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个常年守卫山河惯了的一只鸟儿一般,他冷到骨子里的眼眸会随时随刻地会盯着周边的异常。
从身体到灵魂。
他都没办法忘记某些印刻在深处的黑暗记忆。
而回忆着这两日在槽口和囚牢中往返的事,恰在今早段鸮不在的时候,他也遇上了件怪事。
当时,是在卯时三刻的槽口,富察尔济一早跟一群犯人一样来到这里,就开始打干粮坐下,但等他随便就着这半块干烙饼,撕扯吃上两口的时候,富察尔济才发现今天槽口的勺子不是铜勺了。
之前三四天,每个人都一把的铜勺被铝勺取而代之。
铝勺?
若不是拿在手里的重量完全不一样。
光看着成色一模一样的两套勺子,富察尔济却也很难看出差别。
但他之前曾见过之前那把铜勺,所以才会明显感觉到不同。
其余坐在一边的犯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在意这点,还是似乎早已也习以为常。
放下手中那只粥碗的富察尔济见状低头颠了两下这把分量完全不同的铝勺,寻思着这监狱里是不是意识到这铜勺本身有危险才换的。
但想想这也有些突兀,因这把铝勺看样子也是用过的,但一个监狱里为什么要配这两套不一样的勺子,这就令人有些想不通了。
这个关于囚牢里勺子的变化,被事后一个人回到牢房里的富察尔济默默给记下了。
回来后,他却也一直在思索着事。
也是这时候,远远的东侧牢房的铁门好像开了,他就听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个类似‘狱卒’的身影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这黑影来一步一晃地往前走着。
光看样子像个瘦巴巴的辫子年轻人。
当下,那人奇奇怪怪站在外头的一片阴影打在他身上,却没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