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来得及明白究竟为何自个儿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猫,林焰修大惊失色地看见容涧已经推开了那扇隐藏着最重要秘密的房门!
“不许进去!!”
可是这话说得太迟了,容涧老早就怀揣着对这里一切的好奇心,推门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林大老板的秘密。
里面的东西让他浑身微得一震,杵在门口良久,才默默回身望向林焰修。
后者紧抿着嘴唇,也默默地望着他,只是一接触到对方黑沉的地移开了目光。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雪白的浴巾,林焰修双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似的,在满室的沉寂中慢慢沉默。
“喵呜~”小白猫撒欢够了,怯怯地从容涧脚边探出半个脑袋,猫的直觉告诉它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很危险。
这一声小声的叫唤把容涧拉回了现实,他小心地关上房门,犹豫着开口:“你...”
可刚出口一个字,就被折磨得快要神经质的林焰修粗暴地打断:“你少想太多,老子才没有喜欢你!”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红晕从耳朵尖蹭蹭地蔓延到脖子根,林焰修心如死灰地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容涧看着他全身肌肉紧绷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但终究笑不出,低沉着音缓缓开口道:“你让我住在你家,教我打游戏,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林焰修手指又扣得紧了些,嘴里依旧带着惯常的冷淡讥嘲:“都说了你想太多,放着你的比赛的DVD和REP是因为你作为公司形象代言人需要这些素材,收藏那些背心是因为偶尔举办粉丝见面会好直接拿去用,至于贴着你的照片是——”
“啊,原来还有我的DVD和小背心?”容涧忍不住打开门又仔细看了看,“其实我只看到了照片而已...”
“……¥%#”林焰修额上狂暴青筋,却无力再说一个字了。
“林焰修...”容涧慢吞吞地走近了几步,搞得对方下意识退了一步。
“....干什么?”林boss皱着眉警惕地望着他。
“我想要——”容涧一面说一面开始扯弄身上的衣服。
林焰修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你、你要什么...”
接着容涧淡淡地说:“借用一会儿你的浴室,楼下那个喷头坏了。”
林焰修沉默了一下:“还不快滚进去!”
容涧很自觉地附带上小宠物,朝小白猫招招手:“牛奶过来洗澡。”
林焰修无语地看着那只猫踩过自己的毛绒拖鞋,爪子在上面按下几个脏兮兮的梅花印之后,飞快地屁颠颠窜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轻轻合上,印着的人影换了一个人。
林焰修从衣柜里翻出那件黑色真丝睡衣套在身上,窗外的夜风吹起窗帘,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卧室里又安静下来,能清晰地听见浴室里匆匆流水声。
他靠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看文件,可无奈盯着屏幕盯了半天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耳边尽是哗哗水声。
余光瞥见那朦胧的玻璃门上人影绰绰人影,林焰修就万分后悔当初怎么就装了个玻璃门!
里面的一人一猫倒是老老实实在洗澡。
方才的热气还未退去,容涧赤着身蹲在地上按着牛奶洗刷它脏脏的猫爪子,五光十色的肥皂泡泡满室乱飘。
容涧心不在焉地梳理牛奶白白的短毛,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浮想着半刻钟之前这间小浴室里的情景。
其实他刚才撒了谎,那间小书房或者说储藏室里所有的东西他统统都看见了。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林焰修,除了装傻——还是只剩装傻。
“喵呜呜呜!”手里的牛奶终于不堪重负的叫唤了好几声,容涧这才注意到自己差点一不留神掐死它。
他抱歉地冲满脸哀怨的小猫笑笑,低声道:“那个家伙要是跟你一样诚实就好了,不管是难受开心都出声让我知道...”
“喵?”小猫偏着脑袋眨巴眨巴望着他,跳起来开始狂抖毛,登时溅了他一身水。
容涧叹了口气,拿着毛巾给它擦干净,默默轻声说:“牛奶,你现在有家了,还想过回以前孤零零的生活么?”
“我不想...”
“但是倘若我不恢复记忆,就无法成为他期待的那个人——那个游戏界的大明星,公司的摇钱树,亦或许还是他所崇拜喜欢的对象...”
