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特再次见到卢平的时候,是卢平在职的最后一天……
“你的伤怎么样了?其实我很早就想来看望你,但斯内普说你在修养不见客的。”坐在古代魔文办公室沙发上的卢平,有些拘谨的问道。
斯内普为什么会这么说,芙洛特心里很清楚。
“都出院了,我的伤自然也就没事了。”
卢平皱起眉头,温和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我很抱歉给你们添这些麻烦……”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都赖你,毕竟……”芙洛特是想努力的说出点什么安慰的话,“这种情况太巧合了。”
一个入狱多年的老友和一个假死这么多年的叛徒一同出现,还正好赶上月圆之夜,真是巧合之中的巧合。
芙洛特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随后又提起了一个话题:“你离开学校准备干什么?继续像以前那样?”
卢平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回不一样了,有个老朋友陪着我了,虽然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拮据,但是不至于那般孤独了。”
芙洛特听见卢平的这句话没忍住的笑了起来:“你倒是很好满足啊。”
“知足常乐嘛。”
“其实你完全可以去我推荐的那个港口工作,甚至可以带上布莱克,那里本身就是秘密港口,非常安全的。”芙洛特已经从别人口中了解了那天晚上的情况,很不幸,因为卢平突然的狼变,导致了小矮星彼得的逃离,而他们这些见证者的证词都毫无意义,真可惜,现在西里斯·布莱克依旧是逃犯身份。
卢平的脸色要比刚来霍格沃茨那一阵显得红润多了,甚至整个人也都比以前轻松多了,至少在芙洛特的眼中是这样的。
“不必了。”卢平笑着拒绝道,“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你也知道西里斯才从阿兹卡班的折磨里出来,他需要修养,我想陪他一阵再去考虑这件事,反正在霍格沃茨工作的这一年里存的钱也够我们生活一阵的了。”
芙洛特当然知道对方这是一种很给面子的婉拒,既然人家不愿意去,她又能说什么呢。芙洛特耸耸肩,换上理解的表情:“那如果你哪天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谢谢。”卢平温和的道谢着。
“哦,对了!”芙洛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布莱克那天为什么要破坏我办公室的守护画像?”
“呃,我也不太清楚,日后我会问问他的,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在怀疑你。”
“怀疑我跟小矮星彼得是一伙的?”
卢平无奈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哈,有意思。”芙洛特的表情可说不上有多好,难道她长得就这么像大坏蛋?啧啧啧,哪里像了……
卢平显然是观察出了芙洛特的不高兴,他略微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既然现在也已经探望过人家了,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惹别人不高兴了:“既然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就不再打扰你养伤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你先等一下。”看见卢平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芙洛特赶忙将他叫住,“我有东西要还你。”
芙洛特说完,便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卷熟悉的羊皮纸,冲着卢平说道:“那天从你办公室拿来的,一直没跟你见面也就没给你,现在还给你。”
卢平接过那卷羊皮纸,显然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在你手里,我还以为可能会被丢在野外呢。”毕竟当天那种情况,无论是谁拿着,都有可能顾不着遗失在禁林里。
“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太可惜了,我从来不是这种暴殄天物的人。这东西是谁做的?”
“是我们四个一起做的。”卢平说着这句话的同时,便从衣袖里抽出魔杖,然后随意的向展开着的羊皮纸点了点,上面一直未关闭的活点地图伴随着一束微光,宛如点了消失墨水一般,一瞬间所有的人名,所有的走廊通通消失,只留这么下一段话:
“亲爱的朋友:
虫尾巴在这里悄悄告诉你,这是一张神奇的羊皮纸。
大脚板在警告你,没有勇气的孬种就不要试图打开它了,反正你也不会用。
如果你真的打开了它,可不要惊叹于我们四人的才华,这是月亮脸的忠告。
而尖头叉子则骄傲的向你表示,活点地图虽好,但它永远也不抵我们四人友谊的万分之一。”
芙洛特拿着这卷羊皮纸,默读着这四位在青葱少年时留下的印记,她赞赏着创作者才华,却也不禁对这物是人非感到一阵可惜……
曾经四个少年嬉笑打闹,共同冒险,可时过境迁,得来的结果却是走的走,散的散。
此时卢平的眼睛里好像也闪着微光,似是也透过这张薄薄的羊皮纸在字里行间看见了他们四个人那美好的曾经……
“除了你之外,另外三个都是非法的阿哥马尼斯?”芙洛特开口将卢平的神思拉回来,她可不觉得卢平深陷悲伤的回忆是什么好事。
卢平点点,分别指着活点地图上显示着的“代号”解释给芙洛特听:“月亮脸是我,我想你明白这层含义。大脚板是西里斯,他的阿哥马尼斯是一条大狗,尖头叉子是詹姆斯,他的阿哥马尼斯是牡鹿,而虫尾巴是……小矮星彼得,他的阿哥马尼斯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他们是几年级学会的?是自学吗?”
