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餐,周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议离开这里,champion眉梢微挑,语气像是在开玩笑:“怎么,怕我玷污了你前男友的住处?”
周行摇了摇头,表情十分自然,理由也无懈可击:“这里空气不太好,对孩子身体不好。”
champion没有再逼他说些违心的话,随意说:“那就回去。”
周行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开始努力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他的肚子很大了,弯腰有些吃力,他也不难为自己,喊了萨拉,用机械手帮他系鞋带。
两人出门前,champion停下了脚步,又拿了条围巾,仔细地绕着周行的脖子缠了两圈,叮嘱道:“挽住我的手。”
周行“嗯”了一声,乖巧地挽上了champion的胳膊。champion刻意走得很慢,他领着周行走了几十步,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便停了下来。
“怎么?”周行轻声问。
champion侧身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别墅,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下周行的额头,一点也不意外地察觉到对方皮肤的紧绷与极力掩盖的颤抖。
他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能背你,对孩子不好。”
周行一直压抑的回忆瞬间上涌――他曾经背着陆政无数次走过这个庭院,当时只认为是寻常的事,如今却变成了奢望。
他的眼睛短暂地被水雾遮挡,在那一瞬间,竟然错认为champion和陆政有些相像。
“走吧。”
champion抽出了自己的手,却揽上了那人的肩膀。
“嗯。”
周行沉声应答,他被champion禁锢得严严实实,竟然产生了对方在保护他的错觉。
“婚礼定在下月初。”
“……好。”
“再拖下去,对你身体的负担太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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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今天浪费了太大的精力,再加上孕夫本来就嗜睡,没过多久,周行就合拢了双眼,陷入了浅眠之中。
champion没有试图拥抱他,他一边利用手环处理些紧急的工作,一边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他肩膀一沉――周行果然倒在了他的身上。
champion扶了扶他,调整了他的姿势,试图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周行抿了下嘴唇,像是梦呓,他轻声喊:“陆政哥哥。”
champion愉快地笑了起来,嘴上却说:“你的陆政已经死了。”
周行没有应答,像是真的已经睡熟了。
champion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手掌很自然地摸上了他圆润的肚子,怜爱地摸了又摸。
他很喜欢他的未婚夫。
他很喜欢他的孩子。
车辆再次停稳时,周行依旧睡得很沉,champion稳稳地抱着他下了车。
萨拉及时地调亮了路边的街灯和草丛中的地灯,照亮了两个主人回家的路。
“谢谢。”champion今夜似乎变得格外柔软。
champion和周行的手环同时亮了又暗,萨拉的声线也切成了温柔的男声:“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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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将周行安置在了柔软的床褥中,他又亲自取了精油,轻柔地涂抹在了周行的肚子上――这是最新的技术,可以有效地防止妊娠纹。
周行被他养得珠圆玉润,如果不是周行一直惦记着陆政,他们或许会相处得更加融洽幸福。
但champion很喜欢周行对陆政的迷恋,那是另一种自我的肯定,他沉迷于周行因他的离去感到痛苦,那是一种畸形的、却令人上瘾的毒。
champion离开了房间,他沿着走廊一路向前,身形也渐渐变矮,等他走到“更衣室”前,已经矮了数公分。银白色的金属机器散发着冰冷的光芒,萨拉的声线也变得机械冷硬。
“――是否开展身体治疗?”
“是。”
话音刚落,机械臂向前紧紧地箍住了champion的身体,将他强硬地塞进了治疗设备中,半透明的玻璃盖缓慢合拢,氧气罩笼在了他的脸上,透明的治疗液渐渐充满了整个舱体。
champion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剧烈的疼痛令他剧烈地挣扎,他的身体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痕迹,又被治疗液迅速地治愈。
这一场治疗持续了五个小时,等治疗液排出舱内、玻璃盖重新打开、束缚在身上的所有禁锢消失不见,champion冷着脸,踏出了治疗设备,残留的液体顺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下滑到他的脸颊,又顺着脸颊的边缘滚落。
“你还好么,先生?”萨拉指挥着机械臂,急匆匆地递上了浴巾。
“死不了。”champion接过了浴巾,粗鲁地擦了擦头发和脸颊,披在肩头,“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没什么要紧的事,”萨拉突兀地停顿了一秒,处理了一个临时的消息,“不,韦泽生了,是个男孩。”
“韦泽?那是谁?”champion是真的记不清这个人名了。
“周行的前男友。”
“他的前男友,不是我么?”champion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出什么问题了么?”
“韦泽的现任男友只要孩子,并不想娶韦泽。”
“那是他们的情感纠纷,与我和周行无关。”
“韦泽的财政状况极差,很可能会向周行先生求助。”
“截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要让韦泽打扰到周行。”
“好的。”
champion沉默了一会儿,说:“所有的谎言都无法掩盖真相。”
“那取决于您,”萨拉斟酌着语言,“您可以构建一个完美无缺的梦。”
“你是让我选择欺骗周行?”
您难道不是一直在欺骗他么?
萨拉忍不住利用程序“腹诽”。
“不,我怎么舍得骗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