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要害长歌?
陈瑜心里都在怒吼了。
这动不动就出暗器,自己胆小咋了?不应该吗?
不过,很快陈瑜就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就算她可以说识香是看家本事了,竟也一时没分辨出来那香味儿到底是什么。
卿长歌松开手,陈瑜直接就坐在蒲团上了。
“这个防身可以,你看这里。”卿长歌不顾形象的蹲在陈瑜身侧:“这是机关,里面有毒针,每次一发,能连环发出二十支,寻常宵小,触之及亡。”
陈瑜后背窜上来一股冷气:“别,别别,我不杀人。”
“生死关头,你死我亡的时候,不杀人就被杀,阿瑜不要任性。”卿长歌说着,又按动机关,这次却从笛子前段弹出三寸长的尖刺来,三棱尖刺寒光闪闪。
陈瑜吞了吞口水:“长歌公子啊,这、这武器叫什么名字?”
“名字?”卿长歌摇了摇头:“杀人的玩意儿,有没有名字不重要。”
如谪仙一般的美男子,把这话说的云淡风轻,陈瑜的少女心瞬间就稀碎稀碎的了。
难道,温润如玉不好吗?明明外形非常符合啊,怎得一说话就杀气腾腾的呢?
“阿瑜给起个名字吧,左右以后是你的防身之物。”卿长歌递过来笛子:“机括在这里。”
陈瑜硬着头皮接过来,收了前面的三棱尖刺,翻来调过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凑到嘴边吹了一下,那笛声竟也悦耳动听的很。
啧啧啧,玩乐器的高手啊,看看长歌公子吧,人家的乐器能吹还能打呢。
“调皮的很。”卿长歌落座,看着陈瑜。
陈瑜放下笛子:“我觉得,要是一下能把二三十根钢针都发出去,那就叫暴雨梨花针,一个一个的发出去的话,也叫梨花针,这还是个笛子,就叫梨花笛。”
卿长歌被陈瑜如此起名又给惹得笑出声来,这一次笑声很低,并且拿了手挡住唇角:“好了,随你高兴,今日你过来的路上应该听到了一些别的,阿红肯定会让你去见苦长老的。”
陈瑜没说话。
“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见苦长老也无妨。”卿长歌抬起手理了理衣袖:“不过,阿瑜切不可乱答应,你是调香的女子,分辨香味儿定也厉害,也不准好奇我身上的味道,好吗?”
最后两个字,婉转缠绵,陈瑜觉得自己又被蛊惑了一般,竟点了点头。
“好啦,漠北一趟算不得什么凶险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害怕有人对你不利,我会保护你的。”卿长歌说罢,竟抬了抬手送客了。
陈瑜是抱着两个匣子下楼的,到了楼下琴童接过去匣子送到了马车上,回来引着陈瑜去见苦长老。
陈瑜总觉得卿长歌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太准,见到苦长老的时候,陈瑜才猛然发现,自己极有可能不知不觉的就和那传说中的江湖中人有了瓜葛了!
