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路上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无非是令他们彻查此事。
故而到得乾清宫,赵佑棠问起时,二人都说已经派人仔细查了,便是城门都已封锁,防止凶手出城。
赵佑棠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沉吟片刻道:“孩子落水一事来的凑巧,绝不会是意外,你们有何看法?”
黄大人忙道:“定是栽赃嫁祸!”
“因是与长公主平日里有宿怨之人。”洪大人也道。
赵佑棠其实也这么想,他对永嘉很了解,虽然嚣张跋扈,可不至于会杀人,且对方还是个孩子,但是,她手下的人却未必。
“长公主府中众人也不要漏过。”他缓缓说了一句。
他知道他不说,各衙门未必敢有这个胆子去查。
两位大人连忙应是。
为这事儿,他也够心烦的,在屋里走了走方才又坐下来看奏疏。
这日,冯怜容牵着赵承谟在院子里看葡萄苗,这葡萄苗种了一年总算长大了,在竹架上爬得满满,叶子绿油油的长在藤蔓上,垂下来,瞧着姿态也好看。
“这是葡萄藤,等到八月,就能长出一串串的葡萄来。”她给赵承谟说。
赵承谟点点头:“葡萄好吃。”
“是啊,酸酸甜甜的,母妃到时候还能拿来酿酒。”
“酒?”赵承谟小眉毛皱起来,“酒不好喝。”
“你爹爹喝的那是黄酒醇酒,当然不好喝,母妃酿的是葡萄酒,甜甜的,你喝了就知道了,这法子啊,是母妃的娘教的。”
赵承谟一笑:“好。”
两人正说着,外头却隐隐约约传来琴声,冯怜容微微侧头去听,只觉这琴声清越动听,分外悦耳,她对此并不精通,却也知这定是位能人。
冯怜容不由好奇,同钟嬷嬷道:“谁在外面弹琴呀?”
钟嬷嬷脸色一沉:“奴婢这就去瞧瞧。”
她不是好奇,她是恼火。
延祺宫附近可没有那么近的宫殿,弹个琴都能传过来,分明是有人故意的,钟嬷嬷立时喊上金贵银桂与四个黄门出去。
结果发现就在宫殿左侧不远处的一片桃林里,有个贵人坐在此地,穿一身湖色裙衫,在粉红色的桃花下面分外显眼。
钟嬷嬷皱眉,这到底是何人。
金桂凑上去告知:“是秦贵人。”
钟嬷嬷因年纪大了,不太随冯怜容出去,金桂却常去的,她对秦贵人有印象,也是因有次中秋秦贵人弹琴拔了头筹,太皇太后几人都赏了的,确实弹得很好。
秦贵人好似没料到有人来,素手一停,姿态优雅的站起来。
钟嬷嬷上前道:“原来是秦贵人,倒不知你为何要在此地弹琴?”
秦贵人见只是几个奴婢,笑了笑道:“我爱桃花,知这儿有片桃林,故而来此一看,兴致来了,便坐下弹首曲子。”
钟嬷嬷看她说的冠冕堂皇,不免鄙夷。
因皇上现在独宠冯怜容,这些个贵人没有被临幸的,怕是着急了,一个个没事儿就往这儿凑。
这弹琴风雅是风雅,可目的还不是为这一个?
钟嬷嬷冷笑:“你弹琴扰了娘娘清醒,还请秦贵人换处地方。”