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尔济又道。
“什么可能。”
原本盯着通风口顶上的火光,段鸮侧过头看了眼他又问道。
“那个便桶里残留的少量血迹,和我们在入狱那一天看到的那个杀妻犯想藏银子带进来的遭遇,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件事给人的感觉很眼熟。”
富察尔济说着还用手指挑了下那火苗和他一起回忆了一下。
可接下来他嘴里这话却让段鸮一下想起了什么,又眼神变沉了一些。
“当初在我们前面接受狱卒检查的杀妻犯只是想带了十俩银子,就当场夹不住流血不止,世宗年间,户部所定下的银两计算为一斤为伍佰玖拾柒克,一两就是叁拾柒克,十两银子多沉,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所以一个成年男子是无法用身体夹带那么多银子的,因为在第一关可能就过不了。”
“但与此同时,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铜比银密重小,所以同样大小的铜块,是可以由身体夹带进监狱的,只是到底次数过多,也会造成内痔,这也是为什么国泰会得上这种病的一个缘故。”
“他或许在帮人运铜,或是某种特殊的铜制品,甚至不止是铜,还有别的东西,这是一个秘密的营生,或许只存在于太平府监牢内部,外人无法知道。”
“……”
这一说法,和他们之前在拾壹号牢房中所发现的第三个证据刚好对上了。
段鸮能完全清楚富察尔济的思路,但却依然有着一些没解开的个人思索,可既然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两个关键性的东西,那就是铜和铝。
“你是说,他们在往返利用犯人运铜和铝,那些槽口犯人们平常用的铜勺和铝勺就是运进来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层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二人脑子里关于此案的思路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一直以来,槽口中会给犯人们使用金属勺子的谜题暂时似乎被解开了,但后续的疑问就又来了。
但为什么国泰会往监狱里运铜和铝等轻金属,那些,具体又是运到这儿用来干什么的呢。
那个秘密营生又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点暂时无法令人看穿,令二人陷入了片刻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