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特跪在地上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去,眼睛里分裂的人影正向她一步一步的走来,被爆炸冲击了的耳朵艰难的涌进着那得意的声音:“果然是个阴险小人,不过臭虫就是臭虫,在蹦跶也逃不出人的手掌心。看看现在你的可怜样,哈哈哈。”
贝拉缓缓的走近芙洛特,举起魔杖的动作像是在完成一种仪式感一样慢悠悠的,她太喜欢看眼前屈服在她面前的手下败将如何一点点被她蹂躏的不成人样。
趁着身上的痛觉还没彻底击垮芙洛特的神经时,她的大脑仍旧不甘心的飞速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折磨。
芙洛特的心里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个喜欢将猎物活活玩没气的疯子,与其等着接下来的生不如死,倒还真不如争取个痛快的,可……怎么争取个痛快?咬舌自尽?还是在贝拉的眼皮子底下拿起魔杖对着自己来一下子?真是又丢人又没建设性……
既然没办法死个痛快,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吧!
跪在地上好像屈服于贝拉的芙洛特攒起所有的力气,趁着那一记钻心挖骨还没降临,努力的抬起手试图叫停贝拉折磨的意图。
“呦,求饶了。果然是个孬种,我就猜你撑不过三秒。”贝拉裂起的唇角透露着她如今有多么的愉悦。
芙洛特将喉咙里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腥甜狠狠地咳了出来,但哪怕清理过的声音也依旧嘶哑模糊:“我本就不敢跟您为敌的,贝拉,看在我从小叫你一声姐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芙洛特,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恶心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底蕴的暴发户傍着我们布莱克家的时候。尤其是你装腔作势叫我一声姐姐的时候,我都恶心的快要吐了。”贝拉说到这儿,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恶心东西一样,嫌弃到扭曲,“也就茜茜善良,还愿意给你点脸面。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让你这个贱人做德拉科的教母,真是侮辱了布莱克家。”
就在贝拉嫌弃的念叨时,她没注意到的是,芙洛特的右手已经趁着走廊的黑暗瞧瞧摸进了一直随身携带的伸缩包里。
虽然手上有着动作,但芙洛特面上仍旧祈求着:“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利用你们的同情心而高攀,我是不应该得到原谅。但是贝拉,我求你放我一命,只要你放我一命,我……我就告诉你有关凤凰社的消息。”
“哦?”贝拉听见芙洛特甩出来的这句话一瞬间来了兴趣,“那你先告诉我,或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不过呢,我觉得你这个骗子的话可不一定可信呢。”
微低着头的芙洛特眼里的狡诈并没有被贝拉捕捉到,虽说她现在痛到浑身发抖,但脑子里可是没忘:攻人先攻心。
“我知道那个唐克斯,就是那个污染布莱克家族血统的女孩在哪!我知道她藏在哪!”
贝拉一听到是她最憎恨的那个,污染她家族血统还嫁给一个狼人,害她被黑魔王瞧不起的杂种,原本防备与警觉一下子就被厌恶狂怒所打乱,但眼里仍旧闪着血色的残暴,她暂时放下魔杖,狂怒的低吼道:“那个杂种藏在哪!”
芙洛特并没有立刻回答贝拉的问题,而是再一次猛烈的咳嗽起来。
兴许是贝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说答案的芙洛特身上,又或是芙洛特剧烈的咳嗽声真切的掩盖了所有的声音,贝拉根本就没注意到从芙洛特身上发出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哒”声。
那是左轮手*枪拉枪*栓的声音……
贝拉已经被芙洛特没完没了的咳嗽搞得不耐烦起来,她跨步向前扯起芙洛特一直低垂的脑袋,正要开口威胁时,只听到芙洛特悠悠的开口道:“她搬到的地方……叫做地狱!”
