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瞳当场泪下,“是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来自首,说他们才是主犯?所以总部领导才放了我走,是不是!”
几个士兵都是垂首。
“心瞳。”走廊上的嘈杂一静,徐木怡走来,轻轻拥住心瞳肩头。
“徐阿姨!”心瞳泪下。
当年幼小,也曾跟着爸出入单位,那时候徐阿姨跟爸最为交好;倒是后来,爸越发小心翼翼,这才渐渐生分了。
徐木怡也是含泪,“心瞳,你去吧。傣帮那边一定还在等着你回去。还有些事,需要你回去做。”
“徐阿姨,您先回答我,是不是,是不是祖国终于肯接受傣帮回家?”
徐木怡的眼泪也落下来,“当然是。我们的祖国,永远向迷路的孩子敞开大门。只要他们肯回来,那就既往不咎。”
“真的?”心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泉涌。
爸、妈一生的奋斗,终于能够实现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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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事情还没有你想得那么顺利,有些工作依旧需要你回去做。”徐木怡将心瞳带离,“傣帮中的普通帮众的确是无辜的,但是傣帮的中层和上层人物里,却还有罪不容恕的大毒枭。”
“心瞳你明白,祖国的政策是爱憎分明,祖国在敞开怀抱迎接傣帮帮众的同时,必须要惩治那些罪大恶极的毒枭。”
心瞳微微颤抖,“徐阿姨,我明白。傣帮虽然是我的族人,我发誓要保护他们;但是我也是顾还山的女儿,我也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有些人,比如八大长老,那些蒙蔽帮众,一意主张种植烟土的人,我定不饶!”
徐木怡欣慰点头,“心瞳,好孩子。本来总部领导十分担心,怕你会接受不了这个意见。真高兴,你心中有对傣帮的热爱,你同时更有你爸爸的英魂在。”
徐木怡皱了皱眉,“还有一件更复杂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为难心瞳啊,你对江冽尘如何看?”
“冽尘?”心瞳急忙收住眼泪,“徐阿姨,这是什么意思?”
徐木怡犹豫了下,还是说,“虽然现在江冽尘的主要贩毒行动都是在境外,集中在金三角和泰国一带;可是他毕竟曾经是我们禁毒部队派出去的卧底人员,后来他变节,又亲手杀害了我们的联络员同志……”
心瞳一颤,“上级的意见是,要缉捕他?”
徐木怡点头,“他毕竟曾经是禁毒部队内部的同志,又曾经是心理医生,部队内的许多秘密他都极为了解。留着这个人成为大毒王,对我们的禁毒工作的破坏性是不可估量的。”
“心瞳你要明白,禁毒部队的工作方式和方法,以及国境周围的布控网络都是相对固定的,许多年之内不可能轻易改变所以江冽尘就等于是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底牌,他就可以据此任意来变换玩儿法,让总部防不胜防。”
心瞳只觉手脚冰冷。
徐木怡看着心瞳苍白的面色,也是不忍,轻轻拍着心瞳的肩膀,“这样,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回去,回到傣帮去,带着傣帮沿着你跟竹锦曾经发现的那条路线入境。然后在国境内的那个傣家寨子安顿下来。”
“心瞳,也许你还不知道,三儿早已经在那边给傣帮准备了惊喜。”提到竹锦,徐木怡的面上终于露出微笑,“那边已经建立起了几个工厂,有傣药的加工厂,有‘御米油’的加工厂,让傣帮帮众先安顿下来,问题不大。”
“未来几年,本地政府还会进行一系列的培训计划,将傣帮帮众逐步引导走出森林来,一步步融入当地人的生活。”
“真的!”心瞳惊喜得泪下。她知道,竹锦那头狐狸一直瞒着不说,就是到时候要给她惊喜的。
徐木怡微笑,“还有件喜事,我后头再慢慢告诉你。”
心瞳心在疼痛与惊喜里颠簸,重重点头,“徐阿姨,谢谢您!”
徐木怡叹息着轻轻拍心瞳的手,“孩子,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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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段家。
段天阁从外头回来就埋怨老伴儿,“卫生部的老陈,见着我又跟我抱怨,说你都答应了把傣药的方子都贡献出来给国家啊,怎么又反悔了?”
“老陈说了,老嫂子当年说得冠冕堂皇的,怎么到现在反倒爱小了,不肯献出来了?”
田馥芳瞪了老伴儿一眼,“怎么了,我当初说献,那是当初;我现在反悔了,谁规定不许么?”
“遗嘱写完了,如果人没死呢,还能重新推翻呢;更何况我那就是那么一说!”
段天阁在外头八面威风,在家里就是个说软话的,看见老伴儿这么说,就也软了,“就是呢,我也这么说。祖上花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整理的,怎么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再说了,咱们段家为国为民做的贡献那还少么?还就差我们几张药方子了?不给就是不给了,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田馥芳这才笑了,“嗯,说得好,有段大将军的风范!”
“不过,老伴儿啊,你那方子到底留着干什么用?你不跟外头说去,总能跟我说吧?”
田馥芳诡秘一乐,将房门推严了才坐下来。
外人眼里的田馥芳,很是严肃,很是难搞,可是老伴面前,她发脾气是发脾气,可是有些小可爱的细节,却也只有老伴能看见。
田馥芳秘密地跟老伴头顶头,“那个丫头你还记着吧,还记得她挡着我面儿那副牛气哼哼的样儿吧?啧啧,我就不服她了我!”
“我就留着这几张方子在手里头,就等着将来她到我眼前儿来,给我下跪赔礼,给我说软话……”
段天阁只能无声大笑,“傻老婆子哟,她将来是你孙子媳妇儿,你还愁她不能到你眼前儿来下跪奉茶?亏你还动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