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夸赞着,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是颇多得意。
特别是聊到那位“二伯”时,两人的眼睛里,越发多出了几分神采,显然是十分自豪的。
然而老者话锋一转,却是开口说道:“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十几年、特别是近五年以来,行当内涌现出来的修行天才,层出不穷,许多人或许名声不扬,但资质、才情,却都是佼佼之辈,举世之选……”
老者语气变得沉重:“很多人觉得,此等情况,或许真的就是修行盛世,灵气都要复苏了。但真正有见识和理智的,却不会这么想……”
原本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小路脸容一肃,说:“我知道族叔的意思――事出反常必为妖,当今之世,或许就是大变之秋,群雄逐鹿,或许会有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老者说:“所以,我带你们出来,瞧一瞧天下英雄,也让你们戒骄戒躁,踏踏实实,方才能够在修为之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路、小招肃然:“知道了。”
老者听了,随后朝着旁边的苏文盛拱手,说:“老苏,关于许秀的传言颇多,光怪陆离,做不得准。你与那许秀交集颇多,还是劳烦你来跟我们讲一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文盛点头,想了想,却是叹了一口气:“我这人吧,开门做生意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物,一打眼,就能瞧出个大概……唯独许秀这个人,当真是扑朔迷离,很难一概而论――他这个人,乍一看,你觉得是个弱鸡,又没有什么背景,但往往却又行惊人之事,出乎预料……”
他思索一番,说:“你们别以为我在忽悠你们,让我从头收起,最开始我知道他,还是因为他得罪了渡口黄家的一个旁支,求人办事……”
“……”
“……”
“……”
……
苏文盛滔滔不绝地讲了二十几分钟。
最后他意犹未尽地说道:“说真的,我们一开始,谁也没有觉得这个来自巴中的乡下小子,算是什么大人物,但等到他击杀了极恶兔,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叙州豹,又来又陆陆续续,传言那什么炮哥会大佬、神霄派冯鼎,乃至黄风怪等折于他手,我们才意识到,在山城这地界,居然有一颗新星,已然冉冉升起……”
听完苏文盛的讲诉,老者与族中两个年轻后辈,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招突然问道:“话说,除了击败那所谓北疆万兽宫门下行走叙州豹之事外,他在其他场合,可有当众出过手?”
苏文盛摇头,说:“很少。这家伙身边一直有不少强手围绕,之前有个叫做李元虎的壮汉,修得一身横练功夫,非常了得……不过最近倒是没怎么见过;不过青城山老君阁的林小君,那个被称为青城山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小姑娘,却是一直都在她身边……”
老者忍不住好奇:“我也听说过林小君的名声,十分桀骜跳脱――她怎么会在许秀身边,难道两人是情侣?”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小招边笑了:“族叔,别啊。我也听说过那个林小君的名声,她据说是个天仙攻,在修行这个行当的姬圈里,那是相当出名的……”
老者一脸疑惑:“天仙攻?姬圈?什么意思?”
话少的小路简明扼要地回答:“就是她不喜欢男人……”
呃?
老者有点儿理解无能,看向了苏文盛:“那到底为什么?难道这个许秀跟青城山,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苏文盛说:“许秀他爷爷许大有,算是独立的风水一门,与宗门并无关联,许秀与青城山也无关系,不过倒是与老君阁的李腾飞,似乎关系不错的样子……”
老者沉吟:“这里面,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他又问:“这个许秀,最近在干什么?”
苏文盛回答:“这么久,他一直跟着官方一起,满世界的乱跑,到处打击瘟疫教徒的余孽,据说足迹遍布西南六省市,端掉了七八个窝点,抓捕了四百多人……”
老者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狠?”
苏文盛说:“那可不?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据说瘟疫教徒的人杀了他身边人,然后此人身先士卒,逢战必前,常用的本事不显,尽拼拳脚功夫,那个狠劲儿,跟疯狗一样,在小圈子里都传遍了……”
老者惊疑:“所以,这家伙已经是被官方收编了吗?”
苏文盛说:“倒也不是――据说跟青城山啊、峨眉一样,都算是临时抽调到专案组帮忙……”
讲到这里,他又多说了一句:“不过此人在官方,十分吃得开,新任山城的杨局长,还有现任西南区副局的尹局长,都对他十分看重……”
一番酒席完毕,老者看着自己两位族侄,说:“瞧见没?不说西北、东南之地,光说西南、不,山城这地界,便有许秀这等人物,你们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小路一脸肃穆,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招却嘻嘻笑道:“族叔,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跟那许秀见个面,聊一聊……”
老者有些惊讶:“哦?果真?你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
小招说:“许秀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想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仙攻……”
老者一拍桌子,恼怒地说道:“敢情跟你讲的这些,都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