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巴尔图如何会掌握只有朝廷才知晓的制钱的密率和约率。
这伙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了不得势力和本事,段鸮无法去深想这一切。
却在下一秒,眼见对面的巴尔图仰头笑了一下,又伸出自己那只筋骨健壮,皮肤黝黑的手掌就蘸了些旁边铜壶里的二性子水,又以一种擦拭着污渍的方式对着自己的耳后就擦洗了一下。
这个过程,段鸮泛着冷光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耳后。
那只浮在皮肤表面的青色的狼形纹身一点点被化为无形,并最终露出了一只通体为黑色,对于段鸮来说眼熟的不能在眼熟的刺青纹身。
——蜘蛛
是花背青蛛。
“我们是‘蜘蛛’,‘蜘蛛’也是我们。”
这一刻,心跳都开始默默因血脉喷张而加快段鸮的双眸黑漆漆的厉害。
却也映照和捕捉着瞳孔最中央那张缩小的巴尔图贪婪而凶恶的面孔上的没一丝变化。
他预感到这一句话后,即将会牵扯出一桩他再难以忘却的前尘往事,就听抚摸着耳朵底下那只黑色蜘蛛的巴尔图就这么开了口。
“世人皆知,铜钱这回事,每一位皇帝登基在民间价格流通的实价都不一样,世道越乱,钱越不值钱,再多的钱都不管用,而这盛世中所出的钱才是最值钱的。”
“不瞒你说,在五年前,我们还并非是如今这副深陷牢狱中不得逃脱的样子,我,有一群更了不得人在相助。”
“我们如今用作铸钱的铜钱,大多就来自于五年前在那个辉煌富贵之地的一场劫掠血洗,事后,我一个人逃脱了,也是如此,我才想到了一个好计谋,躲到这儿无人可知的监狱来,即刻摆脱官府的追捕,一劳永逸。‘
“您当时在哪儿?”
段鸮一字一句地盯着他问。
“世宗十三年,顺天城外,神武门,我们用炸药炸开了神武门,劫走了我们想要的一切。”
“我们当初就叫做,‘五,猪,人’。”
也是巴尔图说到这最后一句,位于长匣子面对着段鸮的脸应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