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变天了,你自己看着点自己啊!跟你爸说。他要是敢心软,我饶不了他。”
赵学军挂了电话,扭头看着眼巴巴的姥姥家人摇摇头:“我妈请不出假来。“
一直没说话的谭月月站起来,带着笑:“可不是,我跟二姨那个南方老板,做事可狠了。我们家就叫良良回去吧,我也请不出假。”
高果园有些生气,大声说:“我说月月,舅舅不是说了吗,你们回去,舅舅一人给你们每月开二百。”
谭月月微微一笑:“舅,这话你去跟我那个满大街告状的爹说去。我们姐几个,婚丧嫁娶,材米油盐,这不是你开多钱的问题,我们才刚安定下来,今儿这个病了,明儿那个老师叫的。舅……您要是真当我是外甥女,我就说句,你们这么喧腾,有钱的明儿出去了,这国家的钱,咱不能欠……”
“现在不都是这样吗,贷款的那么多,为什么就得咱家还……”小舅觉得外甥女管的宽了,不由张嘴抱怨,小妗子拉拉丈夫的衣角,摇摇头。小舅点起烟,一副你们不识抬举的样子不吭气了,姥姥想说点什么,奈何被自己大媳妇看了一眼后,也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正在YY跟吴沉水,十二互发好物,玩的正哈皮。家中突然断电,我跟十二要了网址,还拿手机上了一会。
今儿早上起来,全院子都有电就我家没有,丈夫出去把电闸推上去,全家的电器都没事,就电脑开不了。
于是!滚来滚去!俺家电脑被雷劈了!
47
47、第四十六章 ...
高橘子的故乡磨盘庄离万林市以前是远的。坐运输公司的客车五个多小时下车,还要步行四十分钟。现在,万林市的19路车每天一小时发车一次,两个半小时直达那里附近的国道站点,下车只需走十多分钟就可以了。
早上五点多,赵学军就被父亲赵建国叫了起来。他们把准备好的寿面放好,又将各种蒸好的面塑馒头,六个一份的放置在大盘子里,盘子最上面盖了剪得很喜庆的红色拉花剪纸。面塑馍馍是传统的老面食师傅做的,有兔、鸡、鸭、鱼、羊葡萄、石榴、茄子、等造型。那些馍馍个头很大,面质雪白,造型更是细巧精美。
上午八点,谭良良雇了一辆三轮车,拉了一百斤机器面条,其他的却是一概没有。
“我家就这条件,二姨夫,咱能不去吗?”谭良良对自己姐姐的安排并不满意,一下三轮就低声抱怨起来。
“老人们做事就是不对!他也是老人,没他你们打哪来?一辈人做事,下一辈看。该走的礼数那必须走,那是你家教的表现。你二姨叫你怎么做,你听着就好了。”赵建国拍着衣服上的面灰小声教训着。
“知道了二姨夫,我一会去随便买点馒头,数字够了就成。”谭良良语气很恭敬,依旧没将自己姥爷过寿的事儿放在心上。他根本就不想去!
“就知道会这样,你二姨给你们备好了。装车了,大一点的寿字儿的盘子,都是你家的。”
赵建国看着那一车寿礼,心里叹息,却并不说什么。对于媳妇这种心里在流血,却抹一下眼泪,咬了牙咽了委屈也要硬气的表现,他无可奈何。
山西女人自古不同,她们做事很少依附在男人的羽翼之下,有着一套属于她们特有的脾性与方式。远在清末的时候,男人都去走西口,家里就剩下老婆孩子,一走十几二十年,这家放下就放下。只要坐堂媳妇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那坐堂媳妇也做惯主了。再往远古的时候走,从东晋著名女及正书。著有《笔阵图》的卫夫人至武则天,这些女人身上都有着特殊的刚烈与任性。她们不爱哭,也不娇弱,凡事自己儿有自己的大主意,属于中国内陆群体中比较特殊的一群。说来也怪,这山西男人,大部分也并不觉得有事问女人多丢人,遇到事情了,他们在外面能够很直白的就说出:“这事儿,要问你嫂子。”意思是,家里的事儿,我不做主。
赵建国对丈人家不是没意见,可是,人活在世,大礼数那是绝对不能亏的,军军那会子差点死了,后来手术没做好,他不是不气,可是,晚辈能对老辈子人跺着脚叫唤吗?这气儿只能硬生生憋着。
汽车一路颠簸,赵学军扭脸看着一直沉默的谭良良。良良手里拿着姐姐给的五百块钱,脸上气的几乎扭曲。
“你准备把自己气死啊?!”赵学军拍拍谭良良的脑袋顶。
谭良良抬起头,看着赵学军,越想越委屈,不由提高声音说:“哥,我不是不懂事儿,我不气,我就是想……我妈要活在现在就好了。”
赵学军伸出手,使劲在他的脑袋顶按按:“哪儿去买后悔药的?想自己吧,大姨要活着,肯定希望你过得好,人要活的豁达点。你看你大姐,她说过半句苦吗?你的任务啊,就是好好念书,以后对你姐好点,下面那三个小的还要指望你这个哥哥呢。姥姥家那边……日子久了,他们会想的。其实人离了谁都能过,最多分个过得好不好。我妈说的没错,甭管别人怎么做,你做的事儿,别给别人挑出理来,别叫别人想打你的脸的时候,你把脸面凑到人家巴掌前。记住没?”
谭良良想了下,大概依旧没想透,扭脸看着窗外。
“良良,他们现在是过得好,你觉得越来越气愤。那他们要是还那么穷,穷的饭都吃不上,要饭要到了你家门口,你是管?还是不管?管你会气死,不管也是气死。你选哪种气死?”
“不管,气死拉倒!”
“呵……喂!算了啊,事儿赶到门上,你就知道答案了,去了……少说话,别人说啥你应着就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