我的天,听起来好帅,一想有很害怕啊。
苦长老六十开外,眉目慈祥,说话不快不慢,给陈瑜仔仔细细的说了卿长歌的用药,丝毫不怕陈瑜学了去似的。
更说了卿长歌的病症,甚至还给写了下来,陈瑜接在手里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欧阳红。
自己养了个牧秦,本算不得什么秘密,但牧秦的身份的确吓人的很。
别人不知,只怕欧阳红知道。
欧阳红被看的不好意思:“阿瑜,我和苦长老说了吴道清。”
陈瑜还看着她。
“罢了,我还说了定慧方丈。”欧阳红可怜巴巴的望着陈瑜:“莫气莫气,并非一定要阿瑜做什么的。”
“嗯。”陈瑜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直到离开的时候,陈瑜也对苦长老只字未提卿长歌身上的那种香气。
一方面因卿长歌不愿意让苦长老知道,另一方面是陈瑜压根就没分辨出来到底是什么香,所以瞎说八道的事情她不做。
欧阳红送陈瑜到渡口。
陈瑜上了船回家,欧阳红就站在岸边,许久都没动一下。
回到家里,陈瑜还真就把两支笛子拿出来端详了好一会儿,特别是能当武器的笛子。
她设计出来的袖箭,在这笛子面前就不值得一提了。
冷兵器时代,这种杀器可不容易得到的,卿长歌两面之缘就送给自己了,还提到了漠北,又提到了寻常宵小。
仔细想了想,自己接触的江湖中人也不过就是庞大红,庞大红那可是山大王一般的存在,可在卿长歌的嘴里竟然只是寻常,并且还是宵小,这人江湖地位不低啊。
看来,自己好好发展发展,还有黑白两道都有人的趋势了。
入夜,陈瑜躺在床上,仔细回想和卿长歌的两面之缘。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闻到那股怪异的味道,这一次也因距离太近,而她的鼻子又特别灵敏的缘故。
仔细想那味道,陈瑜差点儿失眠,因哪一种味道都与之对不上号。
合香也是有的,但她自信合香在她面前,也能被分解具体到每一味香料,当然用量多寡则不敢口出狂言。
爬起来,拿出来苦长老写的病症描述,陈瑜靠在床头,欧阳红提到吴道清,可显然她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真正被欧阳红看中的人是定慧方丈。
只是,陈瑜苦笑摇头,定慧方丈真的来过,可自己连见一面的缘分都没有。
放下了方子,也收起来了笛子,陈瑜点了安神香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调香房,仔仔细细的开始研究安神香的加强版。
一天一夜,陈瑜顶着黑眼圈从调香房出来,叫来了安平,让他把一个小巧的盒子送去眠花楼,交给欧阳红。
安平跑腿儿那是绝无问题的。
欧阳红拿到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信上附了香料的配方和用量,并且叮嘱一定要交给苦长老,若能用再用,否则切不可冒险。
已经是三月十四了,欧阳红是一刻都不耽搁,直接做了马车去别院。
苦长老拿到了香料配方,打开看了几眼后,惊讶的都站了起来:“这乔夫人胆子大得很!”
欧阳红也急忙站起来了:“苦长老,切莫着急,阿瑜肯定不会加害长歌的,若不能用,不用便是。”
“非是不能用,而是能用,且这哪里是香方?明明就是……就是,唉,不说了,去抓一只兔子来。”苦长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这香方了。
他也不看香料,而是开始按照香方抓药。
欧阳红抓来兔子等在一边,苦长老熬好了药,稍稍放凉后,提着刀就过来了。
“苦长老。”
“你看着!”苦长老拿过来兔子,掰开了兔子的嘴直接把汤药灌下去了小碗。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兔子晃晃悠悠的就倒下了。
“这……有毒?”欧阳红额头见汗了。
苦长老也不解释,一刀割下来兔子的耳朵,兔子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欧阳红抓着胸口,眼里浮起了戾气。
若陈瑜想加害长歌,那就是仇人!
结果,苦长老又拿了针线像是缝娃娃似的,把兔子耳朵又给接上了。
“苦长老。”欧阳红跪了下来,垂着头声音哽咽:“是我鲁莽了,甘愿领罚。”
“再去抓几只兔子来。”苦长老没搭理欧阳红,而是拿了两包香料去了另外的小房间。
点燃了香料,欧阳红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回来了。
苦长老让她把兔子放在屋子里,两个人就都坐在外屋等着。
“我以为乔家夫人心善的很。”欧阳红话刚说到一半。
苦长老就点头了:“何止心善,还是个心有乾坤的女子。”
“她要害长歌。”欧阳红心里愧疚极了。
苦长老挑眉:“谁说的?你看看那兔子!”
欧阳红激灵灵一个冷颤,扭过头看被割掉耳朵的兔子,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