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凯,死了?
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让在场所有权贵富贾如坐针毡,更有甚者拔腿就跑。
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那位不动如山,且惶惶如魔神降临的年轻男子。
“敢在我的婚宴上杀人?”
“你把我秦无道当成什么了?”
冷眼看着蒋凯的尸体,秦无道心性再如何沉稳,此刻还是目呲欲裂,面色阴沉。
一来。
死得是蒋阿毛的宝贝儿子,他还不知道宴会过后,该怎么向蒋阿毛交代。
二来。
萧天泽此行此举,简直就是当着华蓉市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而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这一巴掌,简直把秦无道从云端抽到地面。
让他疼痛万分,颜面扫地。
而这个时候,秦无道也才真正意识到……
从听到“萧天泽”这个名字起,就一直低估了萧天泽的分量,这种人果真不好招惹。
要娶他的妹妹陈媛曦为二婚,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极其愚蠢、危险的行为。
“我把你当什么?”
萧天泽这回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很斯文,也很儒雅,却偏偏给在场众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年前,你亲手埋下祸根,而现在乃至不久之后,你、秦无道,将自食恶果。”
“你想给萧江河报仇?”
秦无道点破萧天泽的心思,旋即大手一挥,如古时王侯将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秦某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敢自称人中之龙,但也不是软柿子好捏。”
“你若真要动我,那在动手之前,请先掂量掂量自己,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萧天泽神色诡谲:“秦会长,你误会了。”
“误会?”
“我不是要动你。”
“那是?”
“我是要包括你在内,蒋、梁两方一起动!”
“哗~”
这话一出,宴会厅内一片哗然。
秦、蒋、梁三方,在蓉城本土底蕴极深,尤其是联手组建星辰阁商会之后,综合实力更强。
在蓉城,乃至华蓉市,几乎没人能与之抗衡。
他们不说只手遮天,但做本土一霸绰绰有余。
可今天?
竟然冒出一位年轻人,要以一挑三。
此行此举,等同于是要摧毁星辰阁商会。
这莫不是疯了?
就算他身手再强又能怎样?
星辰阁这座泰山,岂是他能撼动的?
“呵哈……”
秦无道开怀大笑:“你说这话,是要吓唬谁呢?活跃现场的气氛倒还可以。”
“敢动我们秦、蒋、梁三家,就你这样的人何德何能?靠什么?靠嘴吗?”
“枉我纵横商海30余年,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诞滑稽的事情。”
秦无道眼中带着阴狠与决绝:“敢在我的婚礼现场闹事、杀人,甚至于毁我终身大事。”
“别说动秦、蒋、梁三家,你今天就是走出星云大酒店,都将是天大的难题。”
“接下来,我将让你看看什么是地狱!”
“唰~唰~”
秦无道话音刚落。
一群黑衣男子,凶相毕露,从宴会厅外涌了进来,乌压压的一片,有黑云摧城之势。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主席台,将整个主席台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萧先生?”
“这可怎么办?”
“这家伙,说他脑子缺根筋,他还真缺啊?”
沈家兄弟急了。
王娅微与王德顺也急了。
受此压迫,在座的权贵富贾,一个个如坐针毡,脊背发凉,却绝不敢轻举妄动。
很明显……
秦无道动了真格。
他要将萧天泽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这么多年,被他设计弄死的人,没有10个也有9个,再死一个,对他来讲,还正好凑个整数。
“哥,你快走。”
情急之下,陈媛曦欲推开萧天泽:“有我留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
“傻瓜。”
萧天泽捎了捎陈媛曦的头,语气温和而坚定,带给陈媛曦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今天来到这里,正是为了父亲,为了你……来,哥带你回家。”
“嗯!”
陈媛曦深深地点了点头。
选择留下,只是下策,她还是坚信,萧天泽今天定能力挽狂澜,逆转结局。
萧天泽立于主席台上。
身上的黑色锦衣,无风自动。
他巍峨、凌厉,锋芒毕露,气冲霄汉,左手托举黑色锦盒,直视秦无道。
蓦然间,黑色锦盒绽开。
四把龙刑,兀自在锦盒中显现出来。
萧天泽取出代表“不仁”的那一把:“你自称纵横商海30余年,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为不仁!”
萧天泽再取代表“不义”的那一把:“你自称与萧江河惺惺相惜,却背地暗算,置之死地。”
“此,为不义!”
两把龙刑在手,萧天泽气势陡然暴涨,一股肃杀之气狂风暴雨般席卷开来。
“快……快拦住他!”
秦无道手足无措,惊声大喊。
枉他纵横商海30余年,心性坚若磐石,可萧天泽此刻的气势,还是让他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仿佛,那不是人,而是魔神!
“咻~”
刹那间。
如流星划破夜空,璀璨却又短暂。
在那些黑衣男子冲上来之前,秦无道便已经愣在当场,形如雕塑,纹丝不动。
而整个宴会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在场所有权贵富贾,皆是死死盯住秦无道。
只因萧天泽手持双刃进攻之时,速度快若闪电,根本看不清他对秦无道做了什么。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
众人发现,秦无道的喉咙郝然有鲜血溢散,最后交汇成“十”字,令人触目惊心。
十字斩!
这,便是萧天泽那两刀,所造成的伤害?
可想而知,若再深入一厘一毫。
秦无道,将当场毙命!
“噗通~”
心神受到极大的冲击。
秦无道面色惨白,瘫软在地,汗如雨下。
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打击更加可怕。
在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是砧板之肉,生与死,完全掌握在萧天泽手中。
“这就是你的倚仗吗?”
少许,秦无道喃喃自语,神情呆滞。
任他意气风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是尘世蝼蚁,不堪一击。
代表着“不仁”、“不义”的两把龙刑,置于黑色锦盒之中收好,锋芒终于收敛。
萧天泽屹立当场,凝视秦无道:“三个月后的今天,是我养父萧江河逝世三周年忌日。”
“留你一命,是为了让你、蒋阿毛、梁颖娇三人,当天一起去沧澜江祭奠。”
此话一出。
整个宴会厅,有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
然而?
更令人心惊肉跳,汗毛倒竖的话,还在后面。
萧天泽略微停顿,继续道,“另外,顺便为你们自己挑好墓地,我会在那天,送你们上路。”
先祭奠,再选墓。
然后,送你们一起上路?!
这……
一番提醒和吩咐,让刚强撑着站起来的秦无道,惊得寒气上涌,两腿都在打颤。
“今天多有打扰,告辞。”
话毕。
萧天泽带着陈媛曦,去势汹汹。
受此影响,主席台周围,数十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眼神发虚,没一个人敢拦。
看着萧天泽离去的背影,秦无道抬起右手,一层粘稠的冷汗,早已布满掌心。
一干二净的死去,远没有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更摧毁人的心志。
当活着成为一种心理压力,往往最能折磨人…
这才是你不着急杀我的真正用意吧?
秦无道深深意识到这一点。
他咬着牙,神色极为阴险:“呵呵,想让我死?我绝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