“...我...不过是那个人的影子而已。”
“....喂,死猫,你要是再敢睡下去我就把你扔出去。”
“喵呜gt;_lt;!”
好不容易两人都弄干净,牛奶又开始兴奋地四处蹦跶着,可容涧猛然发现,他除了那一身湿衣没有衣服换了。
于是无奈之下,容涧只好学林焰修的,裹了一条浴巾便走了出去。
往床上一瞅,没想到林大老板靠在枕头上歪着脑袋早已睡去了。大约是今日应酬整天,再加上回家各种突发状况让他身心俱疲,方才躺着胡思乱想一阵,就迷迷糊糊睡着。
容涧静静站在床边看着他,男人脸颊依然红扑扑的,额发散乱,睡脸倒是柔和,少了几分平日里那股凌厉,多了几分亲近。
这样难得的温顺让容涧十分受用,他俯身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就像方才帮牛奶梳理短毛似的。
直到睡梦中的男人被撩拨地往枕头里蹭了蹭,容涧轻轻微笑着才收回了手。
“喵~”
浴巾下摆又被牛奶咬住一同狂扯,容涧打发它去喝牛奶,又弄了个暂住的简易小窝,这才蹑手蹑脚地溜回林焰修的卧房,悄悄爬上去一块儿睡了。
浅浅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
睡到半夜里起夜的林焰修迷蒙的张开眼睛,蓦然发现竟有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
一转头,容涧那张放大的脸就撞进视线里,近的差点就要碰上他的鼻子。
林焰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暗道莫非是自己憋太久了又开始做春梦了?
约是过了三秒钟。
“混蛋容涧!谁准你睡老子的床的?!”二楼卧房传来的咆哮声差点把楼下的牛奶给吓醒了,“喵呜”一下又歪着脑袋继续睡。
被推搡地醒过来的容涧打着哈欠慢吞吞说道:“我不是正被你包养么?当然应该一块儿睡...”
林焰修一张脸青了又红,最后涨成鲜嫩的番茄色,恼怒地几乎破音:“谁他妈包养你了?!!!”
容涧觉得有点冷,爪子抓住被子往上面提了提,耐心地解释道:“你给我住、给我吃、给我穿,不是就叫包养吗?”
“算了...”林焰修满脸黑线:“就算如此,你干嘛不去睡自己的房间?”
——而且还贴得这么近!
一想到跟这家伙缠在一块儿睡了大半夜,林焰修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容涧侧过身习惯性地蜷起身体,懒洋洋睁着半边眼睛望着他,理所当然地说:“既然是包养的话,你当然还应该给我睡。”
“咳咳咳咳——”林焰修一口唾沫呛在喉咙管里,差点没被噎死,酡红色又开始进军脖子根,“谁、谁要给你睡啊?!混蛋!”
可是任他怎么抗议,对方却再也没了回应——早就裹着被子睡死过去了,嘴里还在喃喃梦呓:“那边被子冷...”
林焰修彻底无言,呆呆望着天花板,默默想着,难不成自己都沦落到给这混蛋暖床了么....
正发着呆,忽而一条长腿伸过来死死地压在了他大腿上。
林大老板整个人僵住,本想挪开些,却不料稍一动弹那家伙反而贴得更紧了。
大半夜的林焰修仰躺在床挺尸状泪流满面,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这个样子怎么睡得着啊?!
他恨恨地闭上眼,开始用古老的方法给自己催眠——数羊。
头顶上似乎漂浮起泡泡状的幻想:第一只羊跑过去了...第二只羊跑过去了...第三只羊...第四只容贱...第五只容贱...
林焰修闭目的脸孔忍不住开始抽搐,脑海里的羊不知何时变成了长着容涧的脸的羊驼型动物,俗称草泥马。
这草泥马容涧接连着蹦跶出来,一边咩咩叫着一边撅着屁股欢快地奔跑....
正挂满黑线的抽搐着,林焰修忽然觉得胸膛一压,原来是那混蛋一只手臂横了过来——最该死的是手指正好碰着...碰着...
左胸上突起的某个点,在服帖的黑色真丝睡衣下蓦然变得敏感灼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