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离她远一点。”
说完,晏寒笙便转身离开了,随即开始勘察现场。
何晓漫的眼神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了晏寒笙,其实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是她单纯的想要见晏寒笙,想要和他道歉,想要看看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只是似乎,晏寒笙不是那么想要搭理自己,何晓漫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在生气,可能说明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
但是随即,她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韩泠悦,也听见了之前辰阳和晏寒笙的对话,有些愤恨的看着韩泠悦,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看。
韩泠悦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也立刻看了过去,发现何晓漫的眼神并不友好,她也毫不示弱的回了一个不友好的眼神,尽管她和晏寒笙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他的女朋友。
只是她有点心疼晏寒笙,也不喜欢别人那么看着自己,她从来都不是活在卑微的世界里。
她有她的骄傲,曾经可能会对这些不屑一顾,但是遇到晏寒笙的事情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变得不怎么理智了。
晏寒笙和江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后,晏寒笙又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死者是你的秘书?”他对辰阳说道,辰阳点点头。
“是啊,我的秘书,不知道发什么疯,自己冲下来摔死了。”辰阳直接了当的那么说着,韩泠悦发现,何晓漫有些紧张的抓了一下辰阳的衣袖,但是被他给甩开了。
可能是他看见自己的妻子对旧爱恋恋不舍的那种表情吧。
还记得照片上的女孩子长的挺单纯的,有一点内双,鼻子也没有那么挺,但是现在看何晓漫,似乎是做了微整,双眼皮也变宽了,鼻子也不一样了,当然,肯定不是化妆的功劳了。
她打扮的挺成熟的,韩泠悦再看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种休闲的打扮,裙子也压箱底了。
“是不是自杀,我们会调查,不用你断章取义。”晏寒笙很严肃,冷着一张脸对辰阳说道。
“ok……你是警察你说了算。那行,调查到了什么吗?或者还需要我配合什么的,我一定好好配合。”辰阳伸手,推开了原本靠着自己的何晓漫,将双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辰阳……”何晓漫幽幽的喊了他一声。
“你先回去。”辰阳看都没看何晓漫一眼,压低着声音说道。
“我,我知道了……”
何晓漫转身,最后又看了一眼晏寒笙,眼神里是弄弄的眷恋。
韩泠悦不知道为什么何晓漫会有这样的眼神,因为她也并不知道晏寒笙当年和何晓漫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韩泠悦的心里有一片乌云……
何晓漫随即底下了头,准备离开的时候,晏寒笙喊住了她。
“你还不能走。”
听见晏寒笙喊了自己,何晓漫停下了脚步,然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但是晏寒笙接下来的话,让何晓漫大为伤心,从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深情,她完全可以知道。
“你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现在还不能随意离开。”晏寒笙冷着一张脸说道。
“你,你说什么呀,寒笙……”何晓漫伸出一只手,同时脚也向前跨了一步,好像是要抓住晏寒笙一样,但是下一秒,当她接触到了辰阳眼神的时候,又怯生生的缩回了手。
“寒笙,你是不要搞错了,很多人都看见她是自己跳下来的,也刚好落在了你们身边,你们不就是最好的证人吗?跟晓漫,又有什么关系呢?”辰阳从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何晓漫的身边,顺势牵起了她的手。
“我没有……”何晓漫一双哀怨的眼睛看向晏寒笙,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忽然叫了一声,随即看向辰阳,她又默默的垂下了头。
“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是看见了,但是在死者坠楼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可以肯定的是,在死者进入楼上办公室没多久前,你,何晓漫也进入了办公室,而且我的同事还发现,在办公室里有一个水杯被打碎了,法医也发现,死者的手心里有一小颗的玻璃渣子扎进了肉里。死者的脸颊也有红肿的现象,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曾经和死者发生了争执。”
晏寒笙办案的时候一向严谨,这是一直以来韩泠悦都知道的,所以这会儿,她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觉得,晏寒笙是个公私不分的人。
对待工作,他一直都很认真。
韩泠悦微微的抿唇,心中的乌云似乎又散去了。
“我……我没有,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吵架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寒笙,你相信我。”何晓漫有些着急了,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晏寒笙,希望他可以相信自己。
但是从晏寒笙冰冷的眸子里,她似乎看不到希望了,最后,她又将希望寄托在了辰阳的身上。
“老公,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是那个女人自己不好,我只是说了她几句。”何晓漫说着,双手执起了辰阳的手,摇晃了几下,希望他可以能够相信自己,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依靠。
辰阳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何晓漫,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换了一下,温和了起来。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吗?
