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雅间后,周哥儿问道:“您想点些什么菜?”
“招牌菜都来一遍。”
“那是要酸汤,还是麻辣的锅底”
“都………”
在他说出都上来之前,周哥儿道:“只能安一口锅。”
小哥儿瘪了瘪嘴:“那就要麻辣的。”
点好菜后,周哥儿就去吩咐后厨把菜端出来,一道道菜往桌子上去,小哥儿撑着脸看菜,进来的小二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集市上着实难得见到这么惊艳的小哥儿。
注意到打量的目光,小哥儿皱着眉毛,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戳瞎眼睛!”
周哥儿端着菜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公子哥儿在骂人,菜上齐后,他便让其余的小二出去,省的小哥儿再骂骂咧咧,没想到那张嘴却仍然关不上:“喂,你是个哥儿吧?”
他愣了一下,端着盘子的手紧了紧:“是。”
小哥儿耸了耸鼻子,上下打量着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哥儿。”
随后又道:“你成没成亲啊?”
周哥儿耐着性子:“成了。”
“成亲了也不能这么抛头露面的吧,还在这里当小二,你夫君不管你吗?还是家里穷的没法,只能让你出来挣钱养家?或者你夫君是瘸子,身体不便?”
身旁立着一直没说话的男子扯了扯小哥儿的衣服,低声叫了一句:“公子。”
“扯我干什么!我就是关心一下民声嘛!”说着他不满的推开一旁的奴才,又一脸探究的看着周哥儿:“你倒是说话啊!”
“菜好了,慢慢吃。”周哥儿深吸了口气,吐出这么一句话后,急忙从雅间里退了出去,关上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是个小哥儿还用问?情绪不是很美妙。
中午的时候,赵浅从烧烤铺子里过去,准备到日日鲜和周哥儿一起吃午饭,刚出巷子,周五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赵老大,丘家的人跑了。”
赵浅不甚在意,现在丘家的生意在集市上做不下去,一直待在这里肯定会受到打压,跑路是最好的选择,他倒是并不意外。
“跑就跑了吧。”
周五却急道:“连赌坊也没管就跑了,现在丘家赌坊乱成了一锅粥,该结的工钱也没结到,跑去丘家又没人了,今儿我瞧见赌坊的人在内讧。”
“狄老大呢?”
“赌坊里忙,老大得盯着,说让我来找你。”
赵浅迟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光:“把日日鲜里的兄弟叫上,跟着我过去一趟。”
见他应承下来,周五连忙跑进酒楼里喊人,周哥儿闻声跟着出来,看着赵浅站在外头,暂时抛却了心中的情绪:“赵哥,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多大的事儿,你先带大家吃饭,别等我了。”
周哥儿心里着急,但是男人的事情也知道帮不上忙,便懂事的点了点头。
日日鲜这边的人手不多,只有五六个,加上周五跟赵浅才八个人,一行人到丘家赌坊的时候,里头正在争吵,伴随着还有板凳砸在一起的声音。
手下的人把赵浅围在中间,周五打头阵先进去,刚刚垮过门槛,半截板凳飞了出来:“让开!”
电光火石之间,赵浅两步上去,推开周五,自己接住了烂板凳,险些被砸中脑门子的周五背脊冷汗直冒。
赵浅把板凳扔进赌坊的地上,力道不小,板凳碰撞在地面,砰的一声,碎成了几块。
屋里掐成一片的人忽然静的跟摊水一样,赵浅拍了拍手走进赌坊里,身后的人整齐站成两排,气势汹汹。
上次来丘家赌坊的时候还是个气派有序的大赌坊,现在桌椅板凳尽数砸烂,像间杂物房一般。
“你们来又想干什么?”
说话的人是丘家赌坊以前的管事,叫钟九,两个赌坊的人针锋相对这么些年,多多少少都是认识的。
“来看看丘贵生跑了后你们要闹些什么事。”赵浅拉了条尚且还算完整的板凳坐下,语气生硬,昔日的痞子气尽显,对待不同的人他历来就有不同的样子。
“我看你就是来讨打的!”一道阴沉的吼声响起,随即拳头朝赵浅招呼过去,赵浅起身单手接住拳头,反手一拧,只听咔咔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