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男人身高腿长,就那么大喇喇的躺在床上,枕着手笑着看她,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别人说这句话,只不过是中二,何况说这话的人都三十岁了——可是这句话从喻恒嘴里说了出来,却莫名让人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喻恒平日里不靠谱,可是好像也没有吹牛讲大话。
不会承诺他做不到的事。
其实他就根本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承诺。
她接触过的几个喻家人,某方面都有远超常人的敏感和谨慎,口风不露,心思深沉。喻恒其实——连月看着躺自己床上的男人,也是喻家的人啊。
“我没有心愿,”她说。
她钱也有,房也有,工作也有。吃喝不愁,工作稳定——只要他家别故意搞她——爸爸以前搞过她一次,喻叔也搞过她一次。
他们只是轻轻挥一挥手,落在她身上却都是惊涛骇浪,她如蚍蜉,无力反抗。
她现在幸福感足足的,人死也不能复生,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愿了。
“去去去,”她又拉他的手臂,“我现在的心愿就是你赶紧回你屋去休息——”
“这个不算。”喻恒躺在床上任由她拉着手臂,一动不动,又说,“连月你珍惜机会,你知道我这个承诺多有价值?”
“我知道我知道,”连月一边拉他一边说,“可是我已经生活幸福,无欲无求了啊。”
她现在只希望世界和平,祖国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这些已经有人在做了。
喻恒看着她,咂了咂嘴。
“起来起来——”七个月的孕妇累得气喘吁吁,“哎呀!”她猛地跌坐在床上,捂住了肚子颦眉。
可能是刚刚用力太猛,小东西不高兴,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你没事吧?”
喻恒一下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捂着的肚子,“肚子痛?”
“你自己去你那屋。”连月捂着肚子皱着眉头。
“不行,”喻恒看着她肚子,这次表情真的严肃了起来,“你都这么大肚子了,晚上我得在这边睡,要是晚上有事你还可以叫我。”
哪里要这么严肃?
连月说不用,他又不肯走。外面走廊又响起了几个酒鬼的嚎叫声,又在唱什么“摸摸妹妹的手——”
这什么四星级酒店?
喻恒皱着眉去门口听了听,又检查了一番门锁。他的换洗衣服本来就一直在她的箱子里,现在也正好方便了。连月坐在床上,男人已经回来自顾自的开始脱起了衣服来。
“你去你那边呀。”
“连月你矫情啥?”42Щɡs.cōм(42wgs.)
灰色羽绒服是进屋就脱了的,他身上本来就是一件黑色的绒衫。男人背对她站着,伸手把绒衫从头顶一扯,里面是一件军绿色的工字打底衫。
结实的后背,胳膊和细腰,肌肉若隐若现——
孩子又在踢打,连月又站了起来。他猛地扭回身看她,又笑了起来,一口白牙明晃晃的亮人。
“连月你要不要摸一下?”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肌肉结实,“我这是练过的——一般人我不给他摸。我一只手就能抱得起你,你要不要试试?”
连月扶着肚子走到了窗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窗外,抿着嘴不理他。
这个人死活不走——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念说。
“嗑嗒。”
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嗤啦。”
是拉链拉开。
连月回头看看。喻恒已经脱下了裤子,长腿细腰,好身材。
背心也脱了。
内裤——
浴室里水声响起,毛玻璃里面人影若隐若现。还有人唱起歌来,“金星闪耀在军旗上,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
连月摸摸肚子又抿嘴。她拿起了手机——
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