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是否就能在世界的某一个国度中找到你,让你拥着我入睡?哪怕是永远沉睡!”
我一愣,这段心情日记写的特别的沉重,好像是一位精神分类症患者写的,我竟发现这笔记熟悉的不行。
我翻看了前头的账目,竟发现,这些账目和这张心情日记的笔记一模一样,是兰姨的笔记。
看完这个笔记,我觉得毛骨悚然,难道,兰姨真的自杀过了?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人?
我顿时又觉得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处于黑暗中了,那种恐惧,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我将那折好,重新加载账目中,就在准备收起账本的时候,将那抽屉锁上,才发现抽屉的底部,是用玻璃封住的,拨开里面零零散散的圆珠笔,水笔,和白纸,我清晰的看到玻璃下面,压着一张八角形的黄纸。
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这种八卦形的纸,我知道,画的是八卦图,我虽不知其中的精髓所在,但我至少认识,这就是八卦图。
我看了看门外,发现兰姨并没有回来,如果她回来,我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车,她下车上锁,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我打给了上官玉。
那头很快就接听了,我一直盯着门外,生怕兰姨突然回来,我焦急的问道:
“八卦图有什么用?”
“八卦图?包罗万象,与易经结为一体,最简单的便是,四象生两仪,两仪生阴阳,说白了,八卦包含四象春夏秋冬,阴阳则是太阳和月亮,越人体生灵也是息息相关,比如阴阳代表活人和死人,总之,八卦复杂之极,估计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怎么?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我被上官玉说的云里雾里的,我想要的不是八卦的出处和含义,我想知道用处。
我换了一个问法问道:“上官大哥,什么样的尸体明明已经死透了,却还能跟正常人一样活动?”
我这么一问,上官玉那头沉吟了少卿才说道:“鬼上身!”
我一愣,难道兰姨被鬼上身了?我踌躇了半晌又问道:“有……有什么特别的体征或则是……”
“华夏国,中医称,寒气自脚入,脚底板,暗含阴阳,脚心为阴,如果人被阴气侵体,最明显的特征是,脚后跟不占地!”
上官玉这么一说,我当即就懵了,我根本没办法判定兰姨是不是真的被鬼上身了,她一直都喜欢穿高跟鞋,一直都是这样,脚后跟是不占地……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我半晌没说话,那头上官玉问道。
“哦,我只是问问,不过,鬼上身,死人活人都能上身吗?”
我问道,因为我想到,如果我当天看到兰姨的尸体从梁上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发青发紫,那么,她肯定死的时间在我看到之前,也就是说,已经死了。
鬼上身,不是上活人的身体吗?
“若是遇上厉鬼,可以引起尸变,鬼也分为很多种,刚死的人,那叫灵魂,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七魄有七七四十九天每七天散一魄,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死者才是真的死了,魂魄已经踏上黄泉路,头七的传闻也一样,死了七天的人才知道自己死了。
若是有怨气的鬼,被誉为怨鬼,怨鬼如果无法消弭怨气,四处害人的话,怨气则升之为厉鬼,若是靠着阴气在阳界存货,自然升为煞气,则是煞鬼,一般的死人,灵魂在阳界,无法得以长存的,除非有怨气未散足以支撑!”
上官玉每一次都心平气和的与我解释很多,可是,听他这么一说,那刘子兰,恐怕已经不是厉鬼了。
我迟疑的没有说话,上官玉喃喃道:“三魂七魄,七魄相当于枝叶,三魂相当于根基,灵魂生生相惜,人死,七魄散,三魂转世投胎,三魂相当于人的精神力量,若是这三魂弥留与阳界,一旦提升为煞鬼,便能直接影响人的脑电波,甚至连电磁波,都会产生阻碍,比如手机信号之类,让人的大脑产生幻觉,甚至左右他人行动和抉择!”
我越听越觉得恐惧,兰姨一定是被上官玉口中所言的煞鬼上了身。
就在这时,门口停了一辆小轿车,我一看,是兰姨回来了,我赶紧对上官玉说道:
“上官大哥,我先挂了,还忙着呢!”
