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一只竹马等待查收_105
叶一鸣不怕死地从旁边冒了个头出来:“今天下午放学搞竞赛的要去老板娘那儿报道,不能听写了好遗憾哦。”
“嘿叫你背个单词你还想上天,”小莺把书卷成筒在他背后敲了一下,“不皮这一下你皮痒是吧。”
凌逸风却把视线投在了齐重山身上。
竞赛。
齐重山最近的态度不是很明朗,既没有冲刺也没有彻底放弃,让凌逸风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齐重山可能早就考虑好了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干预进来,从而让齐重山无法做出决定。
“我下午不去了,”等小莺走之后,齐重山才跟叶一鸣说,“帮我跟老板娘说一声。”
“你要弃考?”叶一鸣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眼神也跟着往凌逸风那边瞟,“你别啊,好歹它是个奖项,就是考一次试而已啊!”
“我不弃考啊,”齐重山说,“只是考个试而已我为什么不考?但对我来说,一心不能两用,起码竞赛和高考,杰出的成绩二选一,我无法兼顾。我知道有人可以一边考状元一边拿金奖,但那不是我。”
“你们都不用劝我了,竞赛我不可能完全不学,不然首先稳不住高分的就是数学。但是我不可能拿着别人冲国奖甚至IMO的时间和气势来弄那些了,我耗不起。”齐重山叹了口气,“能走到哪步是哪步吧。”
————
通过预选赛对于齐重山来说,毫无疑问。
凌逸风愈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特别大。
齐重山在努力补足缺陷,他也就必须向前狂奔,他无法接受齐重山如此妥协退让辛勤刻苦换来的成绩,会因为他打折。
压力一大就浑身是火气。
想要发泄。
跑步。
于是周六翻墙进学校跑步成了日常,然而凌逸风发现从小到大跑不过齐重山这点依然没变,要是说大长腿占优势的话也不对,毕竟在家做俯卧撑赢的还是齐重山。
更加不爽。
倒春寒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两个人身上套着的也是运动服似的校服,等到了操场上,凌逸风只是略微活动了一下脚腕,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前狂奔。
齐重山被他拼命的架势吓了一跳,来不及多热身,拔腿就跑,追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赶到跟他并排,凌逸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咬牙继续。
两个人拼尽全力不知道在操场上绕了多少圈,最后还是凌逸风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旁边的齐重山地一捞,稳住身形之后就没再靠着他,也没说谢,慢慢放松着酸痛的肌肉,撑到了操场中央,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
齐重山在旁边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往下咽着过度的无氧运动带来的血腥气:“起来走走,不然腿容易抽筋。”
话音刚落,凌逸风就嘶一声蜷缩了起来,疼得身上冒完热汗冒冷汗,齐重山见状只能蹲下身子帮他把脚用力往回掰,好不容易费劲地止住了那边的抽筋,自己的小腿也跟着抽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折腾完之后真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肩并肩躺在操场中央喘粗气。
凌逸风喘着喘着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们俩这个,像不像……”
齐重山听着他被咳嗽打断的话音,勉强偏过头去:“像……像什么?”
凌逸风的眼角微微泛着红,带着刚刚从额头上滑下的汗珠,隐隐地能看出由之前的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清新的薄荷甜香,诱人地从汗水中蒸发出来。几近脱力的身体随意地躺在离自己不到一个指头远的地方,因为渴求更多空气而向后仰着的脖颈拉出了好看的弧度,汗水也随着弧度流淌下来,润湿了他身下的那片土地。
要不是真没半点力气,齐重山差点就整个人翻坐起来了。
“你故意的吧。”齐重山伸手拿指尖在他的脸侧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像。像得我都想生米煮成熟饭。”
“煮吧,”凌逸风仰头笑着说,“你还能动我就躺平任上。”
“男人不能说不行,”齐重山还真的用力直起上身,半跪在了凌逸风身边,“解裤带吧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IMO就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后面没车!尽管看上去很像!只是因为我太困了这章没写完……然后,第100章和逸风同学生日那天(12.18)以及平安夜以及圣诞以及元旦发红包=w=非常密集了
没有给重山同学设置生日的作者君感觉自己是个后妈……
☆、第99章
“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凌逸风的手搭在了校服裤的松紧带上, 作势要往下拉,在齐重山玩味的目光中停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撑不住笑了,“靠我还真不敢。”
齐重山一边跟着笑, 一边俯下身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啧, 又是这个会让人变丑的角度啊, ”凌逸风笑着拿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齐重山你快庆幸我不是颜狗吧,不然不要你了。”
“你敢,”齐重山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
“你幼不幼稚,”凌逸风乐了, “你怎么不说我夺走了你的初吻要对你负责呢。”
“鸡皮疙瘩掉一地,”齐重山一边直起身来,一边搓着胳膊,“正常点。”
凌逸风躺在地上又缓了一会儿, 才呼出一口长气,慢慢坐了起来。
“跑这么狠脚不疼吗,”齐重山看着有点心疼,不由得蹲下身来扶了一把,“慢点儿。”
“你不疼, 我就不疼。”凌逸风侧过头来看着说,“我们俩跑的距离和时间不都是一样的吗。”
凌逸风说是这么说,但疼还真的是有点疼, 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太方便走路,得缓过那一阵又痛又麻的劲。
“我们俩自身情况不太一样,”齐重山过了一会儿见凌逸风还没起来,开口道,“我以前校篮集训的时候跑得比这个还多,腿抽筋也不是第一次了,恢复起来比你快很正常。”
凌逸风没出声,只是坐在他旁边,握着他低垂的手。
那些茧层层叠叠。
打篮球留下的,弹吉他留下的,写作业长时间握笔留下的,每一层茧都代表他所付出过的一部分努力,也就代表着他如今的优秀。
“你这人有什么缺点吗?”凌逸风抬头看着他,“比较让人觉得烦的那种,偏科这种不算。”
“我觉得还挺多的啊,”齐重山认真数了数,“起床气,永远进不了厨房,只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说,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