还没等贝拉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时,芙洛特便猛然从伸缩包里抽出那把已经拉紧枪*栓的手*枪。
等贝拉反应过来准备侧身之际,奈何离芙洛特实在太近已经不可能躲避芙洛特的枪口。但贝拉终究不是蠢蛋,她的战斗经验让她做出了最快速的判断。
说时迟那时快,芙洛特叩响扳机之际,贝拉也朝着芙洛特打出一记魔咒将人击飞……
一声枪响,一声撞击墙面的闷击声,还有一声刺耳的惨叫。
哪怕贝拉的反应如此之快,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她也没能完全躲过那颗子弹,只不过原本瞄准喉咙的弹道,如今却正中她的右肩头。
那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但是却再难以涌进芙洛特的耳朵里。原本刚刚爆炸的冲击就直击她的胸口,现在又被魔咒甩到了墙上,她真的再也撑不起一丝力气了,更不要说抬起头幸灾乐祸的看向嚎叫的贝拉了。
芙洛特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累,身上的疼痛也逐渐趋于麻木,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变得冰凉。芙洛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出现幻觉了,她似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道黑影映在墙上。
对,就是在黑暗中看见的黑影……
被子弹贯穿透了肩膀的贝拉,咬着牙脸色惨白的从地上捡起魔杖,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向躺在地上已经无力动弹的芙洛特。
“你个贱人。”痛到快要窒息的贝拉连骂人的精力都不见了。
芙洛特现在已经是彻底没有可能去反抗了,只能呆呆的躺在地上忍受着痛苦一动不动。行之将死之人,感受到这世间最后一丝不同的,竟然是那满满充斥着鼻腔的血腥味。
她的脑海里并不怨念于那一枪没有彻底了结贝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子弹就算打不死贝拉,也足以让她未来在施法的时候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谁让自己的枪弹使用纯银制成的呢,银弹是曾经麻瓜猎杀巫师时专门使用的。
“一只肮脏的虫子……你不是喜欢蹦跶,那我就让你永远也蹦跶不起来!”说罢,忍着右肩的剧痛,颤巍巍的抬起右手的魔杖,冲着躺在血污中的芙洛特大喊道:“你才下地狱去吧!avada kedavra!”
绿光从贝拉的杖尖冒出的那一刻,芙洛特突然感觉整个时间都慢了下来,那束马上要结束她的生命的绿光,好似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像她袭来,然而就算速度再慢,她作为刀俎上的鱼肉也无力回天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梅林降奇迹,还是站在一旁的死神想在戏耍一番。那道致命的魔咒并没有如贝拉意料的那般打在芙洛特的身上,而是正好跟一块横空飞来的石砖相撞。
就在石头飞来的同一时刻,贝拉的魔杖也被一阵红光击飞。
“梅林啊,芙洛特!”击飞贝拉魔杖的人正是刚刚赶到的麦格教授,她听见了那声猛烈的爆炸声后赶忙寻着打斗声往这里赶,然而还是来迟了。
麦格教授根本顾不得这边还有个食死徒,忙跑到芙洛特的身边将她半扶起来,想要为她治疗伤口。
贝拉的右肩本就已经多了个血窟窿,刚刚强行拿起魔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现今魔杖被打掉,该杀的人也没杀死,她一个重心不稳,也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谁也没注意的黑暗里,快步走出了一个人,眼神焦急的追随着麦格扶起芙洛特的动作,等看到麦格杖尖传出温暖的金黄色打到芙洛特的身上时,他眼里的焦急才快速收敛起来,取而代之也是彻骨的冰冷。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看你是分不清什么叫学校内,什么叫学校外。”
来的人正是给波特送完宝剑刚刚回到学校的斯内普。
他应该庆幸自己回来的足够及时,来得及用魔杖飞出那块石头给芙洛特挡下那致命一击。
在麦格教授魔咒治疗下的芙洛特也看见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斯内普,枯木一般的眼神里多出了一分光亮。
“哈哈,一直躲在洞穴里的蛇王终于肯出来了。”哪怕是伤的不轻,贝拉的嘴里也不会饶人的。
“有人在我的地盘上想要扮演一个无法控制住自己行为的疯子,还炸坏学校,打伤教授,我当然要出来了。”
“斯内普,什么叫你的地盘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主人交给了我,我就得负责管理好,而不能让任何一个疯子来这儿撒野!”斯内普狠厉的话丝毫没有给贝拉留一丝情面,或者说他现在没给贝拉一个阿瓦达,已经是顾及到邓布利多的计划了,“麦格教授,把芙洛特送到校医院去。”
麦格教授还没动,贝拉特里克斯就狂怒道:“斯内普,你敢!你竟然敢保护一个凤凰社的细作!”
