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待过很多年,还在外头当了多年的差,所以各地方言都会说一些。”
“原来如此,不愧是段鸮哈哈,不过兖州,兖州,我怎么总觉得这地方有点耳熟……是不是有个什么京里的大人物就是那地方的,就是以前来头很大的那个,那人叫,叫什么来着……”
潘二嘴里这嘀咕真的是很随意了。
段鸮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吭声,只当他嘴里在说的那些别人的事,也没什么应答。
但潘二之后也就不多说别的了,两个人坐在廊上随便聊了几句案情,又约好明早继续去衙门查案子的事就这么散了。
可因白天走了那接近沼泽之地的河坝,脚上的鞋袜都脏的差不多了。
临走前,段鸮见他要走就问了他一句冲澡要去哪儿,结果潘二这家伙转头就大大咧咧地告诉他。
这种,一般他们府的衙役包括都是在马房随便露天冲个凉的。
此外,马房旁就有现成的井水,自己打水上来就行了,不过就是得小心里头那些烈性子的马,弄不好可是会伤人的。
这一听,就是这帮睡惯了大通铺的粗糙人想出来的办法了。
段鸮听了也不挑剔,谢了他一句就这么自己过去了。
等他大晚上,一个人从前面一排排总兵房过去,又绕到那马房后头,远远的他还没打着井水,却先听到了那头有人和马伴着水声溅在地上的动静。
这水溅在地上的声音,大晚上的传在这不大的地方有点模糊。
但那马蹄子踏地的声音一下下的,就也显得格外清晰了。
彼时,段鸮也顺手脱了上半身的衣衫,正打算在马房后打井水冲个凉,闻声,一抬头就看到有一匹鬃毛漂亮的黑色骏马被人牵在了外头。
夜色中,不远处那匹通体黑色的马,应该就是潘二和他说的马房里的了。
本来没想走近和人主动打照面的段鸮视线跃过一道障碍,却刚好见不远处也站了那么一个人。
要是光看这背影,段鸮第一眼也认不出对方是谁。但谁让有个人身上,就是有种令人一眼就辨认出他到底是谁的味道。
是富察尔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