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澜却不管那些,他只害怕于秦朗忽然走掉。
他清楚于秦朗的决绝,他知道于秦朗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人……也许马上就要消失在他生命里……
他的阿朗,就要抛弃他……
可是他怎么能让于秦朗离开?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毁掉!
姜言澜双目刺红,手臂青筋暴露在灯光下,显得更恐怖。
他满脸绝望,掐住于秦朗不肯放手。
于秦朗被他捏住喉咙,原本要挣扎,忽然望见他眼里空空一片,显然已经神智不清,不由顿了下。
接着他默默收回手中力道,不再反抗,任由男人掐住自己喉管。
姜言澜已经疯狂,并没有注意到身下人的痛苦。
不多久,于秦朗眼里溢出泪水,但他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姜言澜心智紊乱中,瞥见于秦朗满脸泪痕,他心口蓦地一痛,急忙松开手,将人搂进怀里,颤声道:“阿朗……阿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朗……”
惶然中,他眼角的泪也掉下来,跟于秦朗的混成一团。
于秦朗脸上满是泪水,分不清是谁的。
姜言澜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又伤了心爱的人,他惶恐地找到于秦朗唇瓣,试探地温柔地吻着,像困兽一般,轻轻蹭着爱人。
于秦朗闭上眼睛,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喜是悲。
机场被截
于秦朗被姜言澜禁锢在怀里,两人狼狈地倒在地上,默默地流泪。
姜言澜握住于秦朗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喃喃地道:“阿朗,我这里难受。”
于秦朗不发一言,也不理他。
姜言澜声音嘶哑,自顾自地呢喃:“……你要离开,我这里很痛。”
他紧紧握住于秦朗手掌,让对方感受他心里快要炸开的情绪。
于秦朗仍然闭着眼睛,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姜言澜也不在意,不停地轻吻他唇角,低哑道:“阿朗,我跟简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和你结婚后,我再没碰过其他人……”
于秦朗一点声响也没有。
姜言澜抱着他,絮絮叨叨地解释:“我从前太荒唐,但跟你在一起后,我再没有找过别人。那次在温哥华偶然碰到简启,他说想与我一道回国,那些流言也是他放出去的,但我跟他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于秦朗抽出手,抬起胳膊,遮住大半张脸。
姜言澜有些惴惴,又看到于秦朗脖颈处的红痕触目惊心,他更是一阵慌乱。
刚刚不知怎么,他就那样失去控制,如今清醒过来,只觉得懊恼悔恨,又心疼不已。
抚上于秦朗额头,他忍不住轻声唤道:“阿朗……阿朗……我心里只有你。”
于秦朗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睁开眼。
他望向姜言澜,眸子微微凌厉。
片刻后,他敛了神色,摇摇头,道:“如果不是简启,我们又怎么可能离婚?”
姜言澜不由一滞,随即意识到他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只是说出的话,又让他这样羞恼和懊悔。
他一把搂住身下之人,急声道:“阿朗,你别介意……简启他不算什么……”
于秦朗别开目光,不再看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默许那些流言传出,在我看来,你纵容他,是因为你心里有他,何况他后来处处挑衅,你也没阻拦过。”
一段话,让姜言澜所有言辞都堵在了喉间。
他又慌又急,不禁捉住于秦朗的手,脱口道:“那是因为……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生气……我一直觉得你当初一点也不情愿跟我结婚……”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有些害怕。
这种试探手法,他知道很幼稚,所以他怕于秦朗接下来会更激烈地反抗他。
于秦朗却比他想象的平静,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多事,两人甚至因此而离婚,因此分离大半年,姜言澜早知晓当时错得有多离谱。
他紧紧握住于秦朗双手,唯恐对方生气,又急忙道:“阿朗,我早后悔了,是我没脑子,害你伤心。”
于秦朗没答他,只静静望着头顶,黑色眸子几乎跟夜空融成一色。
四周一片寂静,夏夜的风徐徐吹来,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绪渐抚平。
姜言澜始终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去看于秦朗脸色。
正在这时,于秦朗突然笑了笑:“是啊,我很伤心。”
他语气平静,只有唇角那抹笑显得苦涩又凄然。
姜言澜心下不觉钝痛,捏住他手指,无措地望住他。
于秦朗垂下眼睑,轻声道:“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结婚,我那么喜欢你。”
他声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姜言澜却听见了,眼里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他早猜到于秦朗对自己并非无情,但亲耳听对方说出喜欢,他整颗心都像要跳出来,那种快乐根本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