“我解释了这么多,总归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上官大哥的语音从电话通里传过来,可是,我已经挂了电话。
兰姨根本没有带任何早点回来,也没有跟我说话,直接去了阁楼,像是取了什么东西,又走了。
我目送着兰姨离开,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的时候,兰姨都没有回来,我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一身运动装,穿着运动鞋,就等着关门大吉后,去厂里。
余晖血红,似乎秋天快来了,天边的晚霞将整个c市的霓虹都照耀的黯然失色。
我锁好了店铺的门,拦了一辆车,直奔厂房而去。
抵达厂房的时候,一片漆黑,整个停工整顿的厂房像是黑夜中的地狱,神秘且让人恐惧。
警戒线四处拉着,看情势,是将整个厂房都围堵了,大门上,贴着封条,我晃了几下,从机动门缝里侧身而过,绕过厂房朝着小星的宿舍区走去。
宿舍楼三层,左右分开,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男左女右,整个三层的住宿区,都淹没在黑暗中。
三楼还有一丝天边的余晖闪耀着,血一样的红。
我按照小星告诉我的号码,置身走进了宿舍大口那,那一楼的大门,像是一张无底洞的深渊一样,一进去,奇黑无比。
我本想开灯可我对这里并不熟悉,有那个找开关的时间,我足够去小星的宿舍将她的行李箱拎出来了。
我提着心脏,听着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内的声音,朝着小星的房间走去。
吱呀,一声脆响,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蓝色的窗帘被晚风撩起,女生的宿舍要比男生那边的宿舍干净许多,和学校的宿舍一样,上下铺,总共八个床位。
房间里,每一张床上都还留着被褥和凉席,好像,这里所居住的员工走的很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铺盖。
“哗啦!”我往前一步,脚下传来踢翻盆子的声音,我低头一看,那盆子里还搁着毛巾和牙刷牙缸。
好像这里的人都还在一样,就在我急匆匆的想要将小星的行李箱从床底下拉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呼噜声。
我猛然后背发毛,回头一看,那床铺上瘪瘪的被褥下,竟然躺着人……
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一万遍,幻觉……幻觉!
可是风扇却在这个时候无风自动,我不由自主的回头又看了一眼,每一张床上,都有人,各个都酣睡着。
我确定我进来的时候,那些床铺上都是没有人的,就算没有叠被子的那张床,被人体撑起来后,我会眼花,可是,那上铺的两张床,我进来的时候,被褥都叠的跟豆腐块儿似的。
此刻,却盖在人的身上,我前者可能眼花,可是,这一点,我绝对不可能眼花,我的心脏在黑夜里狂跳,我七手八脚,随便讲小星皮箱上的拉链拉上,扯着拉杆就走出的宿舍。
行李箱上的滑轮在空档黝黑的走廊里发出哗哗哗的声音,让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尾随着我。
让我忍耐不住总想回头去看,脚步不由得加快了,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感似乎因为我的脚步加快而加快。
我的呼吸宛若拉风箱一样,终于看到了那女生宿舍的铁闸门的时候,我心想,终于出去了!
可就在这时,那铁门出现了一个人影,门外的光线微微被月光照耀着,那人影就直勾勾的站在那儿,光线的问题让我看不见他是面朝我,还是背对着我,就那么站着,双手自然的垂在两侧。
直到那黑影伴随着一声声高跟皮鞋的声音,向着我靠近,我脑中猛然乍然――兰姨!
我已经毫无空档思考,兰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看到兰姨的尸体不翼而飞的那一刻,我便心有余悸,古怪之感此刻已经被恐惧感替代。
我抓着拉杆的手,不由得用了几分力道,手心的汗不知不觉的往外冒。
兰姨越来越近,我呼吸急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下雨淋过猫狗皮毛的腥酸味,越来越浓。
“喀喀喀!”几声铁门传来的脆响,那宿舍的大门,眼睁睁的被她关上,一种绝望感瞬间袭来。
我顿时清醒过来,拉着小星的拉杆箱就往走廊深处跑去,直到我重新回到小星的宿舍,背靠着宿舍的门,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
门外走廊上,回荡着兰姨不紧不慢的高跟鞋的声音,咔,咔,咔……
直到,那皮鞋的声音就停在了宿舍的门外,我顿时觉得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衫,空气变得十分稀薄,宛如浆糊一样。
“安然,听话……开门……”她说话了,她在跟我说话,她让我开门……
那声音像是喉咙中塞了一把沙子一样,沙哑且尖锐,我开始抓狂,怎么办,我开始将目光探向窗户,这里是一口,可是,窗户外是一层铁网,对于我来说,就是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