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显然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却并没有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拿孩子保命,那如今,她的孩子又究竟是死是活?
萧阮的脸色十分难看,霍恂一眼便看出了萧阮的心思。
他叹了一口气,将萧阮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阮儿,你被担心,孩子一定会没事,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你不要再骗我了!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们的孩子!你总是告诉我说没事没事,可结果呢!这都已经一个月多月了,不仅没有半点孩子的消息,便是生死也不知道了!”
霍恂话未说完,萧阮忽然将其一把推开,眸光里一片愤怒。
但看见霍恂同样难过的面孔时,她心头的一股怒气再也发不出来,只得红着眼睛将身子转向一旁。
她知道霍恂与太子之间一直有联系,也知道太子在围剿赵衍的时候有提出让他用孩子换命的条件,甚至无论是云中还是京城,所有人都在帮他们寻找孩子的下落。
可问题是,他们寻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孩子的消息。
就像一个人不会游泳的人想要过河,他想尽了可以过河的的办法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得选择最直接也最冒险的一种办法――冒着溺水身亡的风险直接游过去!
下定了决心,萧阮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转过身子看着霍恂的眼睛决然道:“我要去见赵衍!只要你放出消息,他一定会出现!”
“不行!这样太危险!”
霍恂下意识的想要出言反对,但萧阮却忽然抓住霍恂的手,目光里甚至还带上了恳求:“相公,即使有危险也要这么做,我们已经将孩子丢下一次了!若是再不想办法找到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受……”
到了最后,萧阮的声音里已经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她曾无数次的梦到孩子出现各种意外,只要一闭眼便是各种孩子惨死的模样,整日恍恍惚惚,甚至后悔当初跟霍恂一起离开。
女子的手指冰凉,因为哭泣,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霍恂心间自责不已将其紧紧搂进怀里:“都是为夫不好,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霍恂也没有想到赵衍竟然能够这么沉住气。
赵枫被擒,赵衍手里的二十万大军也已经被俘,这个时候他难道还会将希望寄托在什么地方?难道说他还想隐藏起来以图东山再起?
忽然间,霍恂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眼眸里忽然涌起一团墨色。
“阮儿,你且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保证,赵衍马上就会被抓到!”
语罢,霍恂不等萧阮开口,轻轻在她额上落了一吻,立刻离开房间。
萧阮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追到门口忽然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势已经停歇,院子里一片水迹,萧阮咬了咬唇正要追上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有什么东西被人投射过来钉在了门框上。
萧阮寻声看去,这才发现门框上面的匕首上正插着一把飞刀。
而飞刀的下面则钉着一个信封。
心中一跳,小然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围,见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的异常,立刻飞快的取下信封将房门关上。
“明日辰时后山树林见,只可一人前来,否则……”
信纸上形迹潦草的写着一句话,但里面却附着一撮细软的毛发。
萧然眼眶一红,瞬间意识到这是赵岩暗中叫人给他传来的口讯,而这撮毛发就是孩子的头发!
太子明明说赵岩失去了踪迹,难道说他其实就隐藏在同安的某个角落里?
萧阮心口处噗噗直跳,估算了一下时间,眸光里闪过一道凝色,紧紧握着那撮头发做好了决定。
翌日,暴雨果然已经停止,路面上的水迹也已经蒸发干净。霍恂下令全体押送招风的队伍立刻出发,再回到房间去接萧然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
霍恂心中一跳,立刻叫人四处寻找。
“将军,所有地方全都找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一炷香之后,李燕急匆匆跑来汇报。霍恂听了之后立刻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这不可能!夫人绝不会离开这里,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立刻把保护夫人的侍卫给我找来,我要亲自询问!”
霍恂声音里的怒火十分明显,饶是谁都能一下子听出来。厉岩心知霍恂最是紧张萧阮,不但耽搁分毫,立刻去将看守萧阮的人叫了进来。
“夫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将军,夫人说您要求今日便出发,一大早就在马车里面等您,我们亲眼看见她进了马车,并没有见离开,实在不知时候她是什么不见的……”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同时低下头,赵衍见此心间不由一惊。
他起床上时萧阮还没有苏醒,怎么可能一早就去马车等自己?而他这这么久都遍寻不着她的的踪迹,难不成她真的如昨天夜里所说已经私自离开了?
“报!将军,夫人有消息了!这是守城的侍卫特意送来的夫人的亲笔信!”
守城侍卫?
他们怎么会有萧阮的亲笔信?
霍恂匆忙接过信封里面的内容大略的看了一遍,面色突然变得惨白。
“厉岩,你立刻按照我昨夜的安排带着赵枫秘密藏起来,其他人跟我来!”
厉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霍恂神情凝重,连忙应下带着一队侍卫便朝前面的刑车走去。
霍恂见此,眸光在信纸上上的地址看了片刻,立即带着人匆忙往后山去寻萧阮。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身材纤弱的女子朝山上走来?”
距离同安最近的一坐山上,绵延千里,霍恂并没有寻到萧阮的半点踪迹,几番打听之下终于来到了一处地势平坦开阔的地方。
“将军,我们在这里的草丛里找到了一枚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