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已经将眼前的路完全遮蔽,只能模糊的看到前门犹如镜中月一般的影响,不知道他究竟在瞅什么。
走过去拍了一下大前门的肩膀,他猛的一颤,扭过头看着我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我疑惑一声,看着他警惕的目光道:“那你以为是谁?”
大前门怔了一下,看了眼张州跟夏兰,然后对我道:“一路走过来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我一骇,大前门难道发现了什么?想着急忙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现在还说不准!”大前门悠悠道:“从进入这片无人区域后我老是感觉在我们身后有人跟着,但是每一次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看似平常的回答听在耳里却格外慎得慌,这片无人区域就我们四个人,怎么会有第五个人出现?
我直接否决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吧?”还没有等大前门回应,我接着道:“好了,别想了,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大前门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就转过身朝张州走去。
雨一直都在下,心想阵雨应该老早就结束了,可是现在都已经黄昏了还没有任何想要停止的意思。更加让我们郁闷的是,头顶遮挡大雨的树叶已经开始稀稀落落的滴雨。
找了个雨少的地方刚刚站稳,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砸到了。用手一摸还有点粘稠,仰起头朝上面一看,顿时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我的头顶模糊的看到两三具尸体相互扭曲在一起,身上的衣服破裂成碎片,发黑的骨头戳破皮肤暴露在外面。
张州还跟夏兰站在一起,我指着头顶叫道:“张州,你看看这边!”
等他过来后我还用手指着,张州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寒气。我见状嘴里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说着就准备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木枝条,手在刚刚碰到枝条的瞬间,就听到大前门大喝道:“别碰!”
可是已经晚了,我的手在刚刚触碰到枝条的瞬间就感觉被一股大力给拉扯住了,定睛一看使劲儿叫了一声。树木的枝条将我的手紧紧的勒住,正使劲儿的往上拉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早就已经忘记了腰部还有匕首的存在,身子已经被藤条拉上去了十几公分,反应过来后急忙在半空不停的折腾着。
张州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我脚脖子抓住准备往下拉扯。藤条的力气远远大于我们两个人的体重,眼看张州也被吊了起来,我一边使劲儿折腾一边叫道:“匕首,快把匕首给我!”
半空中完全没有了接力点,身子还是不停的晃动根本就抽不抽来我腰部的匕首。张州反应过来快速将匕首丢了上来,我接过一刀将缠着我的藤条割开。
只感觉脚下一松就摔倒在地上,雨还是稀稀落落的下着,大前门从边上扑过来将我扶起嘴里道:“赶紧跑,这是奠柏!”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夏兰脸色刷的变了。扭过头朝后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上垂下来两根藤蔓在大前门的脖子上搭着。
我暗靠一声坏事儿了,张州一个飞扑过来从我手上躲过匕首刷的一声将藤条割断。瞬间就看到一股乳白色的液体从藤条上喷出快速的朝我飞来。
就在快要喷到脸上的时候,张州突然飞起一脚将我和大前门踹的老远,紧跟着就快速的朝我们这边扑来。
跑了三四米远后,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停了下来。张州那一脚踢的我现在还疼,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说话,就见他用手指了指藤条那边。
顺势看了过去顿时就吸了口冷气,藤条上喷出的白色汁液溅在地上泛起了一层白色泡沫,隐约还可以看到白烟从地上升起,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刺激着鼻孔。
捂着鼻子我瓮声瓮气道:“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张州还没有吭声,身后的夏兰道:“这正是门峰说的奠柏!”
大前门的名字就是门峰,这个从只言片语中就知道了。听到奠柏这俩字我嘟囔道:“这种植物不是生长在印度吗?怎么这边也有?”
“说不清,这是片无人区域,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外界的我们可以想象的!”大前门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张州刚才踢过的腹部对他点头道谢,接着道:“奠柏的汁液腐蚀性很强,刚才要不是张州将我们推开,现在估计已经腐蚀的剩下骨头了!”
我后怕的看着还在不断冒泡的地面,心叹刚才我在割断藤条的时候,多亏没有汁液洒在脸上。看着张州用雨水冲刷着匕首,在割过藤条的刀面上已经被腐蚀成了黑色。
只要我们不主动触碰奠柏的枝条就没有危险,不过有这种食人植物在身边还是有些不放心。挪到了一边等了半个多小时雨才停了下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树冠上还有阳光,但是树林内却显得非常昏暗。
张州没有说起奠柏上的骸骨,我们三个人也没有说出来。这种场合任谁都可以想象的出,那三四具骸骨应该就是张州手下的人遗留的。
这虽然是自欺欺人,但是总好过心烦意乱的进行一些事情。各自调整好心态继续深入,越往里面就越难行走,现在这段路跟外围的全然不一样。
潮湿的森林内蒸腾的人非常难受,走了能有十米远就用了十分钟时间。在这里可谓步步提防,树冠上的马蜂窝已经觅食的蛇都可以给我们造成致命的危险,而且地面上的昆虫以及有毒的植物也可能让人瞬间毙命。
地面上积水很深,在里面走了几步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上,俯下身在水里面摸了一圈,下面的东西触手非常冰凉,提起来感觉也很沉重。
拿上来之后将上面的污泥用积水冲干净,见其是一把两尺长的黑色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