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格兰唱片倒是很支持和欢迎杜易诺这么做,一方面他们知道,杜易诺是真的。另外一方面,这个《是真?是假?》的节目,面对的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家庭主妇和宅男,这些人的习惯就是在家里看电视,看电视,还有看电视。如果听到了杜易诺的歌声,他们难道就不好奇他在电影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水妖》已经上映一个月了,学生们的暑假陆续结束。虽然还有亚洲票房可以期待,可是本地票房已经开始下降,说不定这个节目能帮他们拉回一些票房。
虽然现在的票房已经是让电影公司大赚特赚,但谁不希望再赚更多一些呢?
当杜易诺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检查地点时,主持人丹尼尔立刻带着摄影师冲了过来:“你就是法蒂亚斯・杜,对吧?你给自己起了个很神气的名字,是因为你在翻字典的时候,发现它看起来最长吗?别担心,现在还没开始直播,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是真?是假?》的其中一个卖点,就是它是现场直播的,而且丹尼尔和嘉宾从来没有什么台本,一切都是现场发挥。
丹尼尔也说了一半的真话,节目确实还没在电视上开始直播,但已经在网站上直播五分钟了。在此之前,丹尼尔一直在采访那四个dr,听他们用各种很多人一辈子都听不到的术语,解释杜易诺的声音绝对不会是真的。
这件事现在已经闹得很大,同一时间,还有很多华国人、日国人和棒国人也都在盯着网络上的直播。尤其是华国人,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丢脸丢到国外”,还是“在国外扬眉吐气”。
赵烨脸都气得青了,但是杜易诺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让他把即将出口的咆哮咽了回去。
“你给自己挑了这么一件绿色的小丑服,是因为这样人们的视线就不会集中在你的身高上吗?”
“你可真失礼,杜先生。”丹尼尔的脸色变得和他的衣服一样,丹尼尔确实很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杜易诺跟他站在一起,就像是大人对小孩子。
“我只是用你的礼貌来回报你。”
这一刻,网络上一群华国人挑起大拇指,就该这样,才是真爷们。只有几个脑子不清楚的,或者纯黑子,觉得杜易诺没礼貌,这么对待“外国友人”,太失礼了。
“好吧,我祝福你接下来能够一切顺利。”丹尼尔哼唧着说。
杜易诺笑了笑没说话[雾艹,好没久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么恶心的负面的信仰力了,反弹!反弹!反弹!呕……]
腰上动了一下,牛仔泰迪好像蹭了他一下。
这是安慰的摸摸吗?o(* ̄幔*)o这家伙虽然恶心,但是也有好处啊。
接下来,赵烨他们被制止进入,《是真?是假?》的导演说这是米国真人秀的规矩,他们拍摄的是明星,和明星经纪人没关系。
谁都知道这完全是欺负他们不是米国人,这节目之前跟他们签订的合约就是很潦草的,现在还不让经纪人在场,那杜易诺不就是任由他们欺负了。可是,杜易诺反而说服了三个人,让他们答应留在外头等待。
打脸啊,打脸,不让他们主动把自己的脸伸过来,怎么打呢?
丹尼尔带着杜易诺走进了研究大楼,他为杜易诺介绍了四个人,三位男士一位女士,都是中年人,白人。其中两男一女在看着杜易诺的时候,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骗了他们下半辈子所有退休金的骗子。只有一个人的眼神是单纯的不赞同,并且也只有他和杜易诺握了握手。
[继续反弹!反弹!反弹!]杜易诺很确定,那三个都是严重的种族主义者,只有和他握手的那个是醉心真理不通时务的老书呆子――看来节目组是特意选择出这四个家伙的。
在稍等了片刻后,他们转移阵地,不过这狭窄的小房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检查身体的地方。
“那么,请把你的衣服全脱下来,所有的。”那位呆子博士很严肃的说,“然后你可以换上这件。”门外有人艰难的越过众人的头顶递进来一件病人衣,要上手术台的病人穿的那种,从后边系带,看起来像是裙子的。
“在镜头的直播,和你们都在场的情况下。”
“哦……这……”就算呆子也知道这太不礼貌,可他话没说完,就被丹尼尔打断了:“你在转移话题吗,杜先生?因为你确实有一些需要隐藏的东西?”
