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辉左右望却不见人影,吓得就在死胡同里蹦蹦跳。
相反,王也一如既往沉着冷静,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之态。
就在他微微翘起嘴角笑的时候,三个黑漆漆的影子居然从水泥墙里钻了出来。张建辉虽为内劲武者,但见了这诡异之象,也不禁大惊失色。
“妈呀,见鬼了!”
张建辉大叫一声撒腿要跑,但不曾想,两只大脚竟被黑影死死缠住,再转眼,整一人已经被三个黑影擒拿起来,动惮不得。
“王大师,救我啊!”
只见王也不急不忙,轻轻说道:“闭眼。”
张建辉没有犹豫的,用力闭紧眼皮,哼,拿千斤顶都未必能撬开。
又见王也单手捏诀,嘴里喃喃古老语言,最后道出一声。
“破!”
唰的一阵白光,照亮整个死胡同,甚至亮瞎了躲在角落的几只大老鼠。
假如没有王也的提醒,恐怕张建辉也会落得如那几个大老鼠一般的下场。
然而白光的亮度实在太猛,即便张建辉闭上眼睛,也因为强光照射而两眼生痛。到他缓缓睁开双眼,倒发现刚才纠缠他的黑影已消失不见。
张建辉心有余悸,顿时跳到王也身边,问:“王大师,刚才的是什么?!”
王也无奈摇头,说:“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真、真的是鬼?”
“不单是鬼,还是三个恶鬼。”
张建辉从小就怕听鬼故事,孩童时期,要是他不听话,他爸爸就会讲鬼故事吓唬他,吓得他夜里尿床,醒了就闹。久而久之,便落下心理阴影。
“这、这胡同怎么就闹鬼了!王大师,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呼!!”
他说完向前跑了几步,回头发现,王也并未挪动半步。
“王大师,怎么不走?”
王也笑道:“不急,看看还有什么花样,你怕你先走。”
张建辉愣了,但他不敢离开王也,鬼知道啥地方啥时候又会冒出几个黑影来?
稍稍冷静下来,他想,莫非是王也的仇家杀到?又知道王也无人能敌,于是派鬼来招呼么?
无耻啊!
“王大师,刚才那些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
王也回头望了望,顺便一脚踩死一个瞎了眼撞他脚上的老鼠,说:“既然是恶鬼,就不会平白无故出现,那是有人安排的。”
“谁?”
王也并不知道是谁派来恶鬼,反问:“是不是你得罪了人,连自己都不知道?”
“不可能!”
张建辉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容质疑,之后补充道:“我张建辉敢得罪的,还能让他有报仇的机会?不可能的!”
王也想了想,认为也有道理。张建辉狡猾阴险,手段毒辣,回想金老大的下场,便知所言不虚。
既然不是张建辉的仇家,莫非真是王也惹的祸?
顾不得太多,又过一阵子,风平浪静的,再也没有鬼怪突然冒出。
“算了,走吧,那人不动手了。”
听了这话,张建辉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害怕,一手捂着胸口权当自我安慰,同时说:“对对对,快走吧,我尿急。”
另一面,某昏黄的房间里,香火缭绕。
神坛上,三个贴着黄纸的草人突然焚烧起来。
神坛前,一个身穿道袍的黑胡子眉头猛皱,说:“没想到,此人道行不浅!”
“闻道长,搞不定吗?”
在黑胡子道士身边的,竟然就是王家御用狗腿子,王渡仁!
在缅甸时,王渡仁受命于王家老爷子,必誓死保护王也的安全,现在回国了,却来了个大反水,居然找了个江湖道士来搞王也。
当然,量他王渡仁的能量,并不敢与王老爷子对着干,毕竟平白无故去害王也,并无好处。
但,假如是王家嫡传继承人下令谋害王也,那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王渡仁正是受命于王家王天明,无论用如何手段,就要弄死王也不可。
为何?
王渡仁心里很有数,一个王也以气震宗师,武功盖天下,如今可在江湖之中叱咤风云,再者,老爷子千方百计想把这野种讨回宗师,何意?不就是为了让王也继承王家家主之位吗?
王天明哪舍得让出家主的宝座。
即便王家再落魄,怎也叫江南十大家族之一,说出江南王家四字,在江湖中或多或少也是有响应的。
凭什么就让你一个野种争夺家主之位?他一个嫡传继承人就得在旁边坐冷板凳?
决不能!
“你不是说他不过区区武者吗?怎么还会破法之术?”闻道长盯着人问。
王渡仁也是一头雾水,天晓得废柴王也撞了什么邪,如今又能打架又懂法术的,忒难搞了。
但难搞也要搞,能否弄死王也,这关乎王渡仁的前途。若成了,待半只脚早踩进棺材的王老爷子一死,再到王天明继位家主,呵,那他王渡仁就是功不可没,往后也跟着大富大贵。
若不成?
恐怕王天明会灭了他的口,免他突然倒戈反咬一口。
这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王渡仁只能孤注一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无论如何,请闻道长一定要想想办法!”
闻道长单手负背,另一手捋着挂在下巴的黑胡子,说:“此人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王渡仁咬牙瞪眼,其相之凶狠,如同正在宰肥猪的屠夫。
“那好,事到如今,唯有拿出我的王牌了。”闻道长缓缓说道。
“哎呀,闻道长,你既有王牌,应该早用啊!”
只见闻道长忽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说:“呵呵,出王牌,是要加钱的。”
王渡仁眼也不眨,当场拍案,叫道:“加就加,一百万!”
“两百万!”
“成交!”
闻道长一听,愣了愣。心说,妈的,早知他这么爽快,就该开价五百万呀!
王渡仁心急如焚,只想早早置王也于死地,就说:“闻大师,你快动手啊!两百万马上能到账,你还信不过我吗?”
闻道长倒不但心王渡仁逃账,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也确实有他的理由。
“方才的施法,耗费了不少法力,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毕竟使用王牌,可不是小儿科,稍有不慎,我也活不下来。”
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