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小花被抓
只见从前头过来一个身着天水青绣如意富贵花短衫缎裙的女子,满头乌发盘成一个圆髻,满头珠翠,俨然一副妇人打扮。她的身后跟了一个年纪稍长的丫头,另一个模样明显青雉些的丫头在前面为她引路,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这七小姐也不知怎的病就突然好了,从此以后就转了性,就爱欺负我们九小姐。咱们九小姐是福大命大,否则昨天就被那小畜牲的三昧真火给烧死了!”
说话的小丫头是苏语若的丫鬟清儿,她眼尖,看见前头回廊上正拿着棍子的家丁,又看见飞出来的小花,惊道:“是七小姐的欢鸟?”
她身后跟着的是将军府的三小姐,苏语若的同胞姐姐苏语凝,苏语凝反应极快,一道绿色的灵流飞出,在空中立时变幻为一张巨网,阻隔住欢鸟的去路。她手上力道收紧,同时又捏出一个诀,绿色的光芒一点,一道细线便缠住欢鸟的身形,将它从空中拖了下来。
“啊!救命啊!”欢鸟呼嚎一声,拼命扇动翅膀,无奈身体已经被人缚住,再挣扎也是徒劳。欢鸟虽然号称灵宠之中的百事通,但自身的灵力修为却有限,并非作战型的灵兽。从前契约欢鸟的主人为了能让自己的灵鸟顺利为自己报信,往往会在它的身上加一道结界或隐身诀,防止被人暗害。
可苏婧瑶连灵力都没有,自然无法施展结界。小花在这将军府里并未生出多少戒心,生性贪玩,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此时被人偷袭。
苏语凝皓腕一转,牵引着手中灵流化成的细线,便一把将小花拽在手中。
小花在苏语凝的手中挣扎不已,无奈身上的细线已经捆缚住它的翅膀,让它难以动弹,只能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贼人,快放我下来!”
“昨天,这只鸟可将九小姐啄得不轻,三小姐,您可不能放过它!”清儿恨恨地瞪小花一眼。
小花心中一凛,不好,这毒妇竟然是苏语若的姐姐!
苏语凝捏了一个诀按在欢鸟身上,它立时觉得自己的两喙之间像被黏住一般,再能张开,只能发出尖锐的呜咽声。
“聒噪至极,语若这些年修炼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一只欢鸟都对付不了。”苏语凝曾是苏毅雄和乌怜视为骄傲的女儿,在家中众姐妹之中资质绝佳,曾是帝斯学院女弟子中的首席,后与京城中的袁家联姻,嫁给袁家嫡系长房长子袁修永为妻。
她一手提着小花,将它如玩物般捏在手中,一面进了苏语若的小院。听见外面的动静,苏语若立刻嚎啕起来:“姐姐,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不活了。”
苏语若浑身敷着厚厚的袪伤膏,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苏语凝皱起眉头,见她连脸上都缠着纱布,浑身竟没几块能见人的地方,立刻勃然大怒:“那个贱人真是反了天了,爹是吃了什么错药,竟然护着她!”
她怒气冲冲就往外跑,刚跨出门槛,就见乌怜迎面走过来,便蹲下步子,道:“娘,你怎么也不为小妹主持公道?”
“我能主持什么公道,我看你爹是护定了那臭丫头。。”乌怜昨天陪了苏语若半宿,眼底乌青一片,看起来十分憔悴。
她几乎彻夜未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生出惶恐,只有一个念头绕在心中: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得到了一切,可在那个人的女儿恢复清醒之后,苏毅雄的所有态度都让乌怜不安。
左思右想了一晚上,待看见自家女儿回来,乌怜的一颗心总算安了些。她拉住苏语凝的手道:“凝儿,苏婧瑶要去参加帝斯学院的拔选,你爹将你大姐的院子挪给她住,还叮嘱不许人去打搅她。她的赤炎兽伤了语若,若是你爹两个都责罚也就罢了。偏偏他就罚语若一个人,还对苏婧瑶百般示好,我真是想不通你爹究竟在想什么!”
“就凭那个废柴还想考上帝斯学院,痴人说梦,我从不知道,帝斯学院还会收这种天赋为零的草包。”苏语凝冷哼一声,她和苏语若的性子颇有几分相似,极为火爆,只不过她比苏语若聪明几分,行事也更有章法。
“她如此欺负我的妹妹,岂能就这么白白放过她?”苏语凝拽过手上的欢鸟,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她能如此耀武扬威,不就是靠着迷雾之森里弄来的这两只灵兽?赤炎兽我们暂且奈何不得,可废她一只欢鸟,却是手到擒来之事。”
苏语若看见小花,想到那日被它啄了无数个口子的惨痛,脸上现出恨色:“这只臭鸟害得我不轻,我要把它的毛扒光,扒皮抽筋!”
她伸手朝欢鸟身上抓去,恨不得立刻将它撕成两半。
苏语凝将欢鸟顺势扔到她怀中:“便给你消遣消遣,解解你心头之恨。”
欢鸟将她们的话听在耳中,吓得直打哆嗦,无奈它现在受制于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根本是人为刀俎它为鱼肉。
趴在傍花阁前的赤炎兽在此时忽然睁开眼睛,它的耳朵微动,警惕地弓身起来,便往傍花阁里跑去。
香儿身上有伤,趴在屋中连动弹都难。小冲直奔苏婧瑶的房间,破门而入,对着苏婧瑶叫唤了一声。
苏婧瑶刚运作完一个小周天,听见赤炎兽的声音,顿觉有异。
“小冲,怎么了?”
小冲咬了咬苏婧瑶的衣角,便带着苏婧瑶向苏语若那里跑去。
冲出门时,香儿听见动静,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听见香儿的声音,苏婧瑶一颗心微微放下来。
既然香儿还在这里,那出事的一定是小花了!
苏语若的院中,小花被扣住一只脚倒挂着,苏语若燃起一只蜡烛,用火苗去烧小花头顶的羽毛,口中低声道:“让你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砰!”忽然,大门被从外面狠狠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