这不是废话吗?又不是低俗的A片,谁的裸体不需要隐藏?
恶意,恶意,恶意,扑面而来的恶意。
“不。”杜易诺直视着丹尼尔,也是直视着镜头,他微笑,坦坦荡荡,“我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丹尼尔兴奋着,脱吧,脱吧。不管你的身材怎么样,都会让收视率直线上升的――因为声音被质疑,杜易诺在电影中的身材也被怀疑是严重修改过的。
电视机前,和网络上的人们,也在最开始的时候感觉到兴奋,但是很快,兴奋就消失不见了。
摄像机一直在给杜易诺大特写,杜易诺就从电视里看向他们,他这样看起来其实并不大,二十岁?或者十九岁?
年长的人们惊呼:上帝啊,他还是个孩子,而他们就这么兴奋的看着一个孩子,被一个小丑一样的混蛋逼迫着在电视台上脱衣服,甚至刚才还觉得高兴?
少年人和年轻人们则感同身受,仿佛那个被逼迫着站在那脱衣服的人不是杜易诺,而是他们自己。他们觉得发冷,难过得想要呕吐。尤其是那些看过电影的人,那种仿佛直面了人性丑陋的感觉,让他们愤怒又痛哭流涕。
虽然也有人觉得更兴奋和开心,可那只是少数。
就算在场的四个博士也开始感觉到不自然,他们高傲的带着挑衅和嘲讽微笑的头低了下来,或者侧向一边,不再和杜易诺对视。
“嘿!丹尼尔!别太过分!”丹尼尔内置耳蜗的通讯器里突然传出来了导演的声音,“广告加入!”
丹尼尔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导演:“why?”
导演对他做了两个手势,一个手作电话状放在耳边加歪嘴,另外一个是用力的朝下指。
第一个表示很多很多的投诉电话,这个丹尼尔无所谓。但是第二个就让他脸色阴沉了,那表示不断下降的收视率。
要知道导演之所以是导演,丹尼尔之所以是主持人,就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节目理念,逼迫着嘉宾脱衣服并不是头一次,但每次和投诉一起的,就是高速飙升的收视率。
观众们爱死爱死这个了,谁都有窥阴癖!
现在做这些的可不是个有着啤酒肚的大汉,腿毛都没刮干净的异装癖,或者胸部下垂的老女人,这可是个俊美的亚裔男孩!
“出去吧,让他自己换衣服。”那位呆子博士说。
这次没人废话了,也没人去看杜易诺已经赤礻果的上身,他们快速的,像是双脚要被地板灼伤了一样。
唯一不愿意的丹尼尔也被导演叫走了。
片刻后,杜易诺穿着手术衣出来了,衣服略微有点短,勉强遮住了他的大腿根部。
“当当当当!我们的新迪瑞拉终于换好衣服出来了。”丹尼尔举着麦克风叫着,“看看他手上拿着什么?一只牛仔泰迪熊?没有它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吗?”
“对,没有他的陪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杜易诺秉承刚才的坦然的风格,大大方方的回答。
国内的观众想起来了之前那些#杜易诺和毛绒玩具钥匙扣不可不说的故事,想笑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发酸。
米国的观众则觉得心都开始柔软了,他们刚才大多离开了电视机前,或者转到别的频道,但因为依旧担心这个大男孩,如果不看着,不知道他又会遭受什么。他们看着,至少能打打抗议电话――离不开搂抱玩具或者安心毯子的米国成人,可是不在少数。
收视率一开始上升得很慢,但是很快就仿佛踩着蹦床一样,一下一下的朝上猛窜,与此同时,副导演给导演打来的电话带来的可不是好消息。
因为无数的人打电话咆哮:“别那么为难那个孩子了!”“你们让我恶心!”有些电话甚至来自于他们的老观众,这和以往抗议电话不同。继续这么下去,他们很可能在这次高收视后,失去很多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