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每次西宫寞都是这样,先是和青菱亲热一番,随后便有事情要她做。
“最近你帮我留意一下,青楼里有没有长容貌和安然有些相似的姑娘,找到了告诉我,这个……对我很重要。”西宫寞心里盘算着要想拉拢景无痕,那就全靠找到这样一个姑娘了。
“为什么要找长的像叶安然的人,你就对她这么的痴心?”青菱顿时醋意大发。
“不是我,你想哪里去了?是我另有用处。”
“什么用,可以告诉我么?”青菱觉得,虽然认识了西宫寞好几年,可是似乎总也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这样的话就很有距离感。
“青菱,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听话了,我的事情难道每一件都要告诉你么?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西宫寞有些不悦翻身起来穿衣。
青菱一把环住西宫寞的腰际:“别走,好么?我错了,我以后不问了。”
“青菱,你若觉得委屈,大可也像你的师兄一样,拍拍屁股走人,真的,没了你,我西宫寞不会怎么样,大业还是一样能成,有时候,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这样……不好。”没有理会青菱的请求,西宫寞穿好衣服离开。
青菱俯身开始哭泣……
这样的她,越来越不像青菱了,爱西宫寞爱的,自己如此卑微……
可是却控制不了,她自己都知道,有时候是如此的犯贱……
汴京客栈
熙贵人看着沈碧蓝写来的信件,没有任何的面无表情,看完后,只是递给红叶吩咐道:“红叶,烧了。”
“是。”红叶随手接过密信用烛火点燃,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染成灰烬。
“这个沈碧蓝,还真沉不住气,本宫以为她会多撑一阵子呢,看来……呵呵,是高估了她。”熙贵人轻蔑一笑。
“主人,沈碧蓝说了什么?”红叶疑惑的问道。
“她要我们对叶安然下手,因为后宫的局面已经完全被叶安然那个女人给掌握了,她自己都身处险境了,更别说跟叶安然斗了,真是叫本宫失望。”熙贵人缓缓说道。
“主人,那我们何时动手?”红叶低声问道。
“这个……不着急,如今的叶安然已经完全掌握了后宫,这个女人不简单,皇上与何云影那个贱人的关系就是叶安然挑拨的,一旦我真的下令杀了叶安然,那么……本宫的爵儿岂不是也要仇视本宫一辈子,本宫才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熙贵人忽然没有那么想急切的除掉叶安然了,也许是因为她颇为欣赏她的手腕与才干。
“那沈碧蓝那边,我们怎么交代?”红叶问道。
“不用交代,让她自己应付吧,如果她连叶安然都对付不了,那么也是死有余辜。”熙贵人狠狠的白了一眼说道。
“是,属下知道了。”红叶点了点头。
“红叶,你和紫瞳来汴京时间也不短了,依你之见,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最合适?”红叶知道,熙贵人所指的是问自己什么时候造反最合适?
“这么重要的事情,属下不敢妄下定论。”红叶回答的很保守。
“无妨,本宫让你说,你说吧,对错都不碍事。”今日,熙贵人心情似乎不错。
“依属下看,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对,本来皇上已经处于下风,但是如今一下子与景无痕联婚,那就不一样了,最主要的是要看景无痕最后到底帮谁,是不是真心帮皇上,属下可听说然贵妃私下见过景无痕,而且主子您也知道,叶安然一直都是跟西宫寞串通一气的,而且正因为她们搅局,才导致少主人没有拉拢到景无痕,可见如今局势混乱,所以属下觉得主人你应该等。”红叶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熙贵人听了红豆这发话,只是微微一笑……
“属下不知道说的可对?”红叶见主子高深莫测的笑,心里有些发毛了。
“恩,分析的不错,孺子可教也,不过……局势已经很清晰了,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定,如今单分开来看,没有人可以跟我们的势力相比,除非他们其中的两个联合,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西宫寞与西宫锦是不可能联合在一起的,因为齐太妃那个女人精明的很,肯定让自己的儿子独树一帜,而西宫寞更不会跟皇上一伙,他早就有谋反之心了,为的就是推翻皇上,我们如今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借口出兵,懂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有了借口,立刻骑兵,一举攻下皇城,其实……这一切都很轻松而已,弹指一笑间。”熙贵人别有深意的笑道。
“主人英明。”除了佩服,红叶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了。
熙贵人是一个绝对手段独特的人,而且心狠手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许说的就是她。
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她可以隐忍二十多年,一直等儿子长大成人,这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的。
流云皇城
独孤伽罗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独自站在御书房内,望着画像上的先帝,神色伤感……
