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脸色不悦地看着邵峰,道:“邵峰同志,组织上怎么不支持你了?这次会议主要是传达你的任命文件,我和李副市长亲自到场,两个市委常委来参加你的任命传达会议,你还说组织上不支持你?你说你一到任,就把年薪制给取消了,让你今后无法开展工作?当初陈聪才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可是拿的低保。陈聪不是照样开创出如此辉煌的局面吗?李副市长作为分管领导,他已经指明了你今后的工作任务,你今后的工作任务就是守成,如果你连守成都干不好,那就别怪组织上不客气了。我作为组织部长,在这里郑重表态,你邵峰如果不把市旅游局的红火局面维持下去,如果无法将工作开展下去,就会立即换了你。”赵君不是故意打击报复邵峰,他也没必要打击报复邵峰。但他就是看不惯邵峰的这个德行,他是个直脾气,有么说么,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理由,直接付诸于实际行动就是了。当然,要不是老赵同志,也不会有今天取消年薪制的这一幕。
实事求是地讲,即使现在不取消年薪制,也会在近几个月内取消年薪制,因为陈聪走了。如果陈聪不走,年薪制不会取消的,朱书记和郭市长是坚决支持陈聪的,况且陈聪凭自己的能力,已经在g市赢得了很好的口碑,谁也不敢轻易和他做对。但陈聪一走,这一切肯定都会在慢慢改变,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已经多次说过,陈聪具有过人的未雨绸缪的能力,这也是他个人多年用心锻炼的结果。如果没有市旅游局这个架构存在,只是以市旅游公司的架构存在,那就是纯粹的企业了,虽然是国企,但国企的领导人员拿年薪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由于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的存在,市里就会以市旅游局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为由,坚决取缔年薪制,而且还是合情合理,有章可依,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初陈聪才上任的时候,处心积虑地要把市旅游局的架构给去掉,就是出于这些深层次的考虑。但朱书记亲自找了他,要取消市旅游局这个架构,得经过省里同意才行,否则,就是违规。没办法,只好将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给保留了下来。但在陈聪的运作下,市旅游局只是一个空壳,一个虚名而已。
但现在,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的存在,却让邵峰和骆宛还有赵逵吃了当头一棒,他们再反对也是无用的。陈聪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也不再据理力争了,因为再争也没用。况且,陈聪也看出来了,赵君部长是坚决支持李岳副市长的。自己再争,就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
李岳很是看不起邵峰,他轻蔑地道:“邵峰同志,你才来上任,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就为了年薪一事争的面红耳赤,你是不是因为拿不到年薪而着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觉悟真的好好提高一下了。市旅游局现今的局面,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总不能来了就坐享其成吧?呵呵。”
邵峰被李岳连讽带刺地给挖苦了这一通,让邵峰脸红脖子粗,心中虽然极其愤怒,但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骆宛清楚这种连环套路,她虽然也是极其气愤,但她的组织纪律性很强,在这个时候,再和组织对抗,那就是不识时务了。因此,骆宛也不再提什么意见了。
但赵逵可就不管这一套了,他脸红脖子粗地道:“邵峰局长才来,他是不该坐享其成。但我和骆宛副局长可都是跟着陈局长打拼出来的,我和骆宛副局长必须得拿年薪,不让我们拿年薪,就是不公平。”
赵逵是个官迷不假,但120万的年薪就这么被取消了,还不如杀了他呢。这家伙是历来喜欢鱼和熊掌兼得的主,缺一不可,否则,他会暴跳如雷。
“赵逵同志,你蹦跶啥?我再最后说一次,市旅游局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拿年薪是不合理的。你再提反对意见,就把你的职务给一撸到底。”李岳副市长说到最后,脸色都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马勒戈壁的,熊掌没了,要是连鱼也跑了,那自己还混个屁。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其中一项。赵逵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蹦跶了。
会议到此结束,赵君部长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赵君部长对陈聪道:“陈聪,你要立即赶到h县就位,一刻都不能耽误,否则,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赵部长,我马上就赶往h县。”
赵君部长和李岳副市长走了,赵逵立即跳起来破口大骂,骆宛也是满腹牢骚,邵峰面如土色,很是颓废。
陈聪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自己辛苦创立起来的基业,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骆宛道:“陈局长,你这一走,什么都完了。”说到这里,骆宛的眼圈红了。
赵逵暴怒地道:“马勒戈壁的,老子不干了。”
陈聪训道:“你不干还能去哪里?你给我坐下,别大呼小叫的,有用吗?”
邵峰苦丧着脸对陈聪道:“陈聪,这可咋办?”
陈聪也是颇为无奈,只好低声劝道:“市里不是已经给你规定好任务了嘛,那你今后就做好守成工作。至于年薪,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再去争取。如果没有机会,就暂时这样吧。”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给定调了,骆宛清楚陈聪的能力,陈聪都这么说了,看来年薪的事也只能这么着了,她道:“我该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说完,她起身走了。
陈聪道:“赵逵,你也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我不干了。”
“马勒戈壁的,你要是不干,就立即写辞职报告,别光耍嘴头子。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去通知全体职工解散,难道让他们还在会议室等着吗?”陈聪这一骂他,他才起身走了出去,去通知全体职工解散。
屋中就剩下陈聪和邵峰了,陈聪低声道:“老邵哥,你也别犯愁了,慢慢来吧。昨天咱们在回来的路上,就不该提拿年薪的事,结果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