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们去了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所以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我和你一起去。”陆湛这边反应过来,想着去找陈遇之确实没什么用,或许还会将事情越搅越乱。
所是也马上转身,跟上了裴笙的脚步。
......
国公府同样也是一片糟乱。
世子夫人丢了,这不是小事。
月见关上厢房门,往四周环视过去,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垫着脚步,轻巧的往后门那边走。
厢房就在后院,离后门很近,只要走上那么一小段路就能到。
而且府里头这时候正是慌乱,没人会注意到她去了哪儿。
她在后门处停下。
当时她面色是凝然的,往前头瞧了瞧,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就在她着急跺脚的时候,头顶有声音响起。
“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就是突兀的响起,猛然袭来让人心里一震。
月见能听出来,这就是那个书生的声音。
“我听说,叶、叶沉鱼不见了?”月见问出话来,声音还在微微发颤着。
“她不见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那不是很好吗?”头顶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一丝笑意,似乎对这件事有着极其高度的自信。
“只要你再使点手段,这个府邸,以后就任你说话了。”
月见一直都晓得这个书生很有手段,但是这个时候听他说话,竟是心里都在微微发颤。
“我――”
月见话还没说完,所有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完全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宁瓷,是我下一本《寻妻之路》的女主角。
第96章 匪徒
外边已经没了光亮。
就透过马车的间隙, 能够大致的推断出已经是黑夜, 马车就只是方才停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 便再没有停过。
而且能够感觉到经过的道路是越来越陡峭。
然后不久,就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扔了几个馒头进来。
只掀开帘子露出一双手,其余的, 便是什么都看不见。
白锦瑟在方才已经醒了过来。
她肚子疼的厉害, 当时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侧躺在木板上,眉头紧皱, 是半点话都说不出的。
宁瓷就坐在旁边,一直很清醒。
她方才听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知道自己再不离开的话,一定是凶多吉少。
她不知道从自己昏迷到现在醒来过去了有多久, 更加不知道这是在哪儿,更何况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说要逃跑, 真的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
于是宁瓷伸手拿了两个馒头过来。
“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做其他的。”宁瓷虽然也是一向被惯着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她心中有自己的取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 应该做什么。
她全然淡然的表情让沉鱼心里是安心了不少。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白锦瑟。
这厢她伸手,将另外两个馒头拿了过来,握在手里, 当时触及指尖,便是生硬极了。
沉鱼咬了一口馒头,既硌牙又没有味道,可她还是忍着,咬了好几口,稍经咀嚼之后,就咽了下去。
然后她把馒头递到了白锦瑟嘴边,轻声道:“ 吃一点。”
白锦瑟是有意识的,只是肚子太疼了,疼到几乎是连嘴巴都张开不了,咬紧牙关,在生生的忍着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
沉鱼顿了顿,便是朝着外头,出声喊道:“有人吗?”
外面立马就有了回应的声音。
“闭嘴!给我安静点!”
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救救人,能不能帮忙找个大夫?”
外边的人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就在她准备再喊的时候,宁瓷出声了。
“看这位姑娘这副模样,怕不是早有隐疾,若不及时寻大夫来,恐丢了性命。”
她语速稍显急促,尾音上扬着发颤,让人听了便不自觉的开始忧心,似乎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宁瓷当时在想,依他们之前所说,应当是不会对她们的性命造成危害,如果她们真有人死在了路上,怕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果然――
外边人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商量什么,然后好一会儿,有人掀开了帘子,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出来!”
......
沉鱼她们出了皇城之后,是被一路带往了西边。
这处偏僻,越往西走,就以大山居多,总共就那么几个小村子,而现在她们停的地方,荒郊野岭,唯一临近的千阳镇,也隔了一段距离。
只有千阳镇里有大夫。
沉鱼扶着白锦瑟下来后,就被带到了一座农舍里头,一名身材短小精壮的男子守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就让她们先待着。
沉鱼她们两个和宁瓷是不同人分别送来的,被带去地方也不同,所是这厢让她们两个下了车,怕是有另外方向走,不会再回去那马车上了。
沉鱼让白锦瑟在榻上躺下,然后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看见茶壶,就急忙过去,拿杯子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润润喉。”沉鱼小心翼翼的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白锦瑟一手捂着肚子,已然痛得不行,其实她也饿,也渴的不行,从晕倒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
她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撑着。
绝对不能把命丢在了这儿。
所以她使了力气张口,碰到杯沿,清水便是顺着喉咙滑了下来。
清凉舒爽,瞬间便解了喉咙的干燥,她又喝了两口之后,轻轻的摇头。
于是沉鱼就把杯子收了回来。
就这么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沉鱼心里越来越急躁,于是起身,轻手轻脚的到窗边,想探头往外头看。
这处的窗户口本来就小,却也是封死了的,留下小小的一道口,正好可以看到外头景象。
就在这时候,外头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又是喊声又是哀嚎声,门口砰砰两下,像是有重物砸地。
沉鱼透过窗户口小小的缝隙,看见大刀挥过,映着月色闪闪发亮,那锋利的刀刃霎时间闪在她的眸子里,让她心里猛然一惊。
不对......
沉鱼收回了目光,环顾屋子一周,然后,目光停在床榻后边的衣柜上头。
十分破旧的一个木柜,红漆掉落,显得十分斑驳,她马上把白锦瑟扶了起来,然后朝着柜子那头走。
柜子容量很小,若说是平常人,也就能将将的待着,但是幸好她们两个身量都是极小的,就这么挤进去,也是正好。
沉鱼提着一颗心,便是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她很希望是裴笙来了,是裴笙过来救她,待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又是在那极度的恐惧之下,她整个脑袋都接近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一只手撑着白锦瑟,都已经是略微的虚软。
在这一刻,她想他,想的不得了。
直到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里才有了清晰的认识,无论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裴笙会护着她,拿命也要护着,而只有在他的身边,她心里头才能安心。
大抵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是之前的她,思虑了太多,以至于不能看明白这样一个最简单浅显的道理。
外面依稀传来男子粗犷的笑声,似乎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声音是十分陌生的,不是之前马车外面的那两个男子。
沉鱼心里便是慌得更厉害了,当时陡然屏住了呼吸,更是半点儿都不敢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这荒郊野岭的,怕是遭匪了。
她之前听爹爹说过,在往西的千阳这边,有一座匪山,那土匪头子极其的有本事,占据一方霸土,这一块的人,都从来没人敢去得罪他。
朝廷也派过几次人,可是几经交战,皆是无功而归。
那匪山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土匪头子武艺高强,善用战略,平常之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踢开。
......
清晨,太阳升起。
远远的就有“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一前一后两个人,都是死拉着缰绳往前边冲,已经是整整一日一夜的工夫,瞧着马儿都已经是疲惫的不行。
但是马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停歇。
裴笙和陆湛一起,本是走的大道,但是进了山之后,裴笙便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拐进了小道,抄了近路,陆湛落在后面,没反应过来,便是落了好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