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雨回娘家诉苦,她的母亲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萧潜护着那个男狐狸精,她动不了谢汝澜,那就动他的家人,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卑微,从而望而生畏,主动放弃。
最后她真的这么做了,不过是由她父亲出面,叫她的表哥,刑部侍郎周长宁将手上正在调查的一个贪污案加上了一笔,陷谢家于不义。
谢逸夫妇蒙冤入狱,谢汝澜苦苦哀求萧潜,可萧潜却见死不救,还任由着徐秋雨将谢汝澜赶出了王府,谢汝澜疏通了关系进了狱中见他父母最后一面,后来消失了踪影。
这也是徐秋雨的一块心病,她总觉得这个谢汝澜不死,死的就会是她徐秋雨。
可是将近两年了,这个人没再出现,而萧潜早已登基为皇,却从来不提立她为后的事情。
徐秋雨怎会不急,可是萧潜现在是皇帝了,手下不只是只有她徐家一家辅助,最近徐秋雨更是听她母亲告诉她,萧潜有意打压徐家。
徐秋雨沉不住气了,萧潜不来见她,她便去萧潜,怎料,到了门前却听到了萧潜与言陌的谈话,正好提到徐家之事。
徐秋雨斥退了门前的宫婢,悄然偷听起来――
屋中言陌正好说到萧邢宇的事情,道:“陛下,最近庄亲王在调查谢公子家中的冤案,似乎有意对付徐家。”
萧潜的声音须臾后才传来,应该是想了一下,才道:“徐家这两年来越发不将朕放在眼里了,也是时候好好打压一下,你伺机帮着萧邢宇,最好一举将徐家扳倒……”
听得徐秋雨已是倒抽了口气,她爹猜的果然没错,萧潜居然真的要对付她徐家了。
言陌应了是,之后萧潜又吩咐了他几句,最后语气沉重道:“徐家害了汝澜的父母,也是不能留了,还有,你给朕盯紧了庄亲王府,萧邢宇抢走了朕的谢汝澜,朕早晚是要将他夺回来的,将来,朕还要他做朕唯一的皇后。”
“陛下……”
言陌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萧潜的强权之下应了是。
徐秋雨听得心中更恨,难怪他萧潜还有庄亲王要对付徐家,原来都是为了给谢汝澜报仇!
那接下来,萧潜是不是还要除了她,给谢汝澜腾位子?
徐秋雨恨得眼眶泛红,趁着寝殿里二人还在谈国事,她又悄然地离开。
回了宫中坐立不安地想了许久,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连夜送出宫到尚书府去。
她就不信,谢汝澜这么好运,躲过了一次暗杀,还能次次都躲过去不成?
明王府要重新振作起来,萧邢宇要花费不少精力,一点点的将那些落下多时的东西捡起来,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天黑前能回一趟王府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好上次谢汝澜听他好好地解释过傅云静的事情,还让他专心去忙公事,不必担忧自己。
萧邢宇起先还是担忧的,可是次日见着萧渔那小丫头终于得到了傅太妃的首肯,过来缠着谢汝澜时,他就沉默了。
有萧渔在,谢汝澜也不会一人闷得慌了。
让玉姑姑保护在谢汝澜身侧,他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为了查到徐家大大小小的罪状,也是难度极大。
可是今日天黑,他忙了一日正要回王府时,却得到了一个很意外的消息――
王府出事了,谢汝澜遇刺受伤了!
谢汝澜功夫不低,又有玉姑姑在身侧,他又怎么会受伤?
萧邢宇也顾不得将手头上的公务收尾了,慌忙间骑马回了王府去,厅中傅太妃正在焦虑的等着,傅云静傅云亭兄妹二人也在,萧邢宇有些诧异。
傅太妃见着他已是匆忙迎上来,眉目间净是担忧,“宇儿,你可算回来了!”
萧邢宇看她身上并没有受伤,可她这么急,顿时心中惴惴,艰难问道:“母妃,我听说王府有刺客,其他人没事吧?我听说阿宁受伤了,他现在……”
不敢说下去,一心等着傅太妃回答,傅太妃叹道:“我们都没事,只是那孩子身上全是血,已经让太医过去看了,幸好有玉姑姑在,不然那些刺客怕是要……”
在一侧正被兄长轻声细语安慰着的傅云静忽然开了口,语气还在颤抖,带着几分哭腔。
“今夜里我与谢公子在院中赏月,怎料忽然间不知道从何处出来一群刺客,谢公子功夫高强本是游刃有余,可是为了护住我,替我挡了一剑……”
她眼中又很快湿润,眼睛鼻子都哭得红红的,还在心有余悸。
“表哥,你快去看看谢公子吧!”
萧邢宇点点头,哪里还听得进去别的什么,看傅太妃与傅云静的模样,还以为谢汝澜受了重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言不发便跑回房间去。
正好碰上了刚从房中出来的太医,萧邢宇顿了顿,越过他进了房间里去。
玉姑姑正侯在床边,谢汝澜也安安静静的靠在床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只不过看见他时眼里骤然燃起星星点点的喜意。
“邢宇,你回来了。”
听声音还是中气十足,萧邢宇可算是松了口气,唤了谢汝澜一声便在他身边坐下。
看他衣衫半裸,奶白色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更加勾人,可见右肩上包扎着层层布条,萧邢宇就知道他伤在哪里了。
抬起手碰了下那伤处,担忧他会疼到就缩了回去,说话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