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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反派都挂了[快穿] 第163节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爱一个人。”

  “我爱她,可我守不住她。秦燕青,”他走到秦燕青面前,仿佛一位兄长一般,沙哑道:“我求你,好不好?”

  “陛下,”秦燕青叹息出声:“若我在意皇位,当初便不会拱手相让。”

  秦昭变了脸色,正要说什么,便听秦燕青又道:“我爱的人,不需要陛下提醒,我也会好好待她。而陛下爱的人,得陛下自己去爱。”

  秦昭脸色缓和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连招呼都没打,回过身去,直接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是走回去的,他走在大街小巷,从满街月色走到日暮东升。

  有摆摊的老头开始忙碌,那人卖的豆腐花是孟卿卿最喜欢吃的,以前他常常来买。那老头瞧见秦昭,高兴出声来:“哟,小伙子,穿这么好,赚钱啦?”

  秦昭艰难扯出一个笑容,就听对方道:“今天还买豆腐花回去给媳妇儿吗?你来早啦,我摊还没摆好,你要我给你单独乘出来。”

  听到这话,秦昭闭上眼。

  “今日的豆花,我都要了。”

  那老头愣了愣,随后抓了抓头:“有钱了果真不一样。”

  豆花被秦昭的侍卫扛回宫里,秦昭让人给叶尘盛了一碗过去。侍卫回来后,秦昭道:“娘娘怎么说?”

  “娘娘说好吃,谢过陛下。”

  秦昭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将人遣散出去,一个人盛了豆花。

  他记得当年买这豆花回家的时候,总是两个人分着吃。

  那时候他觉得豆花特别甜,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特别苦。

  怎么会是苦的呢?

  不该的呀。

  于是他停不下来,他吃了一碗,又一碗,直到胀到呕吐出来,外面的人听到了,进来看见这场景,慌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秦昭停不下来。

  他就不明白。

  豆花怎么就能是苦的呢?

  他推开太监,反复去盛豆花,吃了吐,吐了吃,最后吐出血来,太医和侍卫都来拉他,始终劝不住。

  他就反反复复问别人:“豆花怎么会是苦的呢?明明是甜的呀。”

  跟在秦昭身边的大太监见情况不对,跑来找“叶尘”,“叶尘”听着,吓得赶紧往叶尘的宫里跑,着急道:“我听说秦昭疯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叶尘一听就急了,慌忙到了大殿里,就看见了挣扎着的秦昭。

  她冲过去,怒喝出声:“你们做什么?!”

  听见叶尘的声音,秦昭就愣了。

  他手里的碗落到地上,叶尘来到他面前,又急又怒,但看着秦昭的样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还要压低了声音,怕惊着他,温和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秦昭没说话。

  叶尘抬起他的手,擦拭他手上的秽物。他惊得抽手,叶尘一把握紧了他的手,声音平静:“陛下,您怎么了,同我说吧。”

  “我……没事……”

  秦昭神志回来,沙哑着声音:“没什么事。”

  “陛下,”叶尘声音温和:“身子是你的,别糟蹋。”

  “我知道了。”

  “太医过来。”叶尘招呼了人,秦昭就乖乖坐着,让太医来看。

  太医开了药,叶尘带着人服侍秦昭洗了澡,换了衣服。

  秦昭一直没说话,一直很乖,叶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等换好衣服喝了药,叶尘道:“陛下,臣妾回去了。”

  秦昭突然抓住了叶尘的袖子,叶尘回过头去,秦昭不知道怎么的,又慢慢放开。

  “陛下?”

  “后天,”他沙哑出声:“后天早上,朕送你走。”

  “嗯。”

  叶尘垂下眼眸,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叶尘便要离开,秦昭突然又抓住她。

  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是用尽了极大的勇气:“可不可以……陪我?”

  “嗯?”

