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宫子时一刻
西宫爵如约而至,一身黑色劲装的西宫爵看起来魅力十足,可是脸上却多了一份淡淡的愁容与憔悴。
“爵,你来了?”沈碧蓝贴过去,亲昵的挽起了西宫爵的手臂。
西宫爵则一如既往不留痕迹的推开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找我什么事?”
“爵,我不明白,叶安然都离开了王府,你怎么还是不理不睬,难道……你又喜欢上了那个柳轻轻么?”沈碧蓝有些懊恼的问道。
“蓝儿,你别乱想,我与轻轻,别人不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轻轻是我母妃的干女儿,而且又是柳大人的亲侄女,所以这场婚姻毋庸置疑,是合作关系而已。”对于柳轻轻,西宫爵更是不留情面,撇的一干二净。
“那你为何还是如此冷落我?”沈碧蓝似乎这一次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蓝儿,这里是九华宫,你是皇后,我们私下见面已经是死罪了,如果在做什么的话,那么……总之,于理不合,你还是在等等吧,等一切有了定局在说。”不知怎么,沈碧蓝已经很多次的暗示西宫爵亲热一番,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西宫爵就是不买账。
“你这些都是借口,我才不相信,你吻我。”沈碧蓝娇纵霸道的命令道。
“蓝儿,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看着眼前刁钻娇纵的沈碧蓝,西宫爵忽然觉得她和从前那个温婉乖巧的女子已经判若两人了,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了,面对着面,却如此的陌生。
“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总之……我等不及了,爵,你都感觉不到我爱你的心么?”说着沈碧蓝将头靠在西宫爵的胸口。
西宫爵想躲开,却脚步动不了,因为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就算利用了眼前的沈碧蓝,但是毕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多少少除了利用还是有一点点情分的。
西宫爵搂着怀里的女子,心却再次开始抽搐起来,自从和叶安然分开口,他总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无论是面对柳轻轻的时候,还是面对沈碧蓝的时候,都会想到安然。
也许,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烙印太深了,真的太深了,深到刻骨铭心。
“爵,我宁愿你怀里抱着我想着别的女人,也不希望你抱着别人的女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那种相见却不能相守的感觉,我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不如我们加快计划吧,只要逼得皇上退位,我们就可以坐拥天下了,是么?我们更可以长相厮守。”沈碧蓝在西宫爵面前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似乎把什么都想的他过美好。
“蓝儿,这件事,急不来,我母妃自有计划,你就时刻准备配合我们就是,夜深了,我的走了。”
“别走,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呢。”沈碧蓝依依不舍的拉着西宫爵的手说道。
“什么?”西宫爵头也不回的问道。
“最近……那个女人在后宫的事情,你有听说么?”沈碧蓝边说着边观察西宫爵的表情。
“没有。”西宫爵不敢抬起头,其实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那个女人,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那你肯定是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喽,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你的安然,她现在俨然就是一个红颜祸水,祸害后宫,残害宫女和太监,皇上为了她,已经从一个明君变成了一个暴君,为了她杀了好多人,太后似乎也是束手无策,为此母子失和。”沈碧蓝娓娓道来叶安然的一切。
西宫爵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能容她,她这样下去,目标很明显,就是我,我要在她对我动手之前,铲除她。”沈碧蓝眼中寒光一闪。
“不行。”西宫爵拒绝的还是那么干脆。
“为什么不行,她要杀了我?”沈碧蓝惊讶的看着西宫爵。
“我说不行就不行,总之,你不能动她,而且我相信……你也动不了她。”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派人暗中保护她?”沈碧蓝怒气冲冲的看着西宫爵质问。
“不用我,皇上就够了,皇上说不定派了多少大内高手潜伏在她身边,你还是不要对她下手了,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不像宁妃那么好对付,你若不想死的难堪,就趁早收起这个念头,至于叶安然,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来操心。”说完,西宫爵纵身一跃,飞身出了九华宫。
沈碧蓝气的咬牙切齿,看来她想的没错,西宫爵始终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她就不懂了,她和西宫爵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就不如叶安然嫁给西宫爵一年的光景。
