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悻悻收回手,好一会儿后才嗫喏道:”我是希望你开心点……”
“嗯,你的身体我很满意,我现在特别开心,可以了吗?”
讨人欢心的手段如此显而易见。方唯被揭穿后有一瞬的畏羞:“我也想能帮你更多,希望你能升职,但真的升不了也还有很多别的机会,而且可能沈主任是在暗示什么,要不我们给他送点东西或者钱……”
“行了,他能暗示什么?”周锐昀嗤了一声,忽然低头盯着方唯,“你要是真想帮我,不如跟他睡一觉。”
方唯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锐昀用指腹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凑近来低声道:“你陪他睡一晚,我就能升职。为了我,行吗?”
方唯有那么一刻觉得周锐昀说话的气息像一条阴冷的蛇,直直破开他的身体往更深处钻去。他满身寒意,张口数次才说出话来,嗓音不受控制的颤抖:“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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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下
周锐昀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盯着方唯,黑沉沉的眼睛望不到底,方唯全身绷成了一条线,好半天才又重复了一遍:“别开玩笑了。”
“你怎么确定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周锐昀的手滑到他的脖子,像在抚摸自己的猎物般。
身体里那条紧绷的线应声而断,情爱后的缱绻和温度悉数消失了。方唯摇着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锐昀忽而笑了,手从他脖子上撤开,轻描淡写的口吻:“行了,逗你玩玩。”
“我不觉得好玩。”方唯喘了几下,前所未有的激烈控诉,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跟我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明白吗?”
周锐昀抽烟的动作一顿,去挠他的下巴:“说了是逗你玩玩,这么大火气。”
方唯扭开脸,躲过他的手:“我不是猫狗,需要你逗着玩。”
周锐昀手落了空,倏忽冷笑道:“那我做什么,需要管你喜不喜欢?”
方唯闻言瞪视着他。周锐昀不满这个眼神,俯下`身来,把抽到一半的烟头放在方唯裸露的乳`头上缓缓划着圈:“你要不要猜猜我这次是跟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语气轻佻,不似平常,方唯却觉得他是认真的,不禁遍体生寒。周锐昀就那样随意地晃着烟,烟卷燃烧着的味道溢满鼻腔。
“猜啊。”周锐昀笑着,和往常大不一样,尾音勾起,“嗯?”
方唯紧紧盯着他,嘴唇张合几下却挤不出话来,忽然有什么东西狠狠按压上了脆弱的乳尖。方唯当即叫了出来,叫声短促,他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叫着“周锐昀”,却因为害怕而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周锐昀是拿烟的另一端按压乳尖的,见他如此害怕,便低低笑出声:“还是逗你玩的。”
方唯睁开眼睛,去看自己的乳尖,泛了红但没被烫伤。他却一下子崩溃了,狠狠打开周锐昀的手,后者一时不备,烟燃着的那头不小心蹭过他自己的胳膊,烫的周锐昀嘶了一声。
方唯眼睛通红,忍无可忍道:“这一点都不好玩了!你够了!”
周锐昀咬了下嘴唇内侧,抬头去看方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仔细看着,发现终于在那双永远澄澈通透的眼睛里看见了惊惧和更深处的……裂痕。
“闹着玩儿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方唯微微摇头,疲累地翻身,不想再看他。周锐昀在他身后沉默坐了许久,然后骂了句什么,最终穿上衣服走了。方唯听见了关门声,他没阻拦周锐昀走,扯过被子蒙住头,一切光亮尽数消失。
躺了一个多小时,方唯头疼到难以忍受,扯开被子下床找药。两个男人同居,都没细心到准备药箱。方唯翻遍了房子才在卧室的抽屉深处找到一个药瓶。药瓶有些眼熟,似乎是上次搬离那间爱巢时方唯翻到过的,周锐昀怎么说的——头疼时吃的,止痛药。
方唯按着太阳穴简单看了看瓶子,并未没怀疑,倒了一粒就着冷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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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
谭西原打来电话是上午九点半,方唯迷迷糊糊听见铃声,拿起手机接通:“喂。”
“今天迟到了吗?还没来上班。”谭西原温声问道。
方唯这才挣扎出一丝清醒,涩痛的眼睛几乎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抱歉谭哥,我今天能请假吗?头好痛……”他声音艰涩无力,谭西原不作怀疑,关心两句便收了线。
方唯收回手,被子里全是湿热的气息,乱糟糟的令人难受。身体也乏力,使不出力气。他稍一转身,就感到皮肤贴上了黏腻的一团,像被针刺了般,连忙又转回床单尚且干净的那块。
昨晚吃了头疼药,睡的迷瞪间他竟连做了好几个春`梦,转醒时手还不安分的握着自己那根东西……方唯简直不敢想那淫靡的画面。明明之前都跟周锐昀激烈地做过一场,怎么还会……
头痛欲裂,身体灼热,意识像在海里般浮沉,欲`望亦是,一刻不得消停。方唯委委屈屈地在被子里捣鼓自己胀痛的下`身,几趟折腾下来他快要崩溃,愣是一夜没睡好。
挂了谭西原电话,方唯才算安稳下来,一觉睡到几近天黑,他少有如此疲累过,前段时间接了私活没命的赶工也未如此。头还有些疼,但尚可忍受,可身体依然热烫,迷糊间他以为又是那阵恼人的、不知由来的情`欲……
这时门锁轻轻响动,有人进了屋子。周锐昀按亮了灯,发现他在卧室床上躺着,两人眼睛陡然对上,不禁面面相觑。方唯一时间感觉身体都冷静下来,燥热感褪去大半。
屋内还是一团乱,跟昨晚走前没什么两样,周锐昀先开的口:“没去上班?”
他语气平常,把昨晚暗涌的不合及出走一并挑过了,方唯压在心里的火气也早随着一天一夜过去而消散大半,此时如何能再梗着脖子不搭理他呢。
“嗯,有点不舒服。”
周锐昀当他是跟自己闹脾气产生的不舒服,顿了顿,说:“我订了餐厅,等会起来穿衣服,一起去吧?”
这大概是他变相和好的手段。方唯盯着他,静默片刻后,轻声答道好啊。
暗涌悉数消逝。他们同时选择了不追究,就像方唯也不去问周锐昀昨夜出门去了哪里。相处或许皆如此,如若真要一个个细节的去追究,哪能维持表面和平。
“那赶快起来。”周锐昀说。
方唯嗯了一声,又感浑身无力,变卦道:“不想动,不然还是吃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