“看来斯特兰奇夫人除了不管自己的丈夫外,谁的闲事也都愿意管管。”斯内普冷笑道,“贝拉特里克斯·斯特兰奇你听好了,我手下的人,要杀要罚都应该是我动手,轮不到你伸长胳膊在别人那儿找不自在。”
麦格教授已经懒得在理一个伤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食死徒,她收了治疗魔法,准备把芙洛特从地上浮起。然而就在这时,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这是发生了什么?”阿米库斯·卡罗(卡罗兄妹中的哥哥),“贝拉?阿莱克托!”
阿米库斯·卡罗看见自己的妹妹正麻木的跪在地上,疯狂的跑过去,然后摇晃着他的妹妹。
贝拉看见阿米库斯·卡罗过来了,整个人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好似如刚刚饿狼转变成了一天盘旋于此伺机出动的毒蛇一般:“是,我管不了你的闲事,那么我想主人应该可以管吧。他要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西弗勒斯背叛了他,你说你会怎么死呢。”
听见贝拉的这份质疑,神智还算清醒的芙洛特,伸出手微微抓紧了麦格教授的巫师袍,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主人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不需要你在这儿做出不必要的关心。”斯内普的语气冰冷至极,但没人知道,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心里是毫无把握,可哪怕心里再没有底,他也不可能暴露给对手,“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呵,被一把粗制滥造的麻瓜手枪打成这样,竟然还有勇气坐在这里谴责我,看来莱斯特兰奇夫人很有葛莱芬多的潜质。”
“斯内普!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贝拉很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完全丧失了刚刚的理智,并用出全部的力气吼了出来,“我告诉你斯内普,今天这个细作必须要死!”
“我说过,这个决定不应该是你……”
这个时候躺在麦格教授怀里的芙洛特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顺带着又咳出了不少的血。芙洛特的意识又开始恍惚起来,似乎看到了那个原本映在墙上的黑影此时离她越来越近了,越来越真实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也很清楚她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芙洛特抬起头看向正望向自己的斯内普,斯内普眼里那不同的神情也就只有芙洛特能完全解读出来。她努力勾了勾嘴角,一切都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既然没机会了,不如就把这最后的几分钟尽力铺条路出来吧。
芙洛特所有的眼神变换以及那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通通都被斯内普完全捕捉到了,他有一种……一种不详到极致的预感,那份预感如同一把刀子此时正在他心口深深的挖着。他不在去看芙洛特,而是对准了麦格教授,语气格外的决绝,好似在抢夺什么一样:“我以为麦格教授刚刚听到了我的命令。立刻带芙洛特去校医院!”
麦格点头,这是她这学年头一次对着斯内普点头。然而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阿米库斯·卡罗已经把妹妹彻底叫醒,虽然阿莱克托·卡罗已经丧失了刚刚的那段记忆,但是看着如今剑拔弩张的阵势,再蠢得人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于是话不多说,卡罗兄妹二人此时同时举起了魔杖对准了想要离开的麦格。
整个局势片刻间陷入焦灼,然而打破这一切的却是一个没什么力气、嘶哑至极的冷笑声:“这场景真有意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说出这句话的芙洛特身上。尤其是斯内普,他好似已经感知到了什么,甚至想要潜意识甩过去一个闭嘴咒来阻止接下来的一切,但他无法这么做,因为他清楚芙洛特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一个魔咒了……
“贝拉,我以为你至少能聪明一回,可结果……仍旧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来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不仅吞噬了你的理智,连你的脑子也啃的所剩无几了。哦,不对,你进去之前就没脑子。”芙洛特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是嘲讽的语调似乎得到了斯内普的真传。
芙洛特没给贝拉发怒的时间,继续说道:“还凤凰社的细作,多恶心的名字,多恶心的组织,我可不想跟这个穷光蛋的组织扯上关系,既然我都被伤成这样了,肯定没活头了,那有些事情总得在我临死前说一说……”
“芙洛特·勒斯特!住嘴!”斯内普低吼道。
“你才应该住嘴!西弗勒斯·斯内普!”芙洛特也拿出所有力气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你的一颗棋子,一颗帮你观测霍格沃茨教授,帮你看着魔法部的棋子!你一直在为食死徒的事业而利用我!现在我这颗棋子已经没用了,马上就要被你抛弃了,你当我傻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除了斯内普。他知道芙洛特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再用最后的机会在这几个食死徒面前“洗白”他的种种行为,这是在要命!在逼着他处罚她!也是在为他的间谍生涯铺最后一次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斯内普紧了紧拳头,他不需要用芙洛特这找死的行为来铺路,更不允许芙洛特有一点事!