只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年,叶安然对西宫爵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为西宫爵赴汤蹈火,深陷险境几次,而她,虽然跟西宫爵十几年,却总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一个不愿意付出全部真心的人,怎么可能祈求得到别人的全部真心,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只可惜,沈碧蓝不懂得。
出了九华宫
西宫爵没有回王府,随便找了一个ji院喝了一夜的花酒,天快亮的时候,西宫爵摇摇晃晃起身。
“王爷,让秋月服侍您,可好?”青楼的姑娘跌声嗲气的说道。
“滚开,我要回家。”西宫爵粗鲁的一把推开这个姑娘,跌跌撞撞的朝着王府走去。
柳轻轻见西宫爵一夜未归,也学的聪明了,不敢去青楼直接找他回来,只是默默的守在王府内等着他回来。
天快亮的时候,看见了王府门口的一抹身影,柳轻轻立刻冲出去,搀扶住西宫爵。
西宫爵这一次没有排斥,只是很自然的搂住了柳轻轻的肩膀。
柳轻轻顿时感觉一阵春心荡漾,心里想着,看来干娘说的没错,日久生情,爵哥哥总会喜欢上自己的。
真想到这里,却没有想到,西宫爵的下一句话让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西宫爵说:“安然,我回来了。”
安然,安然,又是安然,这个女人已经走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王府似乎还留有她的影子。
无论是王府的下人,还是王府的侍卫,甚至就连西宫爵本人,也经常口误的说道安然这个名字。
柳轻轻气的脸色刷白,搬过西宫爵的身子吼道:“我不是安然,不是叶安然,她已经进宫了,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了,爵哥哥,你仔细给我看清楚,我是柳轻轻,你的妻子柳轻轻,你现在的王妃。”
西宫爵定了定神,随后傻笑道:“安然,别闹了,走,我们去休息。”
这可把柳轻轻气坏了,正想继续发作,却看见修雷和聂天从身后走过来,聂天二话不说,驾着西宫爵就往春晓阁走,修雷则解释道:“王妃娘娘,爷醉了,属下先搀扶他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在说。”
“你们……?”没给柳轻轻说话的机会,修雷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傻傻的站着。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王府,好像是多余的……
次日清晨
柳轻轻一早就梳洗打扮后,上了马车,去汴京的一家小客栈见了熙贵人。
一见面,柳轻轻就万般委屈,哭成了泪人:“干娘,我不要活下去了,您杀了我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呦,轻轻,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这是谁惹你了?”熙贵人对柳轻轻一向很是宠爱,所以看见柳轻轻哭成这样,自然是担心的不得了。
“干娘,爵哥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昨夜他一夜未归,在外面喝花酒,回来倒好,拉着我喊着安然,你说我能不寒心么?这个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干娘,我不想活了。”柳轻轻确实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才一下子山洪暴发了,哭的很惨。
看的熙贵人都手忙脚乱的:“哎呦,轻轻,先别哭了,你一哭,干娘都跟着着急,这件事干娘不是告诉过你么?要慢慢来,爵的脾气,你该最清楚,他执拗的很。”
“可是……可是爵哥哥和我大婚到现在,还没碰过我呢,他宁可去青楼碰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也不愿意碰我,干娘,我该怎么办啊?”柳轻轻此时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把难言之隐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熙贵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
“什么?你们还没圆房?”熙贵人皱眉问道。
柳轻轻点了点头:“自从成婚那天起,爵哥哥就没碰过我,开始还好点,至少能在我的柳园呆上一夜,现在叶安然走了,他却连进都不进了,干娘,我是不是要变成弃妇了?”
“我的轻轻啊,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年轻貌美,怎么可能是弃妇呢,这件事,干娘帮你想办法,你先别哭了,成么?”熙贵人劝慰道。
“可是您能有什么办法啊?您总不能监视我们……圆房吧?”柳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尴尬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帮你,也不是从这件事上,是从根本下手,只有解决了根本问题,你们才能高枕无忧,懂么?”熙贵人被柳轻轻刚才的话雷的不轻,换做别人估计她早发火了。
“根本?什么是根本?”柳轻轻愣愣的问道,她不清楚干娘所指的根本是什么。
“傻丫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问题的根本么?那干娘告诉你,你和爵之前,叶安然就是根本。”熙贵人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干娘,那这么说,您想到了对付那个叶安然的办法了么?”柳轻轻的声音似乎有些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