔着薄衣转瞬即逝的温度带着刺人的痒意一蹿,可比天劫劈一下来得刺激些。
“唔……”花不语不禁闷哼了声,忽然把袖扣解开,中宽的袖摆垂下,被护腕箍得有些皱巴。花不语随即挪了挪,姿势有些奇怪地坐着。
季沧笙以为真把人给掐疼了,想也没想就拍开了咸菜似的袖摆,问道:“掐疼了?”
花不语摇头。
他还想问什么,视线一晃,看到什么不太和谐的凸起,吸了口气骂都骂不出来。
真是、真是!
季沧笙真是了半天没真是出来,好在继承中有医术,医书里说收到惊吓也会有这种情况,只好推卸为某人胆子太小上去,努力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而有力,简直要将耳朵给震破了,拿在手里的调羹也烫得像烙铁,却又有些心神不宁,只好胡乱舀了两口粥掩饰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花不语才重新把袖子束好,那群人吃饱喝足了把东西都撤走,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剩下李淑君笨拙地练起新学的功法。
花不语跳下去给小姑娘指导,季沧笙把碗收到一边,铺开宣纸练起字来,李淑君有些糊涂,师兄和天元仙尊怎么啦?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呀?
小糊涂蛋散发着十日并出的光芒,坚持到天黑也坚决不离开,硬是因为这几日懈怠了,要和师兄一起练到最晚。
最终,小糊涂蛋被累得摊在地上歇菜了,还得花不语亲自拎去卯安峰。
卯安上仙向来喜闻乐见这两人凑一起,这人也二百来岁了,真真正正的老不正经,两只眼睛里的揶揄丝毫不隐藏。
“怎的啦怎的啦?踏花可莫要欺负你小师妹。”
真不知道这女人最近是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容光焕发的,比小糊涂蛋还亮几分。
“卯安上仙。”花不语语气带着几十分的无奈,“修炼也要循序渐进,贤淑从巳时练到亥时,这几日估计都起不来了。”
卯安上仙:“……”
这丫头犯癔症了?!
“那我就告辞了。”
“诶等等!”卯安上仙把花不语叫住,“你过几日可有空?”
花不语刚想推脱,卯安上仙便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传音给你师尊了,前些日子我算出今年东南方向会遭大旱,正月十五上元天官生日,我打算过去做场法事,以祈天官赐福,我那几个弟子估计也要一并带过去,但是正好这月十五有考核,你过来替我顶一顶。”
“紫薇大帝他老人家还管这个?算不算越俎代庖?”
“严肃点!马上就要开春了,总不能在人家生日的时候去找别人吧,再说洞阴大帝十月十五生日,怕是灾民都饿死了,此事还真拖不得。”
“不过,为何最近才算出灾情?”
“这不是前段时间南城出了点事,下元节之后卦象就变了好几次,一直算不准。”提及此事,卯安上仙也难得染上了愁容,好像是为此困扰了不少,“四大仙门上仙都定了卦象,此次法事由天元门主持,各宗门都有参与,毕竟事情有些蹊跷……”
卯安上仙言尽于此,没有多做定论,这事儿谁也不敢妄言,说是蹊跷,用邪门来形容也不过分,按理下元水官主解厄,偏生在下元节之后卦象就出了问题,不得不让人警惕。
十日后,花不语提前过来卯安峰安排考核示意,人还没进山门,就被莺莺燕燕迷花了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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