他的父皇三日前去世,皇位毫无疑问的传给了他,可是他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照理说,母后的仇恨也报了,姜皇后已经死了,独孤迦正,独孤伽冥也相继离世,剩下的小皇子独孤迦宝年纪尚轻,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
“父皇,儿臣不孝,没有在你永生之年对你尽孝,对不住您啊。”原来,他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不理解父皇,而深深的自责。
“皇上,登基大典快开始了,请皇上准备去正殿吧。”莫雪柔一身宫娥装,走过来低声的提醒道。
“好,朕知道了。”独孤伽罗低哑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登基大典正式开始,除了宣布先帝的传位遗照以外,独孤伽罗另外改国号为长昌乐,为昌乐元年。
册封上都李家千金李婉为皇后,封号婉,人称婉皇后,册封潘梦洁为洁妃,随即又册封了一些美人和才人来充裕后宫。
然后又册封了独孤迦宝为雍亲王,丽妃娘娘为丽太妃,赐居所雍王府。
这个也是先帝活着时候最后的心愿,丽妃娘娘因是先帝表妹,所以先帝不想怠慢了她们孤儿寡母,独孤伽罗也与那母子没有仇恨,自然就给了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和该有的荣华富贵。
随即独孤伽罗登基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四国,流云国更新换代,对其他国家来说,有利有弊,利益是这个皇帝太年轻,也许用不了几年就亡国了也说不定。
弊端是,天幕危险了,因为独孤伽罗与西宫爵当初在领城一战,天下皆知,他们之间为了国土为了女人,似乎已经有了解不开的仇恨。
傍晚
皇上登基第一夜,留宿在了皇后的逐日宫。
“皇上,臣妾如今身怀六甲,也不方便侍寝,您怎么不去其他姐妹那里休息呢?”李婉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却是人如其名,温婉可人,连说起话来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婉儿,正是因为你如今有孕在身,所以朕才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别那么傻,总是为别人着想,小心被人欺负。”独孤伽罗笑着搂过李婉说道。
“臣妾才不怕,有皇上宠着,谁敢欺负臣妾?”李婉淡淡一笑。
“你啊,别跟小孩子一样天真,你老指望朕,若是哪天朕不在了呢?”独孤伽罗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许胡说,你不会的,你会一直都在臣妾的身边。”李婉紧紧的拥住独孤伽罗,看的出来,李婉对独孤伽罗的爱一点都不少于洁妃和莫雪柔。
独孤伽罗只是一笑,没在说什么……
突然,李婉问道:“皇上,臣妾想跟您说一件事。”
“恩,说吧。”独孤伽罗有些心不在焉。
“雪柔她……?”李婉的话还没等说完,独孤伽罗就解释道:“婉儿,雪柔是朕的下属,跟了朕好多年,朕与她清清白白,你不要听信什么谣言。”
“不是的,皇上,其实……雪柔和皇上的事情,臣妾都知道,那次,虽然是误会,但是毕竟雪柔的清白之身给了皇上您,所以臣妾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委屈,不如皇上就将她纳入后宫,给她一个名分,算了。”李婉天性善良,缓缓的说道。
“不行,雪柔那次……是故意设计,趁着朕醉酒,又假装……假装成她,所以朕才会那样,朕没惩罚她都不错了,还凭什么给她名分。”独孤伽罗似乎很是不满意。
“皇上,臣妾一直想问,您心里的那个她,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臣妾真的好羡慕。”李婉自从嫁给独孤伽罗的那天就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
也是一直在听别人说,自己却从来没有问过……
如今,她觉得这里也没有外人,真的想弄清楚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听罢,独孤伽罗身子微微一颤,干咳了几声说道:“婉儿,天色不早了,睡吧。”
“哦,好。”见独孤伽罗不肯说,李婉也没在追问。
躺在床榻上,独孤伽罗忽然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他都觉得自己是要疯了,他……真的想见一见叶安然,再见意见那个让他爱的肝肠寸断的女子。
三日后,一封诏书传到了天幕皇帝的手上,叶安然那日也跟着皇上在御书房喝茶。
皇上看过之后,有些沉默……
“皇上,怎么了?”见皇上的情绪不太对,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流云换新帝了,独孤伽罗登基了。”皇上回答的倒是很简洁。
“哦。”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个哦字,但是其实叶安然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触的,毕竟独孤伽罗这个男人的名字,曾经烙印在她心里很久……
“而且……他马上就要携带他的皇后来我们天幕作客了。”皇上又接着说道。
叶安然手里的茶杯,顿时滑落在地,咔嚓一声摔得个粉碎。
“你怎么了?安然?”皇上放下诏书,拉过安然的手,检查有没有伤势。
叶安然脸色有些难堪,低声的问道:“他登基,来我们天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