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一惊,蓦地回头,果真见到了熟悉的脸。只是好像有什么不对?
身后是一汪泉,泉水十分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躺在泉水中的张澜……他居然是光着身子的!一丝不挂,完完全全赤裸着,如同美玉般侧卧在泉中,碧波荡漾,与他清瘦的胴体相得益彰,煞是诱人。
阿瑞斯仅仅看了一眼,立即喉头发紧,鼻血冲头。本就兽化了一半的身体更是瞬间爬满兽纹。
“你、你在干什么……”阿瑞斯问了一句,声音低哑得像渴了好久的人,急需什么滋润。
张澜换了个方向侧卧,更直观地横对着他,无辜道:“我在修炼。”
阿瑞斯移开目光,努力把视线放在他脸上,不悦道,“怎么不穿衣服!”
“因为……”张澜眨眨眼,“热呀。”
“……………………”
噗,鼻血流下来了,阿瑞斯猛地感觉到裤子有些紧……他的利爪有些不受控制地长出来,拼命才压下去,偏偏这时,张澜不要命地又换了个姿势,在水中一步步向他爬过来,手按在他下身上,奚落道:“再说了,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不是一直不肯吗……
阿瑞斯气闷道:“你这是在玩火。”
张澜笑了笑,勾起一根手指:“嗯啊,所以你来帮我降火啊。”
说着,按在他下身的手很坏心眼地逗了逗,隔着裤子搔挠他最敏感的地方……这都还没什么,他下一个动作更是放浪,张澜嘴角一弯,缓缓张开腿,门户大开,那处粉粉嫩嫩的色泽,还带着微微的水光,简直——活色生香!
阿瑞斯顿时感觉下身都要爆炸了,呼吸一重,忍不住把这个小妖精推倒,走进泉中。泉水温温凉凉非常舒服,而张澜又向他游了过来,手还攀上他胸口,撩开衣服,探入他胸膛。
张澜的皮肤非常热,高热,所以他才急着要自己帮忙降火什么的?
闪过一丝疑惑时,张澜见他没动作,顿时不满起来,合拢起腿,却是转过身背朝他,高高撅起了臀部,腰部下沉,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像颗粉粉嫩嫩饱满多汁的桃子,其中隐隐露出的某处更是一道难以忽视的美景。
张澜此时眉眼一勾,极尽风情和邀请意味十足地摇摆了一下,催促道:“你怎么这么慢啊……”
阿瑞斯虽然鼻血冲头,但隐隐觉得这一幕不太真实,便抓住他的手,逐渐恢复理智质问道:“阿正那个臭小鬼呢?我记得你是和他一起进来的。”
张澜愣了一下,嘟囔道:“这种时候了还提别的男人?你不是最讨厌他的吗?”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三分撒娇,听起来很可人。
但阿瑞斯心里陡然清明,一把掀开他,直把这具赤果身体扔出泉水。
“张澜”落在半空,笑道:“怎么回事?你在床上可真不温柔啊。”
“你算什么东西!”阿瑞斯冲了上去,利爪顿起,毫不怜香惜玉地狠狠一划。
“张澜”脸上惊讶闪过,随即化成一道残影,烟消云散。
然后一片浓雾袭来,瞬间迷乱了阿瑞斯的眼。等他恢复视觉,猛地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那个七根柱子的地宫!
只是这一回的地宫跟之前破破烂烂的完全不一样,所有灰尘和碎裂的瓦片尽消,墙面变得一片平滑,七根柱子的花纹无比清晰,那繁复的文案和张澜的那些符箓画风非常相似,可以说是出自同一脉或同一派。
这时,身后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来啦。”
阿瑞斯冷笑着回头,这幻境还想着再一次骗他?
谁知目光对上,张澜那张素白冷淡的脸出现在眼前,跟刚才那个小妖精截然不同的清冷气质。
阿瑞斯怔了怔,目光下移,看到他衣着完好,怀抱着一副干巴巴的身体时,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是真正的你吗?”
张澜:“是的,你走出幻境了。”
阿瑞斯依然有些犹豫。
张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心之所向,你看到了什么?”
阿瑞斯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原来自己欲求不满到需要幻想张澜变成那副样子……好吧,变成那样也确实不错,不过看到现在的张澜,他又觉得似乎还是禁欲系的更好,更诱人。
但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张澜,阿瑞斯又再次幻想了一遍,在心里呼唤他像刚才一样放浪形骸,幸好这一次张澜完全不为所动,而是把怀中那具干瘪瘦弱的身体放到他怀中。
阿瑞斯低头一看,不悦道:“这老头子是谁?”
“阿正。”张澜把刚才祭司如何吸光他精气以及自己推测的原理说了一遍,阿瑞斯深深皱起眉,唾弃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小子还有救吗?呼吸很弱。”
张澜含糊说了句有,蹙着秀气的眉,自己来回在禁宫中走动。此时禁宫已经灵气十分浓郁,他刚才在等待阿瑞斯来时趁机修行了一小段时间,体内灵气现在恢复至一成。
他走到第一根柱子,摸上了其中一道纹路。只觉指尖有些刺痛,定睛一看,那根被咬破的手指再次无端撕裂,几丝鲜血溢了出来,然后倏地被吸上那道纹路。
饮下鲜血的这根柱子在下一秒像心脏似的跳动了一下,空气中无数灵气顿时沿着那道纹路,一一汇入其他纹路,整个柱身开始变得流光溢彩,像是被激活了!
张澜收回手,站远了好几米,仔细研究一番,发现这七根柱子,竟然是七张符,而且是他没学过的符,但符箓之术原理共通,他观察了这些柱子的排位,发现这七张符构成了一套极其高深的幻阵。
其中每张符也就是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处纳灵,也就是“符头”,似乎需要鲜血验证才能激活。
张澜于是再次割破手指。如同所想,当他指尖离“符头”非常近的时候,“符头”自动汲取了他的血液。当七根柱子一一沾染他的鲜血时,地宫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确切来说,它开始崩塌,天花板墙皮簌簌而下。
阿瑞斯见状立即被阿正小老头扔到后背,转而把张澜护到自己怀中。
不过他显然白担心了,在那头上一块巨大的墙皮落下来离他们不到半米时,一道强烈的光笼罩了他们,像道坚实的结界,所有飞沙走石一一弹除在外。
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阿瑞斯下意识地闭上眼之前,没忘记用手盖住张澜的眼帘。
黑暗中,俩人听到了一阵苍老、肃穆的叹息:“来了,张家后人。”
这句话来自不同的人同时发出,缠绕地融合在一起,听起来有些苍凉。
张澜一惊,扯下阿瑞斯的手,低呼:“父亲?”
第5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