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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第154节

  看见纪云汐,桂大婶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她有些恍惚。

  这位贵女子,和当年救她的恩人有几分相似。

  再联想到如今凉州知州夫人的身份,桂大婶瞬间就明白了,她连忙将门大开,退到一旁,爽利道:“是纪小姐罢?外头下着雨呢,小心湿了鞋袜,进来说。”

  纪云汐收了伞。

  她让宝福先回马车,带着晚香进去了。

  宝福也不恼。

  有些事情,不该她知道的,她向来不会问。

  而且确实重要的事,小姐还是别告诉她比较好。

  里头就一间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

  桂大婶忙前忙后的,先烧了热水,又摸出了刚买不久,她自己都不舍得喝打算带回清河郡让家里老母喝的茶叶,给纪云汐和晚香各泡了杯茶。

  桂大婶的夫家在凉州城,这屋子,就是当年她和她男人住的。

  男人死后,儿子又去从军了,她便回了清河郡的娘家。

  本打算几日前就回的,但下起了雨,她嫌下雨赶路麻烦,打算再等几日,雨停了再回清河郡。

  纪云汐拿起茶杯,放在手里暖手心。

  桂大婶又拿了不少瓜子花生话梅放在纪云汐面前,才在一旁坐下。

  她是个很直爽的人,一坐下便道:“你是为你爹娘而来的罢?”

  纪云汐不动声色观察着眼前的妇人,点了下头:“是。”

  八年前,纪云汐的爹娘死于凉州水患。

  她大哥和二哥先后派人查过,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可自从知道自己穿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她纪家又是炮灰后,纪云汐总觉得事情没那般简单。

  但她也一直没着手查,八年前大哥和二哥前前后后派人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什么。

  八年过去,很多东西定然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她人在上京,派人查凉州的事,怕查不到反而惊动身后的人。

  故而纪云汐一直未曾轻举妄动。

  可如今,五皇子已死,吴惟安蛊毒已解。

  她人也在凉州城。

  她觉得,是时候动了。

  桂大婶望着前方,眼神虚空。

  她想起了八年前的事。

  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痛失亲友。

  桂大婶眼眶微热,她提着衣袖,抹了下眼角:“当年事情过后,好多人来问过我。虽不知为何,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爹当时,先救了我七岁的侄儿,将侄儿匆匆交给我后,又试图去救我那……”

  桂大婶言语哽咽:“我家男人,可洪水实在太凶,一个浪涌过来,他们二人都被冲走了。而后就没再回来过……”

  桂大婶一直在用粗糙的手掌抹眼泪,她转头看向一边,努力吸着气:“我很感恩,也很愧疚。你爹,是为了救我男人死的。你娘,是为了拉一个小女孩被水冲走的。我看见了,我想拉你娘一把,但我离你娘,真的太远了,太远了。我来不及,我赶不及啊……”

  一滴泪从纪云汐眼角滑过,她一时不察,手中茶杯被打翻,烫了一手。

  这个答案,和当年大哥二哥查到的一模一样。

  但纪云汐不信,故而她自己亲自来看,若是这人说谎,纪云汐能看出来。

  可她望着面前痛哭的桂大婶,她很清楚的知道,桂大婶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爹娘,大概真的只是救人而亡。

  *

  吴惟安忙到很晚才回。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时,纪云汐已经面朝里睡着了。

  听闻她白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有烫伤。

  吴惟安轻手轻脚上了床,轻轻握着她的手看了看。

  伤口已经细心包扎好了。

  他凑近一闻,能闻出用的是上好的膏药。

  纪云汐向来很会照顾她自己。

  这让吴惟安轻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她白日到底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吴惟安要想知道,他自然能知道。

  但他没有试图去查。

  吴惟安将纪云汐的手放回被窝中,灭了烛火,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没解蛊毒之前,抱着她,总是心绪浮躁。

  可真解了蛊毒,他反倒不太靠近她了。

  他怕控制不住。

  现下还不是时候。

  一切都等,尘埃落定罢。

  他想要他和她的孩子,在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之际降生。

  第81章 他酸了

  纪云汐右手烫伤,涂了几天药膏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几日,雨依旧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凉州八年前发过大水,之后几年每到雨季,也总有城里进水的情况。

  这种时候,各家物资储备就显得格外重要。

  不过纪云汐倒是不慌。

  她在凉州也有开泰庄,当初她还未到凉州,便已让凉州开泰庄的掌柜采买了充足的物资,将家里的粮仓全部放满。

  不仅如此,现下,开泰庄、布庄及新开的凉州镖局,一切东西也都一应俱全。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纪云汐到哪里,她的库房都一定是满满当当的。

  如今,纪云汐的粮仓也就是吴惟安的粮仓。

  这日早晨,他出门前,特地绕家中粮仓逛了一圈。

  上好的稻米、面粉里三层外三层地叠满了仓房。

  吴惟安心情挺好,撑着把油纸伞步行至府堂,喊了府衙的庾吏过来。

  庾吏恭恭敬敬的:“下官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喊下官何事?”

  吴惟安懒懒靠在椅后,手里拿着杯茶,问道:“我们凉州的仓房中,粮食米面衣裳棉被这些还有多少?”

  可很明显,庾吏的回复,并不是吴惟安想听见的。

  前头他就问过钱经历了,得知凉州府衙的库银也就一百两出头,而仓房中的东西少,那也算情理之中。

  说来也实在可悲可叹,堂堂凉州府衙,也就那么一点库银和物资,和他夫人简直一个天上地下。

  就比他好上那么一些。

  先头那位知州大人,也真不是个善茬。

  明知开年后雨季便要来,但却还是给他留下一个几近亏空的府衙。

  庾吏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上头的知州大人。

  这位大人前头的壮举,整个凉州城的人都知晓了。

  庾吏最近也是很愁,眼看雨季已到,之后若水真进了凉州城,百姓们受灾,到时粮仓中粮草不够,可是苦了百姓啊。

  这位知州大人是个好官,庾吏朝吴惟安直言:“吴大人,如今我们凉州府衙的粮草不足。若之后凉州城遭了灾,怕是撑不了几日。”

  吴惟安听出了庾吏的意思。

  这位也是话里话外向他拿钱买粮草填粮仓呢。

  现下圆管事已不找他要钱了,有缺钱的地方,都直接去找的宝福。

  吴惟安原还以为他就此脱离苦海,可现下,多了个庾吏。

  但这是凉州城的事,虽他是知州大人,但凉州城不是他的,没有道理让他自己往里头添钱罢?

  他不贪点府衙的银钱,就已经很对得起凉州百姓了。

  凉州百姓,真得好好谢谢他夫人。

  “我知道了。”吴惟安叹口气,“你先下去,让我想想办法。”

  晚间用膳时,吴惟安闲聊般将这件事说给了纪云汐听。

  纪云汐没什么胃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闻言问道:“你想了什么办法?”

  吴惟安看着她依旧还满着的饭碗,朝她碗里夹了块剁椒鱼头下饭:“我当即就上书一封,向上京城要银钱。”

  以前圆管事催他要钱,他上头没人。

  可现在,他当然要找皇帝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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