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然这次的寝室分配让珠子有些失望,可是他们是爱人之余还是战友,自己还是他的队长,在大部分时候,自己的决定确实是不允许质疑的,对于服从性极高的珠子而言,失望的情绪永远压不过军人的基本要求。
“我没生气。”珠子搂着他的腰,低声说着,“只是有些失望,一些,很小的一点。”
林峰的嘴角勾了起来,扶住珠子的脸颊,然后把他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慰着:“咱们现在先这样,我会想办法的,我保证。”
“嗯。”珠子点头,额头在他的脖颈上摩挲,“其实……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你身边的位置还轮不到我。”
“?”
“放心,我早晚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
林峰失笑,手心抚过珠子毛茸茸的头顶:“你不是站在我身边吗?”
“还不够。”珠子抬起头看他,“不够。”你太出色了,永远走在我的前面,想要追上你,想要超过你是那么困难,可是我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对。”林峰想了想,点头,“我会做条链子把你栓在身边,走哪儿带哪儿。”
“……”这话,也太难听了!于是珠子瞪眼,珠子磨牙,珠子狠狠地啃了林峰一口,咬死你,再说老子是狗?咬死你!
夫夫俩闹完,林峰就去谭国华那里把寝室的事儿交代了一下,顺带着问了问赵强的女儿赵回回的事情。
谭国华茶不离手,笑不离嘴,听完“嗯”了一声,说:“你闲事管得还真多。”
“这不碰见了吗?您老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问问,把事情一说,这不就解决了吗?”
“你这是安排我做事呢?”谭国华凉凉地开口,轻飘飘地扫了林峰一眼。
“我怎么敢,这是求您老呢。”林峰笑眯眯地说,“您老手握大权,交友广泛,不说西南军区,上面谁不给您老一点儿面子啊?这事,在您老面前还是个事吗?”
谭国华惬意地浅酌一口碧潭飘雪,笑了:“海岛驻军的子女就学部队有政策,赵……赵强是吧?他考虑的确实也是个事,毕竟没点关系调不会来,硬要回来说不定部队不会让他留下,毕竟自愿过去那边驻守的人太少了。所以,对于他家女儿的这种情况部队也有考虑,住宿就好了,德阳那边有个学校可以安排全日制的住宿学生,大部分都是在边防驻军的军人子女,我会帮他问下这个学期还有名额不。”
“谢谢。”林峰笑着一拍桌子,“我就说嘛,有您老出面,这事就根本不是个事。”
谭国华淡然地受了这句话,一点没谦虚。这些“小鸟”们要不怕他怕的要死,要不就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的折腾,尤其是那批老A队的成员,以林峰和申沉为主,那嘴甜的几乎能把他哄上天去。谭国华喜欢这样,真心喜欢这些“小鸟”们,也喜欢这些“小鸟”们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地叫,热热闹闹地活力四射,这才是20多岁的年轻人该干的事儿!
又过了一天,林峰得到准确的天气情报,一大早上就带着游隼们上了直升机,飞往回型岛。
除了一张地形图和应急信号弹外,游隼们的武器装备,零。
所有的物资都要从补给袋里获取,除了自己以外,其余的队友都是敌人,尤其是在林峰巧妙的路线设计下,所有人的路线不断的在重叠,为的就是让队员们相互间产生碰撞。
下了直升机,列队。
林峰看着眼前的队员们,说:“48小时内抵达终点。”
“最初你们的路线都会分散开来,然后开始不断的重叠,整个岛上有30分补给品,里面有小刀、打火机、指南针、营养包等基本的生存物资。”
“这不是单纯的野外生存训练,因为我知道你们都很强,这样的生存训练根本无法击倒你们,所以,它只是其中无关轻重的一项,真正的锻炼的是你们的侦察和反侦察,伏击和反伏击的能力,所以不要留手,击倒任何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敌人。”
“要知道,一个敌人为你们减少的就是半个小时,十个就是五个小时,如果你们有本事,你们甚至可以缩短到零个小时。”
“当然了,这不太可能。”
“但是,我希望出现缩短了十个小时以上的人出现!”
“好!还有谁有问题吗?”
林峰环顾一圈,看着小队成员抬头挺胸,负手跨立,正准备说训练开始的时候,陆畅少突然大吼一声:“报告!”
“说!”
“教官是我们的公证吗?”畅少的视线落在了林峰身边不远处的教官。
“对!”
“他会不会参与袭击我们?”
“……”林峰看向教官。
教官眉目硬朗,沉声开口:“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任何人都是敌人!”
“是!”畅少沉默不再说话。
“还有人有问题吗?”林峰又问,等了三秒,见没人说话,于是大吼一声,“出发!”
队员们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方才分发到手上的地形图,然后快速地分散冲进了岛屿。
林峰等队员们消失后,这才看向不远处站立的教官,说道:“教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教官点头,走向身后的建筑物大吼一声:“都出来!”
关闭的房门被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申沉,然后是筒子,接着鱼贯的,新A小队的成员全部站了出来。
远处赵强蹲在楼梯边抽着烟,“呵呵”地笑了。
赵强的小女儿赵回回用圆溜溜的眼来回看了一圈,又看了眼诡异笑着的爸爸,一头雾水。
很显然,林峰他们的敌人不光是六名队友,还有八名战友,与一共十四名敌人在岛上周旋48个小时。
林峰与侯晓龙相视一笑:“那么我先进去了。”
“好。”侯晓龙点头。
“疯子。”申沉喊了一声,“别硬挺,你身上的伤没好,有事就把信号弹用了,兄弟们去接你。”
“好。”林峰感激一笑,快步冲向了岛屿的内部。
这是一份并不算陌生的地形图,这两天林峰一直都在绘制路线,所以清楚地记得任何一条路线的走法。
林峰没给自己选择最难的路线,但是却给自己选择了与其他人交汇最多的路线图。
在某方面而言,其实林峰很有自虐的精神,亲手给自己找架打,亲手给自己设计最艰苦的环境,为的只是能够更强一点,再强一点。
他希望自己能够完完整整地踏上战场,再完完整整地回来,也希望队友们也可以这样。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任何高强度的训练都是为了备战,只有努力地变强才会多一份战场活命的机会。
上次,就在大半个月前,自己甚至差点死在战场上,如果不是珠子,如果不是战友们的不离不弃,自己可能已经长久地埋葬在伊朗的黄沙之下。
说实在的,林峰确实有些怕了,他本来不该怕死,可是怕死却又是必须的,因为那是对生命的尊敬,对战场的敬畏。
只有真正的敬畏死亡,才会获得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的资格。
让所有人活着,那是他这个队长该做的事。
进到岛屿后,林峰并没有赶往补给点,而是冲着第一个路线交汇处开始设伏,准备伏击任何一个从这里路过的队友。
花了半个小时,林峰到达了第一个伏击点,然后开始仔细观察四周是否已经有人走过,是否已经错过了第一个伏击地点。
路面很干净,树枝有些折断痕迹,但是已经是数天前的痕迹,应该是当时果果或者小亮留下的。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在这里设伏。
林峰大概扫了一圈眼前的环境,树木稀疏,视野空旷,只有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黑色礁石矗立。
半秒的思索,林峰扫去自己来过的痕迹,躲在了礁石的后面。
林峰靠着礁石,抬头看天,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