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思甜的话,林牧脑子一下就懵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然而,江思甜也并没有打算给林牧说话的机会,她早已思量已久。
正像angle杨和她说过的,良机不在前一秒,不在下一秒,当下就是良机。
现在,便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良机,既然说,就把所有的话全部说完。
“林牧,我承认,那段失败的恋情曾伤的我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我拒绝与任何人接触,拒绝涉及任何与感情有关的事和物,就像一只躲在壳里长眠的鹦鹉螺,小心地保护着自己。
然而,等我探出头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居住的大海已经成为高不可攀的山脉,而我是一块僵死在山崖里的化石。
直到再次遇见你,是你为我灰暗的人生添上五彩斑斓的颜色,是你唤醒我那颗沉睡的心。
但我依然怕的要死。
怕失败。
怕再次失去。
怕今生不再有你。
所以我沉默,
继而伪装成一只随时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不让别人任何人靠近。
但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已经足够强大。
强大到能掌控自己的感情,不惧失败。
我能承担的起一段恋爱所有可能的各种结果。
不过,我也会后悔,会因为没做,错过而后悔。
不会因为做了,错了而后悔。
即便不断失去,也会依旧无所畏惧。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就算,这一世,你注定是我宿命里无法逾越的情堑。
我知道,今后,你会永远盘踞在我的内心深处,纵然爱你会寂寞了我的所有时光。
我依然会守着回忆,在绿肥红瘦的季节里,在清欢浓愁的日子里,倾尽我一世的痴迷。”
等江思甜洋洋洒洒地说完这些,林牧彻底明白她所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不觉吓得是魂飞魄散。
这这这……
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站在窗边的江思甜突然转过身,信步走到林牧窗前,望着已是慌乱无措、低头无语的林牧,轻声地说了一句。
“林牧,你看着我。”
林牧早已成了呆若木鸡的状态,因为他八辈子都没敢想过,江思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思甜面无表情,探出身子,伸出双手轻拂林牧的脸庞,然后四目相对,深呼了一口气,细语说道。
“你说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现实中,初见便是初见,陪伴就是陪伴。
我没有必要非要去执着于青春时遇到的你。
我只知道,现在我很想你。
不过风过万里,
忧愁是你。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不过是在梦里水乡,
期待有你。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不过没有刻意,
总在心里。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不过初次见面,
就已牢记。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不过再提起你,
不说自己。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不过仅此而已,
因为,
――我爱你!”
终于,江思甜把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尘封已久,早该说,却现在才说的话道了出来。
江思甜已经等不了了,这次王亚凌的死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更是让她明白,有些和人事如果错过,等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瞑目。
所以,江思甜说了,而且铁定心思,不管林牧愿意与否,他就是自己的。
本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
――从出生的那一刻。
等说完这句话,江思甜的身体又向前探了几分,睫毛颤抖,心尖也随着颤动,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靠近。
房间内的气氛更加朦胧暧昧,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窗外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
有的,只是一颗寂静的心动。
轻轻地吻上了林牧颤抖的唇……
……
就在一瞬间,林牧的呼吸被夺走!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他,辗转厮磨寻找不到出口。
大脑像被几万伏的电流击中,一下子醒悟过来,身体猛地向后一闪。
林牧感觉刚才是做了一场梦,这梦漫长深远,猝不及防,即便此刻醒来,也是心有余悸。
他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哪怕醒不过来也好。
可映入眼帘的正是梦中江思甜那张千秋绝色、百媚千娇的脸庞。
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林牧从来就没见过这张脸如此好看过,因为向来冰山一样的江思甜从来就没显露有这般的姿容。
“啪,啪……”两声脆响。
林牧还是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所以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想尽快从梦中拉回现实。
然而,身在现实就是身在现实,根本不是梦。
江思甜见到林牧抽自己耳光,赶紧阻止他,却还是晚了一步,于是惊讶道。
“你干嘛?”
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林牧也被自己抽的有些头昏眼花,好一会儿才说道。
“真男人,你是疯了?还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江思甜也是一愣,暗忖林牧原来是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说,于是笑道。
“我没疯,也不是因为亚凌的死受到的打击。”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林牧依然不相信。
“我说我爱你。”江思甜斩钉截铁。
林牧再次彻底的傻眼,呆呆地说道。
“你期待我能有什么样的回应?”
“你也爱我怎么样?”
――尼玛,这肯定是假的,江思甜什么时候这样过?
林牧想着,便起身要走,但身上除了内裤什么都没有,只好重新去裹被子。
“你干嘛去?”江思甜阻止他。
“你说,我要走了怎么样?”林牧现在就想跑,跑到天涯,跑到海角,跑的越远越好。
然而,他跑得了一时,却如何跑的了一世?
看到林牧这种傻傻的模样,江思甜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觉得可爱,故意问道。
“你想去哪里?”
林牧完全傻了,慌乱无措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反正这样下去不行!”
“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反正这样不行。”
江思甜将林牧死死按在床上,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温情且肃穆说道。
“那么,这样如何?
我爱你,是源自我无助与窘迫的时候给与的关心和爱护。
我爱你,是整天和你在一起,然后在我衣服上能闻到你的味道。
我爱你,是每晚睡前我最后一个想说话的人,而并非是因为我孤单或者受到的打击。
我爱你,是因为如果意识到我将要和你共渡余生,就会想到你我的余生能越快开始越好。
我爱你,是我高烧40摄氏的温度。
你看,就是这样。”
“你发烧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