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颁奖典礼
“你胡说八道什么?”见她这样跟儿子解释,老师彻底怒了。“我现在去找校长,让他来评这个理。要么你们离开学校,要么我不教书了――”
气冲冲地走了。
能进一小当老师,她也是有背景的,哪里受得了谢秀文这样说自己。
“你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得罪了老师,以后就有得麻烦了。”旁边的家长也是普通人,见谢秀文把老师气走了,在一边担心地说道。
一小是县城最好的小学,里面有大量的干部子女,有的孩子从小被父亲宠坏了,说话没个轻重,他们就算不高兴,也毫无办法。
这次谢秀文出头把话说了,虽然觉得解气,却担心引来其它后果。
“没事,大不了换一所学校。”谢秀文倒是想得开。“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也得换一个班级,这个老师的素质太差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公平,这一点她很清楚。
不管是老师还是别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无法替儿子找一个最适合他的环境。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当面碰到,或许儿子会依然在这里读书。
问题是自己亲眼看到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如果老师聪明一点,先替小姑娘向程程道个歉,再让程程同样说几句软话,事情就过去了。
偏偏她袒护到底,不肯承认自己有问题,那她还客气什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太过软弱,只会给孩子带来坏榜样。
以后碰到事,只敢缩在后面,不敢争取,哪里还有男孩子应有的胆魄?
那几个家长见谢秀文口气这么强硬,猜测也是有背景的,陪着聊了几句,又借口要找孩子,匆匆离开了。
“走吧!我们去大会堂。”谢秀文拉起儿子和周星瑜,一起离开。
至于后果,她根本不在意。
来一小读书,考虑的是这边的教育质量好。
如果代价这么大,还不如回去读村小,至少那边的老师不会这么过份。
周星瑜一脸崇拜地望着谢秀文。
他的爸妈碰到这样的事,只会教训他,不会像谢阿姨那样,直接跟老师怼起来。
“你这次没有参加画画比赛?”谢秀文笑着问周星瑜。
以前只觉得这孩子是个机灵鬼,胆子也比较大,给儿子当朋友不错。
现在发现他这么讲义气,谢秀文觉得有必要好好培养一下。
“我画画不好。”周星瑜不好意思地回答。“不过我参加了合唱团,一会儿还要表演呢!”
小孩子嘛!都要面子。
“那也很厉害。”谢秀文见他很在意这个,连忙表扬了一句。
到了大会堂,已经有人坐在里面了。
至于舞台那边,也简单做了布置,至少灯光打得特别明亮。
谢锦程和周星瑜带着她找到她们班级的座位,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你是谢锦程的妈妈?”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忽然站起来,朝谢秀文伸出手。“我是徐睿佳爸爸,刚才的事非常抱歉――”
他刚才过来这边时,已经听说了女儿的事。
本来两个孩子闹矛盾,不算什么大事,偏偏那个老师没脑子,硬要偏袒女儿,才把事情公开化了。
他是聪明人 ,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耍起特权。
要知道一小这里可是卧龙藏虎,谁知道哪个孩子的家长,有特殊的身份。
万一自己说错话,传对大人物的耳朵里,那自己就惨了。
“是我。”见他主动道歉,谢秀文也不会在意。“小孩子嘛!吵吵闹闹都很常,说不定一转身,又玩在一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就算心里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人家家长这样说了,她也不能继续纠缠不放。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非黑即白,即使他说的全是违心的话,自己也挑不出刺。
“那就好。”徐卓谦在粮食局担任一把手,平时见的人不少,眼力也不差,谢秀文看起来不像普通人,他也不想招惹。“我代女儿谢谢你的宽容。”
只是不知道女儿这话,究竟是谁教她的?
回头得好好问一问,是不是有人故意让她这样说。
周围的家长见两人说话不带一丝烟火气,都非常佩服。
不愧是大领导,说话这么好听,换成是自己,也不好追究了。
“囡囡,你刚才的话,是谁教你的?”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徐卓谦悄悄问女儿。
小孩子懂什么乡巴佬和没爸的孩子,这种话只有大人有意教,才会说出来。
“我听孙悦童在背后这样说谢锦程,就记住了。”徐睿佳年纪还小,不明白这样说带来的后果,见父亲问自己,就老实说了。
孙悦童是她的好朋友,两人休息天经常一起玩,爸妈也知道。
“以后不要跟她玩了。”徐卓谦一听,顿时有些不快。“女孩子说话要文明,不能当面说别人的坏话――”
夫妻俩对女儿抱了很大的期望,可不希望被别人带坏了。
“知道了。”徐睿佳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说,不过她相信爸爸不会害自己,所以乖乖地应了。
晚会正式开始了,第一项活动,就是颁奖。
最近各种比赛和评选,都会在今天公布答案,获得荣誉的孩子,要上台领奖。
当然带家长过来的,只有一年级的学生。
毕竟这些孩子年纪比较小,入学还不到一个学期,有家长参与,会比较好。
当绘画比赛颁奖时,报到儿子的名字,谢秀文拉着儿子的手,一起上了舞台。
看着儿子拿到奖状后,欣喜的眼神,她也跟着开心。
这个感觉非常新奇,是她前世都没体会过的。
下了舞台,坐到原来的位置。
看儿子跟身边几个小朋友兴奋的聊起来,仅仅是因为得了一个笔记本的奖励。
这场文艺会演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当谢秀文拉着儿子和周星瑜一起出来时,已经快四点了。
“谢小姐,我的女儿跟你的儿子也是同学,介意我们一起走吗?”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突然叫住谢秀文,一脸期待地问。
“当然可以。”谢秀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随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