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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471

庶子逆袭[重生] 四月流春 3690 2024-06-29 20:37

  “略有耳闻。”定北侯文质彬彬,蓄着一缕短须,缓缓道:“昨夜宴厅欣赏乐舞时,忽然散了,陛下率领皇室匆匆离席,散席出宫的时候,都传是几个皇孙身体不适。”

  “是出了点儿事,不过已经控制住了,并无大碍。”庆王解释道。

  每每谈到“皇孙”,定北侯就精神一震,忧心忡忡,万分焦急,第无数次念叨:“唉,诸位皇子中,除瑞王殿下体弱静养尚未成家之外,只有您仍单着了。”

  “唔。”庆王泰然自若。

  定北侯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正色提醒:“听闻陛下去岁曾有意督促您成家,但因公务繁多,无奈推到了今年。如今元宵已过,陛下很可能尽早下旨赐婚,留些时间筹备,挑个黄道吉日,年中或年底成亲就很好。”

  庆王仍心平气和,颔首赞同:“估计有那可能。”

  “那您……?”定北侯屏息,满怀期待,恨不得外甥月底成亲、一正妃两侧妃先后入门、年底添大胖世子和公子!

  “眼下父皇尚未有任何旨意,不急。”庆王四平八稳,心意早已决。

  “殿下,请允许老朽多嘴一二。”定北侯搁置茶杯,半倾身,两手握膝,意欲作深入长谈。

  “您老一贯知分寸,所言应属当言,怎能叫‘多嘴’呢?有话请直说。”庆王淡笑,面色不改,将晾干墨迹的批文抽至案桌旁,重新提笔蘸墨,批阅堆积的公文。

  定北侯愣了愣,窘迫捏紧袍摆,暗忖:殿下虽让我有话直说,却又告诫不该说的别说!唉,看来,他的性子仍未扭转回正途,过阵子再劝吧。

  书房再度陷入安静,只听见沙沙书写声。

  ――母妃早亡,眼前坐着的是娘亲同胞兄长。

  思及此,庆王搁笔,疲惫捏了捏眉心说:“本王今日还得入宫探望皇孙,无暇出城巡北营,不知子琰昨夜可回城了?”

  定北侯打起精神,笑道:“未曾,他近期歇在北营居多。”顿了顿,灵光一闪,他心念一动,蓦然绷紧后颈,试探着问:“皇孙有恙,小殿下怎么出宫了呢?”

  舅甥对望,前者紧张急切,后者从容不迫。

  “小九去岁万寿节前入宫,直到此时,闲散玩耍数月,足够了,理应重新专心读书,以免荒废大好进学光阴。”庆王一本正经解释。

  “原来如此。”我却不信。定北侯心道,止不住地胡乱猜测。

  庆王略一思索,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一挥而就,谦和道:“舅舅请看,这字儿写得如何?近期公务较忙,我疏于习练,有些手生了。”

  “哦?”定北侯忙起身靠近,低头一看:

  只见纸上正中一个遒劲雄浑的“慎”字!

  “这……写得很好啊,笔锋刚健有力,大气脱俗,殿下谦虚了。”定北侯笑着夸赞,勉强按捺忐忑疑虑。

  “舅舅过奖了。其实,我下笔时总觉得没有从前顺。”庆王一语双关,他拿起纸张,默默掀开熏笼、当场焚毁。

  定北侯欲言又止,笑脸荡然无存!

  “近来天气阴沉,老夫人身体如何?”庆王低声问。

  “托殿下的关切惦记,尚可。”

  “多日未见,甚是挂念,小九晚上将过府用膳,看望外祖母,并代本王请安。”庆王自顾自说,合上熏笼盖,任由纸张被红炭烧成灰烬,转而去盥洗架洗手,语气如常,并未说破一切。

  ――虽然此前发生了不愉快,但庆王相信外祖家会尽全力保护弟弟。

  “是!”定北侯心如擂鼓,想追问,但被对方的眼神阻止。

  庆王取下干帕子擦手,又叮嘱:“另外,去个口信叫子琰好生巡管营地,本王估计得忙一阵子。”

  “是。”定北侯躬身,肃穆领命,一缕短须轻轻颤抖,满腹疑团,彻底将“王妃、侧妃、世子”抛之脑后。

  申时中

  暮色阴沉,雪珠扑簌簌落地,坤和宫早早掌灯了,戳灯里燃着儿臂粗的蜡烛,一溜儿错落排开,非常明亮。

  镶珠嵌玉的铜镜里映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尖瘦脸,敷着厚厚一层粉,两颊和唇涂红,满头名贵珠翠,其中插着一支百鸟朝凤钗。

  然而,纵使厚粉也遮不住眼尾细纹,更无法掩饰浑浊暗黄的眼神。

  “岁月不饶人呐,本宫老了。”杨皇后轻抚两颊,无奈垂眸浅笑。

  “娘娘执掌后宫,母仪天下,诸事繁忙,贵重在大度端庄,令人由衷敬服,连陛下也时常肯定您的贤惠辛劳呢。”陪嫁嬷嬷圆脸笑眯眯,语调轻快清晰,亲昵中不失恭谨,欣喜道:“这不,娘娘照看皇孙有功,陛下特邀共进晚膳,只有您一人受邀!”

  年少结为夫妻,共同渡过无数艰难嫌隙,风风雨雨数十年,皇帝始终未真正狠心对待妻子。

  杨皇后矜持微笑,认真朝镜里左右端详,抿嘴道:“何嬷嬷,快别说笑了,眼下宫里忙乱,陛下应该是召本宫商谈正事而已,顺道进膳。”

  梳妆穿戴毕,她搭着心腹亲信的手肘,临去乾明宫前疑惑问:“袁嬷嬷呢?怎的不见人?”

  何氏忙答:“她告了病,风寒发热,正躺屋里呢,许是前阵子出宫探亲冻着了。”

  杨皇后点点头,随口嘱咐:“让她养着吧。走,不宜让陛下等候。”

  “是。”

  酉时二刻

  乾明宫偏殿宴厅内,承天帝父子对弈。

  庆王宽袍大袖,头戴王冠,阳刚英武中添了些文雅,丰神俊朗,一贯沉默寡言。

  “宋慎说花灯内所藏之毒虽然来自海外,但制毒手法却出自大成广南一带。”承天帝面沉如水,食中二指捻棋,心不在焉地观察棋局。

  “可目前尚未抓住相关案犯。”庆王伸手落子。

  “他们怎么可能留活口?朕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承天帝冷着脸,“啪”一声把棋子按下。

  “父皇息怒。”

  “朕已足够仁至义尽了。”承天帝淡漠道:“广南虽贫苦多瘴气,但亦是大成国土、亦有数万子民待管,封个广平王镇守吧。”他说着,目不转睛注视儿子。

  广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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