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突然转进来和自己同班,陆以哲才下飞机就赶过来参加从不去的班级聚餐,很想揪着他的衣领问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有我有对象了,你想都没想!
三年来改变了太多,徐亦给他的感觉很陌生,或许是伪装得太好,陆以哲依旧没看出他对自己有半点喜欢的意思。
徐亦会趁虚而入,会突然表白,这些在他看来,或许都算不上意外。陆以哲意外的是,对方胆子太大了,行为举止完全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而且回忆过去的每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很震撼,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得保持冷静,不能放任自己跟着别人的步调走,他情愿把这个不确定因素推开。
推开了以后呢……不知道。他快死了,死之前满脑子都是徐亦。
接连不断的喇叭声混乱而刺耳,车的后面传来不规律的撞击声。
陆以哲艰难地爬起来,透过车窗,看向车后,心脏瞬间被提到嗓子眼,完全没留意到前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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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道上飞驰,像喝醉酒似的横冲直撞,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前方十字路口,绿灯闪烁,很快要跳到红灯,再快也冲不过去。
红灯!
发了疯的出租车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后车窗里露出陆以哲模糊的脸,滑至下巴的血痕刺痛了徐亦的眼。
徐亦心一横,瞬间提速。
久等。这文是作者为纪念大学校园的小短篇,首次尝试主攻+现代,时五百尽量日更,只保证文的质量和必完结,其他望见谅~么么哒^_^
第32章 车祸
司机超速闯红灯,车里坐着陆以哲!
徐亦看了眼左右的车辆,没有多余的思考,就飞驰而出,冲向出租车右侧。
同时,右侧大道猛地窜出一辆红色跑车,戴着墨镜的车主悠闲地听着极燃的摇滚乐,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横过一辆出租车,紧接着又是一辆摩托,和超速的出租车并驾齐驱,不要命似的挡在两辆即将撞上的车之间。
戴墨镜的跑车车主迅速点刹,可是已经晚了。
轰!
车祸发生在一瞬间。
被迫减速的出租车司机被逼得转向,撞上花圃一角。摩托车擦着红色跑车的车身,下一秒,连人带车飞了出去,徐亦翻滚了几圈,才在路边草地停下。
出租车司机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满头鲜血,他打开后车门,神情恍惚,轻声说:“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开车慢点……”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头,陆以哲头晕脑胀,他挣扎着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踉跄着走向徐亦倒下的方向。
那里已经围了好些人,已经有人拨打120。
左右两边的车辆疯狂叫嚣,乱七八糟停了一片,十字路口的交通彻底乱套。
天旋地转,徐亦按着手臂,轻哼着在地上轻轻翻滚,脑袋沉重得木纳,竟感觉不到多大疼痛,也听不见太嘈杂的声音,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很模糊。
他远远看到陆以哲从人群中走过来,还以为是错觉。
“……以哲。”
陆以哲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徐亦身边,尝试了几次才开口,声音沙哑地吼道:“不要命了!”
徐亦的眼睛还没从充血状态复原,他动了动嘴唇,裂开嘴轻声说:“你没事啊。”
画面极具冲击力,活生生的人倒在地上,刚才还好好的,陆以哲没办法冷静思考,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精神恍惚,半边脸沾着血的样子有多狼狈,丝毫不像平时的他自己,徐亦也看不真切。
只听到他说:“……先去医院,然后回我家。”
“徐亦!”王博砚赶来的时候,车祸后的场面乱得一塌糊涂,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徐亦,面无血色道,“我是他大哥,都让让。”王博砚一脸惊恐地分开人群,而徐亦已经意识涣散,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陆以哲表情古怪,略带诧异地看到这位在学校门口,远远见过一次的儒雅男人,此刻竟一脸心疼地半跪在徐亦身前。
“你哥在这儿,没事儿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你不会有事。”
交警火速赶到事故现场,只受了轻伤的出租车司机被扣押,确定是个流窜惯犯,精神失常较为严重,同样得先去医院。
医院离这儿不远,救护车也很快就到了。
王博砚握住徐亦还完好的右手,任由医护人员扶他上担架,最后看向陆以哲,神色复杂:“你受伤了,也一起来吧。”
“肇事司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初步确定起因是妻子和儿子半年前出了车祸,抢救无效身亡所致,这半年来,他连续作案数起,但因为欺诈型人格狡猾地逃脱追捕……你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同学反应快,不管怎么样,协助警方抓获嫌犯,还是予以表彰。”
陆以哲头上缠了圈绷带,脑子里还回响着警察说的话,确定徐亦没有大碍,他这才从魂不守舍的状态回过神。
陆以哲按着自己的头,他这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快死的时候,他还能思考自己的葬礼,可通过后车窗瞧见徐亦,情况相当危险,他却突然像吃了定心丸。等意识到危险,情绪从波谷急速上升至波峰,起伏巨大。连他自己都心惊。
下了车,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陆以哲在病床上休息了好一会,才静下心神,神情疲惫。
“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胳膊没大碍吧。”
徐亦送到医院,转进普通病房,不出半个小时,徐辉雄就赶到了,见儿子还没醒,坐立不安。
“只是轻度脑震荡,几个小时就醒了,”医生说,“他跳车的时机把握得很好,而且护住了头部,所以左手手腕到手臂这块受伤比较严重,骨头还好还好。”
听说徐亦回来,一大帮子亲戚都来家里,结果昨晚离家,今天就出了意外事故,而且原因还是……
“徐亦为了救谁,才伤成这样,那人还在医院,我怎么不能去看了。”徐辉雄气冲冲地往外走。
王博砚拦也拦不住:“爸,还是等徐亦醒了听他怎么说,不然您要是插手,徐亦又不回家了。”
“这小子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个娘炮跟他老子对着干,我还非要去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有本事,晾了我儿子三年,现在又差点让他丢了命。”
听到‘娘炮’两字,王博砚脸皮抽搐了下。丢了命还不至于,摔在路旁草地上,松软的土地起了缓冲作用,没有生命危险。
门嘭地一下被推开了,白色窗帘吹了起来,徐辉雄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陆以哲。
青年回过头,目光清冷,很平静地看向两人,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种独特的味道,干净纯粹,单看外表就不是一般人,徐辉雄一肚子狠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暗中拉着王博砚,低声问道:“是他吗?”
“不是很确定。”
“什么不是很确定,我看八成就是他了。”徐辉雄直觉很准。
“爸觉得怎么样?”
难怪追不上。
徐辉雄心里有了底,抬高声音冷哼:“不怎么样!”
护士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徐辉雄扭头进门,冷冷地对陆以哲说:“我是徐亦的爸爸,徐亦醒了,你没事的话就过来看看。”
徐亦醒了?陆以哲一时间没能把眼前这个爸爸,和徐亦口中说的那个‘蛮不讲理、凶狠可怕’的父亲联系到一块。
徐辉雄见他不动,迅速立起眉头:“怎么,看都不乐意看?”
徐亦睁着眼,空荡荡的病房里走进来三个人,他爸,他哥,还有……陆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