  叶尘有些迷惑,秦昭怕她误会,焦急道:“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以前一样……”

  听了这话,叶尘明白了,她笑了笑,点头道:“我明白。”

  秦昭看着她的笑,完全回不过神来。

  叶尘去洗漱后,躺上了秦昭的床。

  这张床很大,和当年他们在茅屋那张小床根本不一样。两个人隔得很远,看着床顶,一言不发。

  “我以前在皇陵的时候,总想买个大床,”秦昭沙哑出声,慢慢道:“那时候我觉得,床又小又硬,怕你睡得不舒服。可后来我来了皇宫,我才知道,其实皇陵那张床才是最舒服的。因为那时候我离你特别近,我抬起手,就可以碰到你的手。”

  “其实陛下如今只要想,也可以离我很近。”

  “我第一次拉你的手,其实我很紧张。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显得自然一点,握上你的手。我想了大半夜,感觉你睡着了,我才拉住它,那时候我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得特别快……”

  “其实我醒着。”

  “其实你一直醒着。”秦昭忍不住笑了:“我做所有事的时候,你都醒着,默许,是吗?”

  “是。”叶尘看着床顶,慢慢道:“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

  说着,叶尘转过头,看向秦昭:“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是什么隔在我们中间?”

  秦昭没说话,他无法开口。

  叶尘叹息出声:“阿昭,为我做到只娶一人,有那么难吗?”

  不难。

  可是又更无法跨越的理由隔在他们中间,早不是一个后宫的问题。

  秦昭不再回答,两人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他们的手就放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人伸过去,触碰对方。

  第二天叶尘去准备出宫的东西,秦昭不敢去看她,他在御书房批折子,一直批到深夜,等到了晚上,无数思绪涌上来,他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也是让人拿了酒来,一个人喝了许多。

  旁边太监劝着他,昨日才坏了胃,不能这么喝。

  可他听不进去。

  他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样子。

  她很快,就明天,她就会离开。

  从此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会成为别人的夫人,和别人有孩子。

  她的温柔不是他独有,她的爱情不是他独有。

  甚至于,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他连见她,都是逾越。

  这些念头回荡在他脑海里,他无法抹去,只要一想,就是钻心的疼。

  他反复喝酒,酒一杯一杯倒进去。

  太监劝不住他,等他喝够了,才将他扶回去。

  他神志有些不清了,根本不知是今夕何夕。隐约觉得被人扶回去,洗干净之后,他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来,孟卿卿脚上冷了冻疮,他晚上没让她泡脚。

  于是他去拉扯旁边的人,嘟囔道:“天气冷了,我给你捂着,就不容易长冻疮了。”

  对方一开始还抗拒着,听到他这句话,对方就愣了。

  他趴在床上,将那人白皙娇小的脚抱在胸口,抬起头来,傻傻笑了:“是不是很暖和?”

  叶尘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面前耍着酒疯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

  她觉得有无数情绪哽在喉咙里,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秦昭看着面前眼里仿佛是含了水一样的姑娘,不知道是怎么的,骤然想起很多事情。

  他想起他是沈景逢时那个夜晚,她平躺在他旁边,僵硬着身子,十分紧张。

  他想起他覆在她身上,埋在她身子里,起起伏伏时,那份温柔和甜美。

  他从来都是不记得“感觉”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想起来,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似乎想了起来。

  面前的人和当年的人仿佛是重叠在一起,这一刻的爱情和那一刻的爱情交织一起,他忍不住探出身子,慢慢吻了过去。

  叶尘瞧他吻过来,感觉自己仿佛也是醉了一样,脑子里根本清醒不过来。

  对方猛地压了过来,将她按倒在床上,如狂风一般卷席而入。

  无数记忆涌上来,交织在一起。

  他想起来……

  他想起来了……

  是这个人。

  哪怕变了性格,变了名字,可是当她抬眼看向他时,那眼中的光芒却是一模一样。

  当年他爱上她,如今他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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