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红的绣花绸缎缠着梁柱,红烛的烛光明艳照人,光泽洒落在桌上银盘中堆积满满的红枣、花生、桂圆以及莲子上。梳妆的铜镜和四周的雕窗都贴着红纸剪裁的“囍”字。
偌大的宫殿喜庆洋洋,殿门大大地敞开,来来往往的丫鬟忙碌不已。中央的床榻上,绣着金丝的大红锦被被折迭的整整齐齐,两只绣着鸳鸯的枕头彼此相依。而端坐在床上的女人却是这宫殿中最安静的存在。
她不再素白清衣,一袭凤袍霞帔鸳鸯袄,凹凸有致,酥胸俏臀。
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细润如温玉的脸蛋如今晕染上脂粉,精描的黛眉透出几分柔媚,她的眉心描出一朵娇艳的花瓣,饱满唇瓣添抹妃红,娇艳若滴。
大红的盖头遮盖了这天姿绝色,也将那双眼眸中悲悯的晶莹水光隐没在喜庆的红色之下。
愿真交迭的双手绷紧,节骨泛着隐隐的骨白。因为身子不能动弹的缘故,她只能静静等待着被掌控着一步步亲自踏入祈遇给予她的耻辱之中。她也在等,等着他们到来……
“吉时已到。”傧相高喊。
接而,愿真感觉左右被丫鬟搀扶着双手,身体一股蛮劲迫使着自己轻缓站起。她一步步走出殿堂,接而被抬上凤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随着依稀可见的阶梯一步步踏上娇上。
凤辇底座被云雾包围,接而缓缓升起。愿真不曾看到外面的场景,不知自己跪坐于八抬金雕凤辇之中,细毛锦垫之上,悬于上空的顶账垂落赤红床幔,华丽盛荣不过如此。桃色花瓣随着凤辇挥洒一路,踏上正殿的千尺红毯上,凤辇前后跟从着数名宫女侍卫。
而一方红盖头将外面的十里盛宴隔绝至尽。
轿停,女人小巧的玉足踏上最后九阶,搀扶的侍女瞬间松手。
“咕咕……”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鸡叫,愿真的视线好似瞥见了地面上一根红绳栓着的鸡爪子,她垂在眼眶上的泪水瞬间掉落。
妾侍,就是这般卑贱的存在。尤是与发妻同日入门,妾侍永远不得踏入明堂,不得与丈夫行礼拜堂。那只鸡,无疑是将要与她拜堂的吉物。
祈遇,你真的好狠……
“一拜天地。”
随着傧相出口,愿真的身子被迫屈身。
“二拜高堂。”
愿真转身再次鞠躬,只是她不知她的对面,阿婆正喜笑颜开地坐着,含笑点头。
“夫妻对拜。”
愿真心中一紧,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掉落,心里恨透了祈遇。
祈遇一身红袍喜服,即使对面的人儿被红帕遮盖面容,令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他心中也能描绘出她施脂抹粉的模样,必定娇艳动人。他的心里荡漾几分激动,但面色无异,从容自若地鞠躬,与愿真对拜。
她终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拜堂之后,愿真被侍女搀扶着送入宫殿的床上。她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上,体内却开始运转着内力。
祈遇如今即使内丹未取,但恢复的七八成功法也超比高人。所以他施在她身上的法术并不易破解,她不顾内力攻心,气运丹田,急切地运转内力。
她想着拖延的时辰已然足够,如今也是该与他们接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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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真:跟我拜堂的竟然是本人?
祈遇:是本人没错。
祈遇一直在给愿真机会哦但是她还是没有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