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确定神仙膏会伤损身体?”
月光如水,面前是静静奔腾的永定河,人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玲珑点点头:“我看过一本讲西洋风物的游记,上面说西洋人把罂|粟花提炼出来,有的制成这种膏子,还有的做成白色粉剂,高价卖到一些国家,这些国家的人初时把这种东西奉为神物,后来便渐渐上瘾,强壮的身体日益虚弱,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若是一日不用,但像失了魂魄一般,难受得满地打滚,很多人倾家荡产,六亲不认,还有人为此中毒身亡。“
“吸食神仙膏上瘾的人,岂不是更易收为己用?只要给他一盒膏子,他就能铤而走险去卖命?”颜栩的声音带着几许兴奋。
玲珑怔了怔,皇帝的儿子都是天生的阴谋家吗?
她告诉他这个神仙膏的坏处,而他却在想着如何利用神仙膏对人进行控制。
“师父!”玲珑提高声音,夜色之中,她娇嫩的声音里透着空灵。
“好好好,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下次进宫时我呈给父王。”
“那书叫......”哪有这本书,分明是她胡诌的。
但她却灵机一动,她想起她看的那些话本子。
她让双喜去书摊子上打听过,她看的那些话本子,外面没有卖的。
“师父啊,您是不是认识写书的人?”
颜栩的耳朵全都红了,怎么提起这件事啊,人家都忘了好不好?
“......不认识......算了,还是认识吧。”
玲珑翻个白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伎俩,大男人的,做都做了。
“那您说我们让人把神仙膏的危害写出来,让这书在坊间流传,传到御史耳中,再怂恿他们在朝会上向父皇上本......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不知这样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
颜栩欣喜地看着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的俏脸,这么聪慧的女子,被他娶到了。
“要把这件事写成书,还需要通晓西洋风物,你以前看过的那本书,你还记得多少?”
玲珑自信地点点头:“关于西洋风物的记载,我记得很多,你找个可靠的人来写书,到时我把我知晓的事全都告诉他。”
玲珑通晓西洋风物,颜栩并不奇怪,自从他第一次带玲珑去锦珍轩时便发现了,玲珑对西洋物件的喜爱和了解,并不亚于她对古玩玉器的鉴赏水平。
“好,我这件事我会去安排......你不要再苦恼了,红灯胡同那里我不会再去,我还想和你多生几个孩子,可不想现在就过分透支,把身子淘空。”
想起在明远楼上疯狂的夜晚,颜栩不由得汗颜。真若是神仙膏是玲珑所说的那种毒物,以后他每用一次神仙膏,都会像那夜一样,怕是没等到玲珑养好身子,他便****,生孩子什么的,也是有心无力了。
睿亲王就是这般与众不同。
别人想到的可能是做事啊读书啊什么的,可睿亲王却只想到一件事。
就是和他的小王妃啪啪啪的那件事。
玲珑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她上前一步,和颜栩离得很近......
颜栩拿起她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轻轻抱起玲珑的纤腰,低下头,吻了下去。
永定河边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那夜他们磨蹭到四更天才回去,如果不是河风太凉,颜栩非把自家媳妇就地正法不可。
“红灯胡同的东家您是认识的吧?”玲珑问道。
如果颜栩不认识,他就不会想着抢生意的事。
这人他不但认识,说不定还有些矛盾。
“说来也怪,没有人知道那里真正的老板是何方神圣,但我私底下让人查过,那里和二哥有些关系。”
“寿王殿下?”玲珑有些吃惊。
几位皇子之中,唯有寿王与众不同。
他身份贵重,如果按序齿,他是最有希望入主东宫的那一位。
且,寿王素有贤王之称,比自家这个动不动就惹事生非的名声好多了。
但嫡庶仍是有别。
“严格说来,红灯胡同是和二哥的一位幕僚有关系。而且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起的青铜鼎吗?那便是蜀地出土。杜康查过,在过去的三年里,二哥每年都会派人去蜀地,这种神仙膏子就是出自蜀地。“
玲珑叹口气:“如果是寿王爷,您打算怎么去做呢?”
颜栩正色:“当然是按我们刚才商量的,让御史朝堂之上去撞柱子,到时当着文武百官,父皇自是不能搪塞,只能仔细详查。”
玲珑陷入沉思,寿王爷搞这么多花样,只是为了钱吗?
赚钱的营生有很多,这些皇子们都能想到在二十四衙门里借银子,还能看不出这件事的蹊跷吗?
颜栩一直都在防备着这位二哥,上次寿王派了两个小倌儿来到王府的事,玲珑是在过后很久才知道的。
她还是听颜栩自己说出来的。
“王爷,您说寿亲王是不是很缺钱?”
既是贤王,那平日里为了打通关系,出手也肯定大方,各种花销从不吝啬。
玲珑去过寿王府,寿王府虽然气派,但玲珑看过之后在心里直摇头,这气派是比不上睿王府的,而且差了很多。
颜栩便道:“谁能不缺钱啊,我也缺钱。”
为了娶媳妇,他花了不少银子,后来为了养媳妇,还在不停花银子,他能不缺钱吗?
玲珑就笑:“您要先把二十四衙门的欠帐都还上才好。”
寿王肯定也在二十四衙门里借过银子。
“我是说,寿王除了养活妻妾和儿女,是不是要填的窟窿太大,一个缺钱的人,就会胆子大起来,何况先前也没有人知道神仙膏的危害啊。“
玲珑有些困了,她发现讨论别人的事,真的很困。
见她有了倦意,颜栩这才带她回到王府。
躺在采薇小筑的大床上,玲珑几乎一挨枕头就睡着了,颜栩却还是上下其手,摸这摸那,直到玲珑用后背冲着他,他这才把手放到她的山峦主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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