“别买弄你那所剩无几的智商了,勒斯特教授,看来你应该直接去圣芒戈,连带治治脑子。”斯内普死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芙洛特明白对方要保她的想法,可惜……芙洛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四肢竟然也有了力气起来,这……算是回光返照吗?
她挣脱了麦格教授,原本已经抽出魔杖准备来一场恶战的麦格教授也已经被此时的局面弄的摸不着头脑,看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的芙洛特,麦格探过身子要扶,却被摸着墙起身的芙洛特躲了过去。
芙洛特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嘴角的血迹也为这笑容带来了一丝诡异:“伟大的斯内普校长,你利用了我,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利用了你,还有马尔福一家,甚至是邓布利多,他的死都有我的原因!哈哈!”
当麦格听见邓布利多的死也跟芙洛特有关的时候,她原本拿着魔杖想要指向食死徒的手颤抖起来,整个人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芙洛特。
这么多年芙洛特很了解麦格教授,如果不掐灭所有希望,麦格一定会为了她豁出性命对抗这几个食死徒救她,哪怕现在这几个都是草包,她也绝对不能让不稳定的因素影响最重要的事情。既然当恶人,那不如当的彻底一点。
“哦,看看你们这些震惊的脸庞,真是可爱呢。哈哈哈,看来不是我有演戏天赋就是你们太蠢了。”芙洛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狰狞而丑陋的表情,“你们为了掌权魔法世界掐架,而我则是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权势!个个都以为我对你们效忠,其实不过让我捞个便宜,用你们的战斗信息出卖给对方换取些利息罢了。”
“马尔福有句评价我的话说的妙啊,墙头草两边倒。可是谁又能玩过墙头草啊?”芙洛特的站起来的身子越来越发虚,但是不能倒,她的戏还没有完,“今天我不过是让你这个疯婆娘捡到便宜罢了。”
“你个臭婊子!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就跟一个只会推粪球的屎壳郎一样让人恶心!”贝拉的怒骂声尖利到让人觉得刺耳。
“我是婊子?那天天祈求黑魔王看你一眼碰你一下的你又是什么?痴心妄想的荡妇?”芙洛特觉得戏该到高潮了。
这一句话简直就跟一把剪刀一样,生生把贝拉那羞于示人的秘密干净利落的当众跑开。本就疯狂的贝拉如今更顾不上什么仪表形象,连身上还在淌着血的窟窿都不管,直接冲了出去想要活活用手撕碎芙洛特。
站在贝拉身边的斯内普直接单手拦住,然后狠狠的又把贝拉推掷在了地上。
“你还帮她!”
“我说过,我的棋子哪怕不听话了也只能我亲自动手。”斯内普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哪怕声音不大,但是其中的寒意与威胁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贝拉都生出些凉意。
贝拉被暂且的震慑住了,斯内普的目光再次转向正摇摇晃晃明显就要站不住的芙洛特身上。
“既然我是你的棋子,那么西弗勒斯,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个痛快吧。”芙洛特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甚至想用一份轻蔑来掩藏那绝对不应该暴露的情意。
她是答应他要陪他走到最后,然后在战争中要么一起灭亡,要么留到最后从这世上消失,用其他身份游遍天涯海角,然而……她做不到了。
芙洛特看见了,看见了那站在墙边的黑影已经一步步的向她靠近,你说芙洛特她怕吗?她很怕,因为那抹黑影向她走来的速度太快了……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于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当中,眼前站着的是那个笑着对他说“please!”的老者,甚至连眼睛里的那曙光都在这片刻之间完全重合……
不,不,他不会让芙洛特成为邓布利多,芙洛特也不应该成为邓布利多!他不要芙洛特就这么走,他们说好了,说好了要陪着彼此走到战争最后,说好了要一起迈入生命的尽头,说好了哪怕是入地狱也永远不分开。他不要用这种方式也不要在这一时刻结束,今天绝对不应该送别的日子!
