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张州声音越压越低说:“他要是有闺女还好,问题他连个老婆都没有怎么会有孩子?”
我鄙夷道:“那你怎么看到他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
“哎!”张州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个人姓门,认识的都叫他大前门。他这个人有些抠门,几年前我没有干这个行当之前就跟他有过接触,最后跑路的时候坑过他一次,当时这老小子扬言要追杀我,他娘的,你说哥们儿我是被吓大的吗?”
我瞅了张州很长时间,想起他畏手畏脚的样子就点头道:“像是被吓大的,不然看到他也不可能这种样子!”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道:“当时回到咸阳之后就开始了铲地皮的行当,不过看来这老小子当时说要追杀我也是个幌子,估摸着是不打算让我出现在平遥这个地方吧!”
“你开什么玩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道:“你扯淡吧,他要是真的说过追杀你,你会来到这个地方?老实说吧,你究竟怎么得罪人家了?”
张州看了我很长时间,眼中闪过无数种让我疑惑的目光,最后还是叹息道:“得,我就坑过他一次,就没有别的事儿了,毕竟这个地方是人家的堂口,再怎么说我也不好正面站出来吧!”
他这句话说的也在理,我心里也知道张州隐瞒这个事情的用意。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还是一个诚信,如果名声坏掉了,那不管走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再敢跟你合作。
不过他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怀疑。退一万步讲,这次来到平遥也是张州在身后为我壮胆,光靠一个人根本就不敢来这个地方。
沉默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是脑残还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将大前门跟张州之间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张嘴就大声叫道:“张州,你他娘本事儿不小啊!”
声音一落,就见张州好像吃了臭虫一样,嘴巴长得老大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张州’这两个字已经引起了大前门的注意,想要反悔根本就来不及了。
坐在我们远处的大前门听到我叫张州的名字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我们这边就叫道:“谁叫张州?”
我暗靠一声,这么久的陈年往事这个大前门还记得。张州幽怨的看着我,没有办法,今天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也应当是我将这件事儿抗下来。
从桌子前站了起来,大前门还在朝这边走,扭头朝他道:“我叫张州,你有什么事儿?”
一瞬间,在他看到我正面的瞬间,大前门整个人突然怔住了。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三米远,三米的距离足以让我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嘴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咽下去,满脸的横肉垂了下来,根本就看不清具体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但是在看到他目光的时候,我心中顿时涌出一股非常难言的感觉。这股目光非常熟悉,好像我曾经跟他面对面的如此对视过一样。
下一刻,他的目光变得非常离奇,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疑惑。
饭店内的客人看到我们这样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张州伸手在我胳膊上拽了一下示意我坐下。
大前门还在疑惑,最后甩了甩脸上的横肉慢慢走了过来,张州已经将脸扭到一边,我这时道:“你认识我吗?”
大前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脸色非常古怪的试探道:“你叫张州?”
“是啊,怎么了?”
“没……”大前门揉了揉眼睛看着我道:“认错人了,你好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不过年龄不相仿!”
闻听此言,心中结结实实的靠了一声。他简短的一句话让我震惊不已,草纸上的中文电码显示的是‘平遥’,这就证明三十年前阿强曾经来过这个地方。而且三十年后我再次来这里,竟然会被一个人疑惑我像另外一个人。
如果没有猜错,大前门嘴里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阿强!
压制着极度不安的心跳,装出一副非常淡定的状态看了眼张州,他现在的表情和我想要表达出来的表情一般无二,也是分外的震惊,但是当着大前门的样子不好开口说话。
大前门说完就打算离开,现在的时机非常难得,如果他知道阿强的来历,很可能也会牵扯上我。
在他还没有为完全离开的时候,我急忙走了过去小声道:“你那个朋友找不到了?”
大前门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我道:“如果能找到,你也不可能将我误认成他吧?”
“也是!”大前门嘀咕着没有再吭声。看这个样子也是做地下生意的,不然嘴巴不可能这么紧。
不过对付这样的人我还是有自己的办法,像他这种在地下生意场上经历过些许年头的老老油条,经历过的风浪自然不是我能想象的,软硬不吃对他们来说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想要从他们最里面问出点东西,必须要用他们最为震惊的东□□刺激。
说准确点,这应该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琢磨了一会儿,我咬牙道:“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大前门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嗤之以鼻道:“你会知道我要找谁?”
我微微一笑,心叹还是赌上一把。跟他走到桌子前,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轻轻写了一个‘强’字。
现在还不好确定他究竟在找谁,不过从他看到我的表情以及眼神来推测,他找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三十年前的阿强。
不过就在字儿刚刚写完的瞬间,我一下后悔了。如果大前门跟阿强是朋友还好,要是仇人,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可是就在最后一笔刚刚写完的瞬间,大前门脸色突然一变,看着我急忙礼貌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