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他。
褚余闭上眼,搓了搓指尖。
嗯,是有些过分了。
下次还是换个地方吧。
柳安安可不知道身侧的人在想什么。她蒙着头装睡了许久,直到身侧的暴君没有翻身,只有浅浅的一层呼吸时,她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被子下,一双包裹起来的脚蜷缩着,别扭地无处安放。
下次绝对不能再让他握着她的脚了。
柳安安暗地下定决心。
只是……睡不着。
她无奈睁着眼僵住身体装木头人。
好累呀。早知道她就不装睡了,也比现在好得多。而且夜中的京城会是什么样,她都没有见过呢。
浪费了。
柳安安扼腕。
正发着呆,忽地外面传来一阵阵声音。
窗子边下去,人声喧哗,甚至还有脂粉味顺着窗户缝隙飘进来。
柳安安听着外面的声音,越听越不对。
女子的娇笑声怎么这么多。
还有许多复杂的声音。
夜中还这么热闹吗?
柳安安认真听了一会儿,然后听见了更不对的声音。
似乎是笑,又像是难受,一声断断续续接着一声。
女子的声音很大,还有男子的?
咦?
柳安安总觉着哪里不对,正打算认真听一听,一双手捂着了她的耳朵。
“乖,别听。”
柳安安顾不得两个人都装睡,歪了歪头:“外面的声音……”
夜中,褚余的眼神有着一种她不敢直视的明亮。
“没什么,以后你的声音会比外面的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嗯,努力过了!
啊啊啊粗长不起来的我呜呜呜
☆、第 48 章
这一觉睡得人很累。
柳安安醒过来的时候, 总觉着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时间, 昏迷了两天。
肚子饿得咕啦啦响, 睡得时间太长,导致她起来了还有些头晕脑胀, 坐在床榻上迷迷糊糊了半天。
身侧已经冰凉,房间内找不到暴君。她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呀。
柳安安打了个哈欠,等脑袋清醒了爬起来,枕边放着一套她未曾穿过的新衣。
是一条正红色的裙衫,外面配着一条白底绣桃花的斗篷。
一下床,她眯着眼嘶了一声。
昨天的脚疼到了今天,还是疼的。
走一走试了试,没有那种挤压感的疼, 勉强也能忍住了。
这一套新衣倒是好看,柳安安翻来翻去,确定是留给她的, 就自己折腾了半天, 穿戴好, 洗漱后, 隔着一层屏风的门开了。
褚余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早晨的雾气。
他扔给柳安安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 里面是两个大白包子。
柳安安乖乖坐在那儿啃包子。
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
她眼睛亮了亮。
这包子味道好重,但是入口居然是很好吃的!
两个大白包子很快下肚, 柳安安抱着温水咕噜了一杯,舒服地叹气。
吃饱了。
“赵家包子,是东角有名的小吃,你先吃点垫底,我带你找好吃的。”
柳安安抱着杯子低头瞅了瞅那已经吃干净了的油纸包。
这两个包子,只是用来垫底的?还有更好吃的?
她摸了摸肚子。
嗯,她还能继续吃!
“好!”柳安安也顾不得脚疼了,起身催促暴君,“那我们现在就去!”
没想到,一觉睡醒来,也不用急匆匆的回宫去呢!
这么四舍五入一下,她是不是算是在宫外待了两天。足足两天呢!
褚余没有那么着急,把小姑娘按着坐下。
“急什么,脚不疼了?”
柳安安赶紧当着褚余的面走了两步:“不疼了不疼了!”
虽然吧还有点点疼,但是柳安安觉着,为了出去转,为了玩,为了吃,她可以忍!
褚余信了。
平常人水泡挑了就不会疼,只需要保护好伤口。
她嘴巴上说不疼,若是当做她真的不疼,恐怕走不了几步。
房间里还有准备的一顶帷帽,柳安安给自己扣上,眼巴巴等着褚余。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褚余终于松了口,允许她出门。
客栈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候着了。
和昨日出宫时的马车截然不同,这是一辆小巧的布罩子马车,车厢里连昨日的马车内一半大都没有,拥挤得很。
隔着一层青布,外面的喧嚣声络绎不绝,柳安安好奇地趴在窗台边,掀着一点点的帘子往外看。
一路上是最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马车到了地方,柳安安扶着褚余的手下了马车,隔着帷帽垂纱,清晰的认出眼前的是一座高楼。
门匾上挂着‘奇味居’三个大字。
走了进去,香气四溢。
柳安安鼻子都不够用了,不停吸着鼻子,左边闻闻右边嗅嗅。
亏着还有帷帽挡着,不然谁都能看见她那副馋嘴的模样。
跑堂的在前带路,到了二楼临窗边的一个雅间。
内里一张大矮桌上,已经布满了热气腾腾的菜。
跑堂的嘴皮子翻得飞快:“爷,夫人,这就是我们京城一绝奇味居的招牌。松子桂鱼,招财进宝,白珍玉子花,聚宝盆,秋有香,八宝糯米饭。”
“听说夫人是外地,南方刚嫁过来的,怕是不知道我们奇味居的口味。我们奇味居的特色就是特别擅长做家乡菜,什么地方的都有。而且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且和时节相映衬。这些都是爷一个时辰前来点好的,都是甜口,等着夫人来时,刚出锅。新鲜着呢,请夫人尝尝。”
柳安安愣了愣,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原来,早上他早早离开,就是来准备这一桌的午膳吗?
跑堂的离开了,柳安安去掉帷帽,褚余给她递过来筷子,柳安安一样一样尝过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睁开眼,笑得傻乎乎地:“好香!好味道!”
真的超好吃的呀!
这些美味都是她曾经或多或少接触到的。
许是配料和南边的不同,味蕾的感觉是大有不同。比她往日在王府曾经吃过的同等菜,却差了许多的许多。
一边吃,柳安安一边在心中计。
这种美味,她说不定也可以做出来。
“陛……”柳安安转了个口,“夫君不吃吗?”
褚余靠着无脚椅的靠背,临窗眺望。侧过脸来,小姑娘吃得很满足,手中筷子未停过。
“都是甜口。”
柳安安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菜色,真的都是甜口的。
她从小吃习惯的,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
而暴君生长在北方,与他同食过,他勉强能接受夏日里的几样甜点糕,对主菜里有甜味却是不能接受。
他提前一个时辰来点的菜,没有一个是他能吃的。
柳安安咬着筷子,犹豫了一下。
“陛下在这里等等我,等等我就好。”
柳安安放下筷子拿起帷帽,离开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