斯内普并没有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掏出魔杖,而是紧攥着拳头,甚至能听见关节的嘎嘣声。他的大脑在极速的运转着,用最后的这一丝时间想着能让芙洛特完全脱身的计划。
正在这时,最喜欢骂骂咧咧的阿莱克托·卡罗开口了:“就你,还想死的痛快,做梦吧!斯内普校长!别让她那么痛痛快快的结束,她刚刚可是对着我不知道施了什么咒,我要让这两面派生不如死,对,生不如死!不如……”
“不如试试那个传闻中霍格沃茨专门处死贱人的监狱吧。”贝拉补充道,“用魔咒折磨太便宜她了,不如来点有创意的。那个四面全是围墙,能把人活活憋死的监狱就挺好。好像就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尖上,传说里面也处死过一个背叛巫师的女巫,真是处死叛徒的好地方。不知道我们霍格沃茨现任校长能不能帮我们确认一下这个监狱是否存在呢。”
这句话一下子把陷入僵局的斯内普活活拉了出来,对!那所传闻中的残忍监狱!芙洛特曾经问起过他,只不过他说谎了,那所监狱的的确确存在,也确实能把人闷死,但是里面隐藏的奥秘却只有历届校长们清楚……
“那所监狱确实存在。”斯内普把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这个主意不错……”
然而斯内普的那句话还没说完,芙洛特那边“扑通”一下,彻底的躺到在地昏死过去。
斯内普没有忍住自己的下意识,一个箭步便跨到了芙洛特身上,好在脸上的焦急神色在黑暗的笼罩下外加头发的遮挡上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出。
“看来得赶紧送她进去,否则四面环墙的美好可就让我们的犯人感受不到了。”斯内普冰冷的扯了个借口,也不管另外人的反应,直接抱起了芙洛特,朝着霍格沃茨的塔顶走去。
所有人都跟了上去,除了楞在原地的麦格教授,她还没有从芙洛特也是叛徒的消息里彻底回过神来……
……
在霍格沃茨的塔顶,窗外的天气在几十分钟钱明明平静晴朗,哪怕星星稀少却仍有一朗冷月悬挂中央。然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乌云笼罩着外,还下雪了……
斯内普在众目睽睽下,用自己的血打开了一道隐蔽在顶楼墙面上的石砖门,漏出来的则是一间堆积了两三个尸骨的暗牢。墙面上幽兰色的灯火正颤巍巍的燃烧着,那是用人鱼凝的蜡——一盏长明灯。
等将芙洛特放进暗牢中,伴随着所有人期待兴奋病态的目光中,斯内普将石墙缓缓的合住。而接下来,则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很期待看见你这副模样,贝拉。我要是你,一定不会抓紧回去治伤,而是把伤口特意漏给主人看,没准还能给你些特别的奖赏。”如果有人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斯内普的语速比平常快了近一倍。
“怎么,想赶我们走?然后救人?别以为我有多信任你。”贝拉恶狠狠的说道,“阿米库斯·卡罗给这堵墙下道咒,谁碰谁死!”
斯内普对贝拉的命令漠不关心,而是冷眼旁观的看着阿米库斯施咒。
“这样就好了,等过个十几天,我可要回来观赏一下,活活闷死是种什么死相。”贝拉说完便捂着伤口冲着卡罗兄妹吼道,“带我回马尔福庄园!”
哪怕阿莱克托·卡罗再怎么恶心贝拉,明面上也不敢违抗,只能跟着她的舔狗哥哥一块扶着贝拉幻影移形。
见着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斯内普跟疯了一样转身向楼下跑去,也就是暗牢的正底下——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或许是从成为教授以来,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跑起来!甚至连心中的那份焦急,都如死灰复燃一般打破了平时所有漠然的伪装,浮路出表面。
他飞奔回校长室,然后站在书架前移动着一本书,暗门便就此显露出来。他疯了一般跑上楼梯,打开了那道看似是一堵墙,其实是暗牢与校长室想联通的石门。
斯内普抱起芙洛特冰凉的身体,站在人鱼灯下,仿佛已置身于阴曹地府,然而他怀中能揪起他整颗心的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