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武灵面色惨白,比起之前清秀的公子模样,现在看来更弱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脸色伤才好的缘故。
这下林寒萧不做声了,他还说是郁承君得罪了郁承嗣,谁知道竟然是他得罪了武灵。
武灵一手拉弓,一手搭箭,对准了郁承君,随后又转向林寒萧。
林寒萧悄咪咪的道:“郁承君,你武功如何?”
林寒萧受宠,所以他的武功有专人教导,根本无需担心,可是郁承君就不是了,而且俩人没交过手,等会打起了,万一郁承君死了或者伤了怎么办?
郁承君冷声道:“对付眼前,绰绰有余。”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箭气朝林寒萧过去,带起阵阵劲风,直逼面门。林寒萧脸上仍然是轻松的笑意,空翻了一下躲了过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原地。
武灵冷笑,随后搭上第二支箭,竟然是对准了郁承君。
他道:“你们二人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里?”他现在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放箭,更可以随意的取他二人性命。这般掌上玩物的感觉,就和他那日被林寒萧羞辱时一模一样。
林寒萧笑道:“你冲我来我可以理解,你冲太子殿下,我就不太理解了,而且,郁承嗣呢?”
武灵道:“要不是他在背后,你怎么会设宴伤我?至于承嗣,他自有他要做的事。”
林寒萧道:“我可没伤你,我还救了你呢,而且当初是你自己誓死不从的,我……”
“嗖!”
武灵手里的箭脱手而出,林寒萧立刻闭了嘴,翻身躲过,悄声道:“你的卫率呢,难道真的让他放箭射死我们吗?”
此刻的林寒萧简直觉得一向都在算计中的郁承君怎么会除了这么大纰漏,他不是说他带了人的吗,人呢?
身后的火根本就是封死了他们逃生之路,前面就是紧闭的城门,这么点地方,就算箭术再差,这么多人,也早晚射死他们。
郁承君道:“再等等,应该快来了。”
林寒萧咬牙道:“行,再拖一拖吧。”
武灵正要拉弓第三剑,身后的侍卫道:“公子,别耽误太久,迟则生变。”
林寒萧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随后道:“武灵,我和太子随你处置,但是咸和公主,麻烦留条活路,一介女流,就不要搅在这里面了吧?”
武灵的目光从林寒萧身上移到后面的轿子上,眼底有一些艳羡,冷冷道:“想不到襄王殿下竟然也是重情之人。”
见武灵被牵了心绪,林寒萧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算特别重情,比不上敬王殿下。”
虽然脸上笑着,但是看向郁承君的时候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卫率呢?人呢?怎么还没到?
郁承君低声道:“太子卫率调动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应该快了。”
本以为武灵听见郁承嗣能缓和一点,谁知竟然莫名刺激了他,搭箭就朝轿子射去。
轿中的赫连月察觉到不对劲,翻身出了轿子,也是一身月牙白,和林寒萧相配。
林寒萧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吧?”
赫连月摇了摇头,道:“我是想乖乖听你的话,在轿子里等着的,可是我……”
可是察觉到了杀意,本能的就从轿子里翻身出来了。
这是林寒萧和赫连月商议好的,他早就预料到出城这一路上不会顺利,所以让赫连月不要出轿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听话。
城墙上的武灵似乎见不到有人卿卿我我,直接扔下了弓箭,下令道:“放箭!”
然而,话音落,却并无一箭发出,就连武灵本人,颈上也悬了一把刀,持刀之人,正是单一。
林寒萧拍了拍郁承君道:“你的卫率来的可真是及时。”
要不然,他差点以为郁承君要以身殉国,留下他这个西夏皇子呢。
郁承君盯着城墙上的单一,道:“不对劲。”随后,足尖轻点,跃上了城楼。
林寒萧在他身后道:“你有这轻功,刚刚干嘛去了?”
赫连月看着林寒萧眯了眯眼,道:“总觉得你和初见的时候不一样了。”
“话多了。”
“还有呢。”
“杀气少了。”
“还有呢?”
……
赫连月本来想跟着一起上城楼的,可是林寒萧不许,“城楼上肯定尸横遍布,一个女孩子家看了不妥。”
虽说她是武将之女,可到底没上过战场,真见了那种血腥的场面,会不会吓到很难说。
赫连月最近也是听话的出奇,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了小女孩,乖乖点了点头,果真就不打算上去了。
等林寒萧上了城楼,刚好遇上郁承君,问道:“你方才说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郁承君急匆匆道:“单一我留给了忆儿,应该是单二来才对,可方才单一告诉我忆儿去了国师府,让他过来帮我,单二带领另外一部分在宫里。”
林寒萧跟着他道:“那你急什么,忆儿又不在宫里,国师府反而是很安全的。”
郁承君道:“那是以前,现在赵谦益回来了,郁承君要是真想做皇帝,那登基大典就不会交给礼部,而是重新交给赵谦益,此刻,赵谦益就是想走也绝对不能让他走。”
新帝登基,国师却忽然又走了,那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郁承君骑上马,道:“我先去国师府看看情况,你把这里处理完之后就去宫里。”
林寒萧道:“可这些人不够啊。”
郁承君道:“我提前知会了赫连将军,赫连炽调动不了他手里的禁军。”
单一此时架着武灵问道,“襄王,他怎么办?”
不等武灵说什么,林寒萧直接道:“敲晕了带走。”
然后,武灵就没了意识。
赫连月看到林寒萧从城楼上下来,道:“刚刚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什么?”
赫连月道:“我觉得你比初见的时候还变笨了。”
……
郁承君一路策马狂奔,等来到国师府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正指挥着搜查国师府,他正要下去一探究竟,却发现身边落了一只鸟。
这支鸟是他特意养的信鸽,无论他身在哪里,这只鸟都能找得到他,而且只认他。
郁承君伸手从鸟腿上取下信件,上面是苏忆的字迹,“我和师傅都藏起来了,你放心,我没事。”
用内力把这张纸条化为虚无,随后放飞了那只鸟。
原本这只鸟是郁承君用来诓骗苏忆监视他,传递消息用的,后来被苏忆知道他就是陈君之后就没提过养鸟这回事了,但是后来铃兰又送了过来就养着了。
不管如何,知道她没事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