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这个秘密工厂内,不由得望向眯着眼睛更远处的段鸮表现出对这个数字的怀疑。
“怎么,不信?”
“这还只是个我们粗略计算的数目,只要能从太平府这个源头监牢流出去,这批假铜板不过半月就可流入大江南北,因真假难辨,当铺和官方铸钱局都会照收不误,佃户,商人将其运用于世,很快铜板和银子之间的兑换市场就会彻底乱套,到时候真假钱谁也分辨不出,最终受益的只有我们。”
“我们能赚比这些铜板高于几万,几十万倍的银两,再换成银票和粮食,只要能将这些假罗汉钱和铸造模板安全地运出去,金银只会源源不断,四百六十万白银甚至可以再翻四倍,五倍。”
这一句话,说的猖狂无比,可一旁听着的段鸮深知并非是假话。
在这假罗汉钱背后隐藏的黑暗和阴谋,远远要大于假钱本身所造成的影响要大,在原本的活水中注入死水,害死的不止是喝水之人,还有水中一切赖以生存的源头。
关于巴尔图为什么能掌握太平府监牢从四层到顶层所有的通道口,并将在这里在五年间一点点反向输送自己的人,并最终完成了这大批量的假钱铸造。
事后,段鸮也终于是得知了一个明确答案。
因为心狠手辣如巴尔图这一伙人竟然早早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而这个说来歹毒的办法——竟就和此前线人来监牢里前一次告知过他的,司马准他们在监牢之外也在调查的一件遗留案子有关。
“还认识她吗?”
“听说那几晚你都很尽兴,你可是头一个沾手她的,我们之前可都没来得及碰她,也算是我对你的优待了。”
当下将段鸮领到囚室之外,又令手下将一道铁门打开,望向里面巴尔图有些恶意地笑了,在他手指所指向的地方。
那是一个被锁住双脚,不言不语昏迷着蜷缩在囚室角落,身上只有一件白色亵衣,其余身体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显然是一个人质。
目及之处,她的嘴唇苍白,梳着还未出嫁的发辫,不仅是身受这伙恶徒长期囚禁,面孔小腿和脖子上都是被殴打的伤。
而回忆起上次看见她,这个被非法拘禁在此的少女还是被巴尔图装在麻袋里送到了自己手边,当时还未想透这一层的段鸮却也在一瞬间依稀猜到她到底是谁了。
“这就是太平府监牢总领文绥的女儿,十五日那一夜她会一并被我们带出监牢。”
“两月前我们就已将她劫了来,又扣押在了这儿,连官府都一直不知晓她具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