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里,也是有女官的。在东宫官里添一个女客卿,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木栩没想到,林瀚琛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也难得跟他要求什么,这一开口却被拒绝了。
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她的小嘴翘得更高了:“为何不行?”
她以前男装是太子伴读,可以说是最亲近林瀚琛的人,也最会揣摩他的心意,很大程度上还会左右他的决断。
她现在女儿家身份藏不住了,不能再顶着太子伴读的名头了,那退而求其次再寻个参政位置也不行?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林瀚琛淡淡道。假如木栩不是他的女人,这一点倒是可以通融。但是偏偏木栩就是他的女人,而身份一旦揭露之后,更不能让她继续参与朝堂政事了。
连旁听都不可以。
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废。
“我反正无名无分,就顶个普普通通的东宫女官身份又如何?”她不满地瞪着他,有些委屈,又有些张狂。像一只想要吃东西却吃不着的小野猫!
“你想要名分还不简单?等本宫大婚之后,除了太子妃位,你随便挑。”对于木栩,他一向大方爽快。
侧妃、太子嫔、良娣、良媛……反正除了太子妃,木栩完全可以一家独大。有他的宠爱,即便是太子妃也不敢拿她如何。
更何况木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他忽而轻笑着玩笑道,“届时,你不要欺负太子妃就万事大吉了!”
“哼!”木栩侧身,背对着他。
原本就是挤在一个长榻上,她这么一个“猪拱”,差点将林瀚琛给挤滚了下去。
“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说到底,太子妃位还是要给岳小琬吗?木栩怎么可能不气,气死了!
她豁然起身,胡乱地捡袍子披着:“别说侧妃,就算是太子妃,我也不要。我就要当女官!”
“木栩!”林瀚琛蹙着眉,有点怒了。女人,果然不能太宠了,否则,她会恃宠而骄的。敢在他面前讲条件的人,不论男女,都没出生!
他大手一扬,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她一个不设防就跌倒了。跌回了他的怀抱。
“不许胡闹。”他的声音有点生冷,这是他惯于警告的语气。不过,他还没有真的动怒。
“没胡闹!”木栩细腿一扬,就圈住了他,她目色一狠,“太子殿下,您再斟酌斟酌!”
如果跟他要太子妃位,眼前来看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职位,根本不是难事!
“你……”
“嘘!”木栩埋首,亲吻着他,“这事,稍后再议。闭上眼睛,放松身心。刚刚是殿下发威,现在轮到栩儿表演了。”
说不服,就睡服好了。
然而,就在她轻柔的樱唇一路向下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二皇子求见!”
林卓傲来了?
“大皇兄!”不请自来的林卓傲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木栩和林瀚琛皆是一愣,这种时候被人打扰,实在讨厌!
林瀚琛起身,飞快地整理衣袍,扯过一张薄单盖住了木栩。他打趣道:“乖乖躺好,等着本宫,马上回来。”
“嗯!”木栩撇撇嘴。
林瀚琛拐出去之后,她也起身,迅速地整理衣物。如果忽视脸上那抹深色的绯红,她倒也像个油光水滑的小太监。
偏偏多了这抹掩饰不住的绯红,让她如何看都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哎!
这种模样,决计不能出去见人!
但是,想偷听啊想偷听!
木栩躲在屏风后面,屏息凝神地听着林卓傲这么目中无人地闯进来,到底要说什么、做什么!难道是在嫉恨进贡事件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而且最意外的是,木栩明明记得,因为诬陷太子一事,林卓傲被禁足一个月了。这才几天,就出来了?
-
“相信皇兄不会怪罪我不请自来。”林卓傲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看到林瀚琛是从内室出来,他昂着头偷瞟了几眼。
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呵呵……”林瀚琛只是似冷非冷一笑。
这林卓傲嚣张跋扈惯了。他的母妃是最受宠的贵妃,也是个性格泼辣的主,一向顶着恃宠而骄的名号还活得风生水起。母子俩性格上是如出一辙。
如果是别人断不敢乱闯他的书房,但是林卓傲要泼皮无赖一样地闯进来,外面的小太监自然不敢强拦着。
然而,一向纨绔见长的林卓傲却躬身行礼,难得谦恭地道歉:“皇兄,上次鞅驰国进贡那事儿,实在是对不住了。全都是误会。都怪小人从中作梗,才影响了咱们弟兄间的和谐。”
这个小人,自然是指的木栩了。
如果不是木栩横插一手,就应该是皇上因为太子的渎职而大发雷霆,或许整个东宫都会受到牵连。
然而林卓傲这么颠倒是非地谋个和谐的由头,倒是又让木栩背了黑锅了。
按照林卓傲的性子,就算出了事,那也是鼻孔朝天,不肯服输的。他这次亲自登门求和,背后自然有高人指点。
每个皇子背后都自己的扶持力量,只是力量的大小大相径庭。贵妃娘家得势,朝堂上势头颇丰,对于林卓傲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无妨,都是小事。只要结果没有伤及金石国的利益与名誉,本宫都不会挂在心上。”林瀚琛坐到了书桌前,一副拒绝继续交谈的姿态。
事情的经过,他一清二楚。其实就算木栩不插手,他也胜券在握。从二皇子密谋动贡品的手脚,他就假意不知,准备等待抓到了确切的证据,再狠狠地反击……
尔后倒也因为木栩这个“第三方”的插手,他就更显得“无辜”了。同时,他也更加确定,木栩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
即便被他无情地赶走,她仍然一片赤胆忠心。所以几相权衡之下,还是想将她接回宫、圈在身边。
“嘿嘿,皇兄……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我明明被父皇勒令闭门思过一个月,却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个问题,林瀚琛心知肚明。可不就是备受皇宠的贵妃娘娘突然大病了一场,身为孝子的二皇子怎能不去探望乃至侍疾呢?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倒是不明内情的木栩特别好奇,附耳倾听。靠屏风太近,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
嘎吱――
“……”木栩缩脚一退,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