“大约三四年级那会儿,对,是自学。”卢平说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骄傲不言而喻。
芙洛特心里的柠檬精彻底酸炸了,看看她那可怜的变形术成绩,再看看隔壁学院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劫道者,自学成才!差距,多大的差距!
他们不光聪明,甚至有两个连模样都算是男生中百里挑一的英俊,不过可惜天妒英才,他们这一生的境遇却也足以证明了梅林还算公平,一个不幸早逝,一个被冤枉牢狱十二年,啧啧啧,还是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过得正常点……好吧,她其实过得也怎么不正常……
……
送走卢平后,芙洛特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那个已经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的魔杖。自哈利入学这三年来,过得可以说是极其的不平静了,几乎每年多多少少都要发生点事情,甚至有那么两次,离黑魔王的复苏就差了最后的那一步。芙洛特不会相信魔法部那些粉饰太平的言论,她更愿意相信她看到的——黑魔王还在试图找着方法东山再起。
十二年了……不,在过几个月应该就是十三年了,他还是没有放弃。
芙洛特伸出手拍向了旁边的床头柜,随着拍击,在正对着床铺的天花板上猛然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从那缝隙中还时不时的透出黄色的光。
这是疗养芙洛特身体的法阵,原先设计它的目的是为了抑制病情和恢复法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法阵的效用好像也跟着流逝一样,起不到丝毫作用。
芙洛特已经改造了很多次,甚至将法阵里面的所有杂质都去除掉了,只留下了最纯净的魔法来净化残留在她体内阻碍魔法流动的黑魔法伤痕,可是效果却更是微乎其微。
既然没什么用,索性芙洛特也就不再多用它了,只不过今天无聊开起来再照会儿。
芙洛特坐在床的中央,盘起腿,将大脑放空,像往常那般开始在巨大的法阵照耀下冥想起来,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在不自觉的流动起来。可是今天,带给她的感受却不似从前那般……
伴随着右手的一阵刺痛,芙洛特猛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原本已经消失了的黑斑现在竟然又慢慢的在芙洛特的手上显现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
右手上的刺痛显然不满足于此,他们开始结合在一起,将刺痛顺延着右胳膊像芙洛特右半边的身体走去。
芙洛特感觉不妙,慌忙探出身子又拍了一下床头柜,将头顶的裂缝关闭,这才止住了身体上的阵阵刺痛。她慌忙撩开身上的衣服,仔细的观察着,果然,下去的黑斑现如今通通又复发回来!一个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恐怕和呼神守卫出自一个源头。
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受不了这种高度净化的魔法了?这是芙洛特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芙洛特迅速翻下床,然后疯狂的跑到书架上找着相关的书籍,直到集齐一摞书后,才抱到办公桌上翻看起来……
……
斯内普前脚刚站到古代魔文办公室守护画像的门前,后脚门就自己打开了。他并没有在意事情的诡异,而是极为熟悉的进了屋,可是屋内却并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芙洛特?”斯内普呼唤道,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穿透所有的屋子。
那个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回应他,取而代之的也是一幅画像冰冷的声音:“斯内普教授,勒斯特教授已经跟邓布利多校长请假离校了。”
这个消息显然对斯内普来说是陌生的,他皱起眉眉头,不满的问那幅画像:“她请假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画像中的贵族女士优雅的摇摇头,极其有派头的说道:“勒斯特教授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如果斯内普教授来了,让他去看桌上的信。’”
斯内普将视线移到芙洛特已经收拾整齐的办公桌,果然在桌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羊皮纸。斯内普背着手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羊皮纸读了起来,上面写道:
亲爱的西弗勒斯:
法国店铺那边出了点麻烦,思布尼(二姐夫)也没办法解决,所以我得亲自出面。反正也到学期末了,试卷都处理完了,邓布利多也就提前给我放了假。只不过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说,才以这种方式通知了你,实属抱歉。
我可能在法国呆的时间会很长,毕竟奥瑞恩刚生完宝宝,作为妹妹我也有义务照顾我的小侄子,所以得大约呆一两个月,很有可能整个假期都在那儿住着了,这也顺便满足了你不愿意在假期里受到骚扰的愿望,不过没有我的骚扰,您老也用用你那装满了魔药配方的脑子,好好记清楚你还有吃饭、睡觉、洗澡这些个任务,我可不想一回来见到你倒在房子里,尸体都臭了。
至于我的药,你直接邮寄过来就好,反正你也知道地址的,少调一个礼拜的比例,我是不会死的,这你大可以放心!
行吧,也就这些了,祝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你的惹事精
芙洛特(鬼脸)
斯内普看着最后落款旁边的那个吐舌头的鬼脸,脸色不禁彻底的黑了起来。谎言,通篇都是谎言!
以芙洛特这种小心眼的个性,怎么可能跟奥瑞恩同在一个屋檐下呆上一两个月,甚至还美其名曰给人家看孩子,搞什么姐妹情深!你当他斯内普是傻子吗?
斯内普怒气十足的将羊皮纸团了又团,直到压的结实到再也紧实不了后,才被黑着脸的斯内普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
呵,作死吧,作死作到法国去了,看着吧,出了事可别想着让他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