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一脸严肃地走到了豪金斯的身旁,低下头问:“请问您是EOD海文・豪金斯中尉吗?”
豪金斯放下杂志,“我是。”
“请您跟我们来一下好吗?”
肖恩忽然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豪金斯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亲了一下肖恩的额角才起身离开。
男子将豪金斯领到了乘务员的隔间,压低嗓音说:“刚才我们接到机场的电话,说在我们这架飞机上装有炸弹。”
豪金斯皱起了眉,“炸弹在哪里?”
“在某位乘客的托运行李中,这个行李因为不是借由正规途径上的飞机,所以没有运送标签,而是恐怖分子化妆成行李搬运人员把它运送上来的。”
隔间里的两位空姐似乎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脸色是苍白的,她们望着豪金斯。
“恐怖分子撑炸弹是压力感知行,当飞机进入一定高度之后就会开始运行,一旦飞机降落至一定高度,它就会爆炸……但是飞机不可能一直都在飞,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请排爆专家上飞机……”
“你们查了乘客资料?”
“是的,我们查到您是EOD的现役军官,并且排除过很多炸弹,所以……”
“那个行李呢?”豪金斯不想浪费时间。
“我们的工作人员下到行李舱把它找出来了。”
“给我剪刀、镊子、螺丝起子以及你们所拥有的一切工具,”豪金斯冷然道,“另外,把我的同伴叫来。”
当肖恩狐疑着来到机组人员的休息间时,不由得呆住了。
“我以为……回到美国就不会再碰到这玩意儿了……”肖恩看见豪金斯蹲坐在地上,面前的行李箱里放着的东西他不需要思考也知道是什么。
心脏猛地一阵下沉,他有一种“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摆脱不了”的颓丧感。
炸弹上有一块特殊的压力感知表,表上的指针微微摇晃着,随着飞机的上下颠簸而震动。
“飞机下降到一定高度,它就会爆炸。”豪金斯解释道。
肖恩皱起眉,他忽然感觉这个玩意儿似乎又是蒙特罗・詹姆斯留下的口信。因为普通的恐怖分子只需要将炸弹做成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就爆炸而不是无法降落给他们机会来拆解炸弹。
豪金斯看着肖恩脸上变化着的表情说:“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来自蒙特罗的挑衅。我们必须拆解它。”
肖恩吸了一口气,无论他有多么不想再听见有关蒙特罗的一切消息,此刻他也必须将自己调整到在巴格达时的那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他蹲下来,陪着豪金斯打开了炸弹的外壳,查看里面的电路。
一位空姐走进来,颤着嗓音提醒道:“飞机中所储备的油只能坚持停留在这个高度半个小时,所以……”
肖恩回头对她说:“你只要出去安抚乘客告诉他们飞机无法按时降落的原因就可以,除此之外不要进来。”
肖恩找来纸笔,锁上了门。
“首先我们是否可以剥离压力感知装置与炸弹之间的联系?”
“不能,感知装置与炸弹之间属于单线连接,一旦剪断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Shit!”肖恩知道没有郁闷的时间,将电路图画了下来。
“这很奇怪,按照这种连接方式引爆装置就无法控制炸弹了。”肖恩皱紧了眉头,一再地检查,肯定自己的电路图没有出错。
“冷静,肖恩。让我们一起来想还有什么情况能使这个电路图成立。”豪金斯的手指伸过来,抚平肖恩眉间的皱痕。
肖恩不断地分析着,豪金斯也在思考能否让压力感应器失灵从而使飞机能够正常降落。
“豪金斯!我想到了!”肖恩的眼睛亮了起来,“因为这里面有两根线是绝缘的,是根本没有用处只是来迷惑我们的!”
豪金斯看着他,唇角向上翘起,“是的,这就解释了一切。”
“啊――我恨蒙特罗……他的炸弹要么线路华丽的让人不知如何下手,要么他就会玩这些让人头疼的小把戏!”
“那么现在就找出到底哪两条线是障眼法吧。”
“最有可能的,我认为是这根,还有这根。”肖恩轻轻找出两根线。
“验证一下吧。”豪金斯用剪刀的刀尖非常细致地割开了导线的外层,像肖恩说的一样,是空心的。
“好的,第一根排除。”豪金斯的指尖挑起另一根线,一直摸着下巴的肖恩按住了他。
“等等……”肖恩拿出那张纸来,在某根线上画了一个叉,然后有思索了十几秒,“既然这根线是假的,那么我觉得另一根可能是它。”
“好。”豪金斯很有耐心地将它的外皮隔开,再一次证明肖恩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样一来,这整个电路就成立了。”
“既然压力感应装置是单线连接,我们就试一试拆除引爆器吧。”因为心情紧张,肖恩已经开始出汗了。
豪金斯伸手掠去肖恩的汗水,“别担心,后面的交给我了。”
在那之后,豪金斯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那颗炸弹上。
肖恩忽然在想,会不会蒙特罗将会像影子一样跟在豪金斯的身后,而不是豪金斯追逐着蒙特罗?也许即便是回到故土,也不代表他们就能享受宁静。
他的心脏狂跳着,此刻和在巴格达完全不同。
如果判断炸弹无法拆卸,他们还可以尽快撤出安全距离,而在这家飞机里他们无处可退。
这个狭小的空间似乎越来越热,肖恩知道其实冷气很足一切都是心理原因。
豪金斯每次剪断一根线,那尖端似乎就划在肖恩的心脏上,神经都要跟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