韩泠悦从辰阳的脸上看出了这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
“没事,你没做过不要怕,寒笙不是说了吗?他会调查清楚的。”辰阳伸手拍了拍何晓漫的肩膀,试图来安抚她。
“那就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江鹏,你先把人带走,让韩老师审讯。”晏寒笙先是看了一眼江鹏,随即又看向了韩泠悦。
韩泠悦点了点头,何晓漫那种不知道是愤恨还是嫉妒的眼神又传了过来。
韩泠悦依旧和之前一样,还给她了那种眼神。
“走吧,辰太太……”韩泠悦走到了何晓漫的身边,对她幽幽的说了那么一句,江鹏已经拿出了手铐将她的双手给拷在了一起。
“老公……”
何晓漫被铐住了双手,先是求救的看向晏寒笙,但是他面无表情,接着才看向辰阳,辰阳只是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说了那么一句。
“别担心,律师会过去的。”
“可是……”
“走吧。”
何晓漫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江鹏已经将她给带了出去。
韩泠悦跟了过去。
大厅里,辰阳走到了晏寒笙的身边,面色阴冷的说道:“晏寒笙,你什么意思?好歹你们青梅竹马……”
“我只知道我是个警察,现在是在查案,任何线索我都不会放过,而且,你也要和我去局里接受调查。”晏寒笙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在辰阳的眼里却是充满了讽刺和报复。
“呵呵……你是在报复我吗?抢走了你的女人你的一切?所以你现在……”
“你想多了,对于过去,我早就释怀了,我说了,我现在是在查案,请你配合,跟我去警局。”说完,晏寒笙已经走到了辰阳的身边,他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给我也拷起来吗?就像对待你前女友一样,你想,要是义父知道了你这样对他的女儿,会不会气死?”辰阳轻藐的笑了起来,但是晏寒笙依旧是之前的样子。
“别浪费时间,走。”
他不想继续和辰阳多说什么,他也不是和他叙旧的,率先离开了酒吧,然后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了其他的警察,因为他刚才喝酒了,所以不能开车。
“ok,为了表示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一定好好地配合。”辰阳举起一只手,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便跟着一同上车了。
同事开着晏寒笙的车,他自己和辰阳则坐在后座,只是晏寒笙现在心里真的挺难受的,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要说忘记了,真的释怀了,是用来骗自己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曾经的好友,曾经的挚爱,如今都物是人非。
“真的没有想到,你离开龙延帮,会去报考警校,是在和爸爸赌气吗?”辰阳和何晓漫已经结婚了,变改口叫了爸爸,不再是义父。
晏寒笙转头看向身边的辰阳,眼神复杂了起来:“你们……”
他顿了顿,又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问,可是有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了,只能够用其他的话来圆了它。
“你是想问我和晓漫的事情吗?”辰阳这会儿,似乎也严肃了起来。
晏寒笙不语,但是也没说是还是不是。
“呵……就知道你忘不掉她,她不是也一样忘不掉你吗?可惜啊,中间插了一个我,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曾经的你们,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可惜啊……”辰阳现在的样子确实挺欠揍的,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晏寒笙的心。
那些尘封的记忆也不断的涌现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开车的同事,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所有他选择不再继续说话了。
辰阳从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也不再说话了。
……
韩泠悦他们先一步到了警局,江鹏将何晓漫带进了审讯室,韩泠悦接着走了出来,韩泠悦示意江鹏,将何晓漫的手铐打开,他照做了。
都坐了下来,何晓漫依旧一副要吃了韩泠悦的样子。
“何晓漫,死者生前,你和她为什么吵架?你都对她说了什么。”韩泠悦伸手打开了录像机,随后问道。
又将面前的记录本给打开了
“我要见寒笙……”何晓漫没有直接回答韩泠悦的问题,反而是那么说了一句。
“他没空。”韩泠悦也是冷冷的回复了那么一句。
“我要见他,不然我不会说的……”何晓漫微微侧身,预示着不想看见韩泠悦。
“我说了,他现在没空,而且已你们的关系,他要避嫌,就算是有空,也不会来的。”韩泠悦其实说的也没错,如果这事情被局长知道了,一定也会那么说的。
况且,现在韩泠悦其实是有私心的。
“哼,是吗?我看是你帮他那么说的吧,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何晓漫双手握拳,然后再桌子上锤了一下。
“我们是同事。”韩泠悦的眼神微微的下垂了下来。
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晏寒笙回到了警局之后就直接来这里了,他站在玻璃的后面看着里面的韩泠悦和何晓漫。
他让其他的警员将辰阳先带进了别的审讯室,说自己一会儿来。
“哼,只是同事而已,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说了我没有杀人,我要见他,我不会和你说什么的。”何晓漫化着精致的妆容的脸现在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又有些傲慢。
韩泠悦的眼皮子又抬了起来,她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面前的记录本,起身,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
晏寒笙在一边见到韩泠悦走了出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这儿?那正好,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要见你,不见到你什么也不肯说。”
韩泠悦甩开了晏寒笙的手,便准备离开。
“辰阳在隔壁,你去吧。”晏寒笙对着已经出了门的韩泠悦喊了一声,她微微的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没有说什么,继而离开了。
晏寒笙不知道韩泠悦因为什么而生气,但是他告诉自己,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现在自己是人名警察,该做什么,不该作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打开里面的门,他走了进去,何晓漫看到来人,脸上立刻出现了欣喜。
“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寒笙,我没有杀人,你要帮我。”何晓漫见到晏寒笙的那一刻,心中的话全部都吐露了出来。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他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