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哥哥的什么都没做过,江家把他养得这样机灵,我一定要将他‘抢’走,这样倒真是我蛮不讲理了。”唐昀转个身额头抵住白秋令的,在他眉心吻一下,又说:“如今知情人只剩江季文一人,单三元必定要去碧心门,天云教我也有所耳闻,——没能及时找到他已是我的过错,我不能让他回去,那样太危险。”
“那你讲那些话......”
唐昀又是一声叹息,两手圈在白秋令腰上,笑道:“除了你我不会哄别人。”
“...那是弟弟。”
“弟弟也不会。”
......
“江月辉!”
江眠追着江月辉一路从药房到花房篱笆前,终于一声呵斥将人叫住了。他很少对江月辉大声说话,那天在碧心门当着唐昀和白秋令的面将人斥责一顿,有一半是做戏,有一半是疼惜,从来也不曾真的怪罪过他。
眼下那素未谋面的哥哥要将他带回去,江眠心中五味杂陈,万分窝火,像是万不得已地才声音大了点,一是叫住他,也是让自己保持几分清醒,他呼吸急促道:“以后那样的话,轻易不要再说了。”
“...我说什么话了?”江月辉讥诮一句转身看着江眠,他知道此时自己与他说话的语气全不是真心,却控制不住就想说些过分的话,看看这个人到底对自己有几分不舍,“我哪一句话不是真的?”
江眠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看着他,盯得他心中火起,向前一步咄咄逼人又道:“此前你说人伦不许,你不许,我看就是你不许!你心中所想就是等我和他回了凭楼阁,还你清净是吗?”
“阿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眠想解释,仍是欲言又止,刚说了半句又沉默了。
江月辉和唐昀是亲兄弟,这脾气上来和他确无两样,他猛地一把抓住江眠的手腕,死死握在手里目光炽热看着他,“不是我想的这样又是哪样?”
“阿月,唐阁主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他怎么会不来找你?他不能教导你也不是他所愿,你——”
江眠还剩半句劝慰江月辉的话突然被他一个动作掐断,眼前天旋地转的片刻就发现自己伏在了他肩上,“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
江月辉既然开了这个头就没打算停下来——这件事他早就想做,疯了一样想要去掠夺江眠的理智。他自以为是认为江眠也爱他,只不过囿于那无法反抗的人伦——就算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兄弟,江眠也仍在那一方狭窄的池中沉浮,源源不断的爱意却如暴雨一般冲刷那岌岌可危的堤坝,终将这脆弱的屏障摧毁。
江月辉一头扎进汹涌翻滚的水花,心甘情愿的溺死,成为他的一部分。
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跌入冒着白气的暖池中,也可说是江月辉先把江眠扔了进去,而后自己再纵身跃入。
他知道江眠水性不好,一入水便挥手挣扎,正好顺了他的意,一头撞进他怀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看着江眠在水中挣扎,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快|感,他想或许江眠此时会责怪他为什么不相救,可他眼下只顾得上救了自己——在江眠眼中无边的温柔里差点溺死的自己,这一刻终于要得救了。
江眠以为自己只剩一口气,挣扎出水面来不及完成一次呼吸,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开合的唇瓣。
他在绝望中睁开眼睛,雾气腾腾中看到的是江月辉微闭着的双眼,和他高挺的鼻梁,还有看上去温顺实而让整个人看起来都飞扬不羁的眉目,以及那浓密颤抖的睫毛。
江月辉吻着他,又将他拉入水中断了他的“生路”,他已不能保持清醒,
在水中只能紧紧抱着江月辉,他好像在向他求饶。
——他也吻江月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正将要溺死,抱着江月辉在这温水中,闭着眼睛也有眼泪从眼角渗出来,他看不到,这一池的温水看不到,可江月辉看到了。
源源不断的爱意终于将堤坝冲断。江眠抱着江月辉,把他“救”上了岸。江月辉没有溺死,从这一刻起江眠便与他活在了岸上。
这个水中的吻并未持续太久,江眠被江月辉托着腰带出水的时候,满面通红地喘了许久,才将一口气喘匀了。
江眠找回清醒的时候已经双手搂住江月辉的脖子被抵在了浅水的那一头岸边。
他眼神迷离,江月辉却知道他眼下是最清楚的时候。他干脆问他:“哥,人伦许了,你也许吗?”
“......阿月。”江眠实在是有些累,在水中挣扎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和江月辉一起淹死,可他明明也知道江月辉水性极佳。
他后来也吻他,这算是许了,许自己明目张胆回应他的感情,和他死在这水里,想来一生倒也不虚此行。感觉江月辉就要对他做出逾越的事,却也是沉默地放纵着,他看他脱开两人的衣服,也看他双眼含着水汽不断朝自己靠近,看到那眼底一片雾茫茫里慢慢放弃抵抗的自己
......
再后来,江月辉进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痛,他有些心疼,亲吻江眠的眉心,鼻尖,和唇瓣,动作缓了又缓,比这荡漾的池水还要多几分温柔。
他知道江眠痛,可他迷恋这样隐忍克制的江眠——为了他隐忍克制的江眠他从未见过,只这一眼便又入魔几分,觉得这人一声轻哼都能让他失守,让他神魂颠倒。
他与江眠说了许多“爱你”,江眠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口,他于是发了狠将这人撞得失神,细碎的声音一点一点从齿间溢出来。
最后断断续续地合成了一句若有似无的“我也是”,彻底让江月辉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